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442)+番外
虞循起初不同意,路上艰险,又在乱中,怕她跟着自己会出事,但宁知越坚持且故意怀疑虞循是否要抛下她,使得虞循无奈,只好答应带上她。
陈兴文有陈杰照顾,宁知越与他们的父女、姐弟情分维持在相安无事已是极限,玄素要照看姜盈盈母女,石僧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于是最终只有他们二人离开。
第188章
石僧留在振州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打来了振州,他与陈杰年纪相近,又有行商的打算,与陈杰颇聊得来。
陈杰到底是从小耳濡目染,与经商一道颇有自己的见解,于石僧算是前辈,只因陈家的过去,陈兴文怕他重蹈覆辙,也就不愿他将铺面扩展,只求能养家糊口就足够了。
陈杰知晓父亲的心结,他自己心中虽不赞同阿爷的想法,但只在一处据守坐商,也不是他心中期望的愿景。
石僧与他说了自己的行商打算,这正合陈杰的意,但宁知越已离家,陈兴文的病将有起色,他不好也在此时离开。
他与石僧商量,石僧去行商,他出本钱,还给石僧介绍可靠的商队,石僧则替他走访不同州府有特色、风情,为来日他所筹谋的事业做准备。
虞循和宁知越离开之后不久,石僧也随着从振州出发的一支商队离开,直到半年后才回来。
那段时日,玄素和姜盈盈母女三人就暂且住在陈宅,在振州待了一段时日,等他带回外面的消息:姚珲得平南王助力,一边调兵围困袁志用,另一边正式与朝廷宣战,如今各州府多已处于战火之中,有的投靠姚珲,有的尚在顽抗,还有的在观望。
朝廷颓势已显,皇帝病重久不问政,太子监国却病急乱投医,向北地狄人借兵,扰得将将休养生息稍见起色的北部诸州再次动乱,不少这百姓举家搬迁逃亡……
朝廷兴起败落多少回,总是百姓在受苦,玄素和姜盈盈心有怜悯却无力相助,听了这些只是徒增烦恼,便只问石僧有没有见到宁知越和虞循。
石僧很遗憾地摇头。
宁知越离开振州后也给他们来过信,仍旧是虞循写的
,那已是他们离开之后的两个月。
信写得很简短,说途中遇到许多流亡之人,他们随行其间,行得艰难,好在快到蜀州,也没受伤病侵扰,只是难寻到送信之人,听闻有人要往振州去,便写了这封信先报平安。
石僧离开振州后,也特往蜀州去了一趟,宁知越与虞循未曾见到,倒是偶然遇见了宁知容与姚琡。
这两人见到他很是惊讶,知晓他那时是留在慈安寺与玄素待在一处,不止问了些当年案情的旧事,还向他打听过玄素的下落。
他们说,他们是从姚珲起兵时离开地越州,那时姚珲以宁知越受皇帝欺压利用为名,迫使平南王背离皇帝而出兵,宁知清毅然与宁家和平南王府决裂,他们二人不愿意屈从于姚珲,继续留在宁家和王府等同于与姚珲为伍,便离了家一直在外漂泊。
他们本想去汜州,但那时汜州已被袁志用占据,他们身份特殊,不好入城,打听得玄素早已不在寺中,却不知其下落了。
后来他们又想起虞循自从慈安寺那件事之后不辞而别,此后一直不知去向,连玄素都没有带上,又猜想或许这次战乱之后玄素跟他一起离开了,便想着到蜀州来打探消息。
石僧从两人颓然的面色中看出他们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且听他二人的话中大致的意思,阿商与周陆然一同出门去寻虞循的下落去了,他俩也打算去寻人。
虞循的阿爷都不曾与他们俩说实话,石僧觉得自己最好不好自作主张告诉他们实情,但他对阿商和周陆然出门寻虞循这事颇感惊讶,难道他们俩也不知晓内情吗?
虞家没了熟识的人,石僧便也不曾去拜访,与宁知容和姚琡告了别,便随着商队继续往北行。
说来他那时运道似乎不错,比宁知容和姚琡幸运得多,离开蜀州在去益州的路上便遇上了在那里暂作停留的阿商和周陆然。
石僧早想着与周陆然的约定,虞循尚在振州之时,他就知晓周陆然也去了蜀州,去蜀州也是为了见他,却不想在他乡偶遇,这比预先的期盼更让人惊喜。
三人寻了一处食肆坐下来,寒暄过一阵,石僧看出来周陆然确实不知他所认识的宁知越与玄素并非一人,阿商却是知道内情的。
周陆然听阿商与他谈论起这二人的下落,方才有了一点头绪,缠着两人讲了全部内情,惊得久久不能言语。
趁着他呆愣的劲儿,石僧便与阿商打听虞循与宁知越去了何处。
奈何阿商也为此事烦忧,他说:“家主被贬之事你们当也知晓怎么回事了,我们自搬来蜀州,府外常有人盯守,为的便是找到郎君。家主料想郎君得知他被贬之事必会跟来,便早早安排人去拦堵郎君,并未让他归家。”
前去拦堵的人确乎见到了虞循与宁知越,带回口信,说他们打算往北去,待寻了落脚地再传信告知下落。
虞焕遣了阿商照看周陆然外出游历,他与周陆然便想着去寻虞循的下落,但这战火纷飞的,北边多少人往南逃,难寻人不说,还怕他们出事了,他也是愁得很。
得了这个消息,石僧便觉得这一趟怕是难见到宁知越和虞循,他带来的货物也贩售得差不多了,要带回振州的货物商队里也有人采办齐全,也该返程回振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