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364)+番外
姚琡心里堵着,脑子也跟一团乱麻似的缠着,“敏敏还在与袁志用来往,便说明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没有终止,你推测的十分合理,她绝对不是为陈家和青予昭雪这么简单,只是……”
他颇嫌弃地看了一眼虞循,撇了撇嘴,“这些时日敏敏不是对你挺信任的吗,曹荣父子的阴谋已揭发到这等程度,她还对你瞒了事,你就没想问一问?”
问?怎么没想过,可他很清楚,宁知越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她脑子里一直紧绷着一根线,既是防范,也是提醒,一旦有人靠近,便会将她惊醒,她也会离得越来越远。
虞循不理会他的嘲讽,“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要追究的是: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阿越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姚琡盯着他,他算是看出来了,虞循已经全想明白,没再想思考,等着他的答案。
虞循说:“从目的上看,阿越要的是汜州这桩案子全部的真相,于袁志用,他的意图在汜州,要名正言顺的掌控江州、袁州和汜州,满足阿越的要求容易,但袁志用的野心却不是好填补的。能驱使袁志用,这人身份不简单,必是朝中手握重权之人。
“再说回到他的行动,他不曾露面,唯一能让人察觉到他存在的,便是阿越与袁志用之间隐秘的来往,及那四封书信。前者能探寻到的不多,后者却是大有文章。”
姚琡皱眉,“那四封信我们都看过,除了内容……字迹也有些古怪,为何仿照冯昭的字迹?还有什么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信上的内容看似有用,为何要留下如此惹人生疑的字迹,若是字迹才是重点,信上的内容也并不假,又分散了一半注意,你觉得写信的人究竟看重的是哪一个?”
“内容?毕竟敏敏是因这个才找到了公主府,发现公主的病与陈家旧案有关。”
虞循笑了起来,“那字迹呢,字迹就不可疑了?”
姚琡气恼,“你不是问更看重哪一个吗?我选一个有什么不对?”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看到那四封信的时候,明明发现内容和字迹都有问题,却在破解疑问时认为这两个中有一个偏重,一个
偏弱,正巧当时发生的事与信里内容更符合,所有人都会觉得内容更重要,将字迹视作一种别出心裁的手段掩饰身份,但实际上,这二者可以一样重要。”
“你是说,冯昭也有问题?”
有,当然有,冯昭与曹荣、曹襄已有极大可能是同伙,但他要说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关于那个写信的人。
虞循说:“陈小川出现,阿越无论如何都会从他口中打探出陈家败落的情由,而那个人能使得阿越为他驱使,我想他还提供了另一些线索与助力,这助力主要体现在袁志用那儿,线索又是什么呢?
“依据四封信传达的线索推测,第一,案情最终真相确实与冯昭脱不了干系,这只是他给阿越查案的线索;第二,这人意图将借此案嫌疑推到冯昭身上,针对冯昭就是他的目的;而第三……是前两种情况都存在,那个人与阿越有着共同的目标。”
姚琡选择第三种,有共同的目标才会认真办事。
虞循点头:“不错,若是前两种,阿越没必要受其掣肘,并可以此线索作为反击,威胁那人,因此我得出,冯昭有嫌疑这个线索,是这个幕后之人告诉她的。”
姚琡思索着,觉得很有道理。
这时,虞循又问:“可那个人是如何告诉她的呢?”
“自然是那三封信……”姚琡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后,也觉出不对,信上的线索明没有明确指向,若她没有去公主府,也没有见过冯昭的字迹,又如何得知此事与冯昭有关……
并且,她去沉雪园,本是为了揭发公主犯病与南漳县鬼魂一说做的局……
姚琡多想一点都觉得头疼,“去沉雪园这件事上,她还有隐瞒?会不会只是意外?”
虞循十分肯定地摇头,“你说过,你们离开京城前,曾去过一家字画铺子,里面存有几幅冯昭从前的笔墨,你与掌柜探讨那幅画时,阿越在做什么?”
姚琡额角突突的,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太多,那段记忆早已飘远了。他努力想了想,只记得他们一同进了字画店,之后他拉着掌柜问东问西,不太曾留意敏敏在做什么。
好像是在一旁,又好像是背着身在赏阅其他字画?
“记不清了,不过那铺子里冯昭的笔墨不少,她极有可能是见过的。”
“不是可能,是一定见过。”虞循的口吻仍是笃定,像是已经有了一个完整而明确的答案。
“你好好想想,若是你收到一封匿名又查不出来历的信,信上的内容是你最关心的事,你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姚琡琢磨着,“既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当然得先分辨信上内容的真假。”
虞循谆谆善诱:“信上内容是真是假,取决于写信人是谁,阿越不知道写信的是谁,又怎会相信信上所言?可是那些信里的内容于她极为重要,她自然会想弄清写信的是谁。”
姚琡若有所思,“所以她去查了字迹,在字画店里找到了答案?”
虞循一转话锋,摇头,“我只是为了让你相信,阿越在去公主府之前,已经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并不表示她就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