她怎么不骗别人(360)+番外
虞循正色道:“此事绝不会被
掩埋,眼下就有一个翻案的机会。”
郑司马被他说得迷糊,茫然看着他,虞循道:“方才说起阮御史怀疑两具残缺的尸体不是彭奎与宣王世子,我又想起曹荣与曹襄……”
虞循的话留了余地,郑司马略想一想,已悟出其未尽之言,纵使知晓他的疑心,仍不免惊骇,“你是说,当年死的并非彭奎与宣王世子,而曹荣与曹襄是冒用他人身份,他们二人就是……”
虞循颔首,“永成三年,萧铉年岁约莫八岁上下,算一算年岁,至今二十三,正与曹襄年纪相符,而曹荣……”
郑司马想了想,忙道:“当年他也不过二十五岁上下,若还活着当时四十左右。”
“曹荣正是这等年岁。”
郑司马显见慌了神,再回想虞循此前讲述曹荣父子在汜州种种布局与手段,也不得不怀疑起来。
“这个猜测虽则有道理,但终究是猜测,还是得找到实证,确定他们的身份才好。你推敲他们父子没有死,若果真如此,其背后谋求一定不小,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撑着,一定得尽快将他们找出来。”
说着他又问,“那个贾娘子与陈小川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还是已经落入曹荣父子手中,他们也得尽快找到啊?”
的确很久没有贾香薇和陈小川的下落了,虞循想到什么,点点头,“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只要对方还有动作,就不愁抓不到人,不过比起这两桩事,我还有一处疑问,当年阮冯两家获罪时,曹荣、曹襄已在南漳县立足,除去阮御史与冯太傅在京中被斩首,余下家眷尽数流放岭南,而不久后公主为冯家平反,所有罪责尽归阮家,也使得阮氏一族如今都在岭南,而已曹荣曹襄之力,使些银钱,从岭南赎一两个人不成问题。”
郑御史心里又是一惊,“你觉得这次岭南内乱,也有他们的手笔?冯昭当年回京,说族中人在流放途中死了不少人,或许只是托词,极有可能是曹荣曹襄将他们救走。”
他重重点头,将此事认真记下,“此去岭南,倒是可以仔细查验一番,不过……这一切都得基于曹荣、曹襄就是当年的彭奎和萧铉。”
这一点虞循自然明白,“以目前所知,有八成几率确定他二人的身份就是如此,晚辈会继续寻找线索,当年流放一事就拜托司马了。”
第157章
郑司马来了南漳县的第二日,蔡节使派来的人也合时宜的赶来,为首是蔡节使的行军司马,带着一行十二个江州衙署的同僚,并一千兵马匆匆而来,使得袁志用再无其他借口,只能将驻留在汜州府衙、县衙里“自己人”全都撤走。
这位司马姓严,看着年纪轻轻,处事却很圆融,周旋恭维郑司马与袁志用之时,也不忘了称扬虞循这些时日的重大作为,殷切问过各州县的情况,迫不及待将手下十二人分拨往各处,自己也匆匆去提审下狱的韩阳平。
郑司马还要随大军继续南下,逗留两日,也要准备离开了,看着这人离去的背影,不免念起往日情谊,为虞循担忧。
只这两日,也够他瞧出虞循与平南王府一众人来往密切,犹以宁公那位幼女为甚,满心满眼几乎要放在那小娘子身上了。
少年人情窦初开,炽烈而真诚,若能成就一段佳话,自是一段美事,然虞循与其父自来受圣上器重,虞焕虽与宁侍郎有交情,也曾师从于宁公,却并无逾越往来,这就罢了,可若是结为姻亲,便是圣上心中无顾忌,朝中也有会有人趁机挑唆。
他提醒虞循:“你与平南王府走的太近了。日前姚珲才回京中,这次岭南生变,朝中有不少人奏请圣上,让姚珲领兵前往岭南。此前他拒不领旨回京,圣上已生不满,如今他才回来不久,世子又偷偷离了京,纵使圣上知晓平南王对朝廷一片赤诚之心,也难保不会心生芥蒂,更何况他们还掺和进了这桩案子里。”
郑司马这些顾虑虞循都清楚,也并非没有思虑过,但他问心无愧,也深知阿爷从未避讳过与宁家来往。
就算没有汜州这些事,他钟情于宁知越,似乎与宁家避不开了。
虞循谢过了郑司马的关怀,将人送至寺外,折返回头,就见姚琡倚着山门外台阶下的石狮子一脸不虞却颇懊恼地盯着他。
看他走近,姚琡凑过来,没急着开口,似乎酝酿着如何说,随他一起步上台阶。
往上踏了两阶,虞循先截住他即将开启的话头,“她定下的主意,我劝不动,也不想逼她,世子另想办法吧。”
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与人肚子里的蛔虫没两样。
虞循已将话说开,姚琡也不再想借口,”你都没劝,怎知劝不动,难不成你想看敏敏受罚?”
虞循脚步一顿,停在不上不下的台阶间,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看向姚琡。
前日,见完郑司马,姚琡将那枚印信交还于他,也知晓事实确如他所想,姚琡甫一回到越州,便被宁公察觉,将人请回了宁家。
平南王尚在京中,其留下的一应庶务均由宁公主持,因此才能在姚琡回到越州时,如此快速地想出应对之策,让姚琡引着郑司马往汜州救援。
如此,宁公自然也是在姚琡回去前已经知晓宁知越来了汜州,并且汜州内局势不稳。
事已发生,宁公未曾多说什么,但听姚琡的语气,宁公很介怀姚珲故意引导宁知越来汜州将事闹大,也怀疑事情远非他们所想见的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