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447)+番外
这件事过去几日,虞循都没觉得有没什么问题,只觉得宁知越像是有了心事,和来邢州前一样,但又比那个时候好。
他问了宁知越,宁知越只说有些事没想明白。
宁知越这么说,他就慌了,担心她旧态复萌,又想走了。
宁知越说:不是的,你等我想两日,到时候我再与你说。
虞循将信将疑答应了,过了两日,他下学回来,看到宁知越坐在书房门外发呆。
天寒地冻的,他也没用别的念头,就是不满宁知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唠叨了她两句。
放在平日,宁知越要么嫌他啰嗦,要么就撒娇拿甜言蜜语哄他,这一天她就什么都没说,就乖乖由他牵着进屋。
等她喝了几碗姜汤,让她留心自己身体,得到糊弄的一声回应后,虞循确定她今日的确有点怪。
他很快想到宁知越前两日说的话,所以也没问,等着她自己说。
他到书案前写给家中的回信时也能感觉到宁知越在盯着他,当他抬头看向她时,她又欲盖弥彰地满屋子乱瞟。
虞循没管她,继续写信,过了一会,宁知越自己挪到书案对面,跪坐在褥子上,趴在书案边缘,一会看看他笔端扫过纸张,一会偷觑他,犹豫了一会,明知故问,“你是在给你阿爷、阿娘写信吗?”
虞循没抬头,嗯了一声:“前几日来的信。”
又问她:“你上次给你阿姐写信也是两个月前了,空了补上,不然她该担心你了。”
宁知越含糊的应了一声,顿了好一会,说:“你写吧。”
虞循笑她又偷懒,却也拿出一张空白的纸,问:“要写什么?”
宁知越看着他,“你写信,问我做什么……”
虞循觉得她又开始无理取闹,便故意说:“让我写,我可就要让阿姐知道你近来炼丹烧坏了两个陶炉,大冷天里还在河面上滑雪,险些砸破冰层摔进河里,没少胡闹……”
宁知越不高兴地撇撇嘴,“你写你的,扯我干什么。”
虞循开始没反应过来,他与宁知清能说的也只有宁知越,不提宁知越还能说什么。
但他看着宁知越直起身来,幽怨地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是他们决定留在赤水村后第一次收到家中来信,阿娘问起他与宁知越的近况,又提醒他:哪怕如今是为了调整安抚五娘的心绪,婚事可以暂且不提,但你既已决定与她共度余生,也该与武安侯夫人或是她阿爷表明态度。你们在一处久了,无名无分的,总是于五娘声誉有碍,武安侯夫人最在意的就是她,你此前还有失礼之处,可别叫武安侯夫人以为你是个浪荡之徒。
信是给他的,但他也没防着宁知越,叫她看了个明白。
他正赧然想起当初不愿应承婚事,去越州途中逃走了,至今还未向宁知清赔罪,这边宁知越凑近他盯着他的脸大笑起来,“你阿娘说得不错,你确得哄哄阿姐。”
她顿了顿,又凑得更近,将头搁在他肩上上,侧脸对着他耳边轻声道:“不过这信现在不必写,我在之前给阿姐的信里替你说了许多好话,我跟阿姐说,待我要想与你成亲了,就由你写信去说服阿姐……”
他书案上装信的匣子最下层那封信就是在她说了这话后写下的。
虞循头皮发麻,摸不着宁知越是否是这个意思,看了她一会,问,“你让我写……给阿姐赔罪?
见他终于明白,宁知越没好气道:“那不然呢。”
虞循心中的喜意涌出胸口,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握着笔的手一哆嗦,撒的满纸都是墨点,手上也沾染了墨迹。
但他浑然不觉,满心满眼的欢喜望着宁知越,等宁知越转到他边上坐下,拉着他的手,给他擦去墨迹,他反手一把将他的手握住,默了一会,问:“你说这两日在想的事就是这个?你怎么会突然……”
突然就想到他们的婚事了。
宁知越不知道想到什么,连唰的一下红了,却故意僵着脸说:“就是看前些日子我和你先后病了,你要照顾我还得顾着外头流言蜚语,我要照顾你也得隔着一层,太麻烦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荒唐,但由她说来,也属合理。
不过,虞循还是不信宁知越只是因为这个就想到和他成亲,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也不着急,日后会有机会知道。
那一日,他俩一起商讨写给宁知清的书信,不止要给宁知清写,还得告诉他的爷娘。
虞循把先前写给他爷娘的书信作废,更早之前那封为提亲备下的书信也变得过时,只得重新写过,继而又字斟句酌给宁知清的信,写完后迫不及待地送出去,就等着宁知清的回信。
自那以后虞循心神更加不宁,宁知越却跟没事人一样,又开始上山刨土,下山挖坑的玩自己的去。
煎熬了一个月后,也就是半个月前,宁知清回了一封简短的信。
她没有接受虞循的之前去拜访中途逃走的道歉,却说成亲是大事,得当面说。越州不便见面,就在定在蜀州,让宁知越与虞循也回蜀州去。
信中没有说这婚事她答应还是不答应,虞循很是惶恐,宁知越却没想那么多,并且与虞循解释,“阿姐若是不同意,就不会让你和我在一起,也不会亲自去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