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冷面世子后(75)+番外
甫一见到将厅堂堆得杂乱的众人,闻昌的怒气又更盛了几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讨债的,大晚上的都不让人安生!你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
闻昌对着闻朝胡乱发泄了一通后,在主位上坐下了。
“父亲看看这个人,眼熟吗?”
人被押上来了,一有力的小厮强迫他将头抬起来。
闻昌用力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定睛一瞧,他记性还算不错,一些隔几日能见上一眼的人,他都能记个大概。
“有点印象……这人好像是这院里种花的……”
“那就对了……许夫人指使这人去宴场割吊灯笼的绳子。”闻朝从衣襟之中掏出了那把从地上捡的“作案工具”。
闻昌看了一眼,见多识广的他也依稀认出了那把小刀是花匠专用的工具。
闻昌才刚起来不久,脑子还有些混沌,但他今早才去宴场瞧过,仔细想了一番便记起了宴场上方吊着几排大灯笼。
“嘶……”想到这儿,闻昌顿时精神了起来。
那些灯笼每个都有一人环抱那般大,用琉璃、铜铁制成,若是吊灯笼的绳子断了,灯笼必然会接二连三地滚落,甚至可能砸中在场的任何一位显贵。
虽然他闻昌是威宁侯,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遍地都是,他可不能随便得罪人。
这不是小事,闻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抖着胳膊,指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厮,狠狠骂道:“这可是会出人命的事情!你是想置我于死地吗!”
闻昌劈头盖脸的质问,让那小厮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冲破,他抖若筛糠,双唇止不住地哆嗦。
“说话!”
那小厮顿时伏地认罪,“侯……侯爷……小的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才去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请您放小的一马!”
“父亲,此事可是许夫人牵的头,这事可不是一般,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坐在闻朝身边的徐初檀忽然冷冷道。
闻昌愣了一瞬。
“难不成父亲想包庇她?”闻朝抱着双臂,疏离地看着闻昌。
闻昌扭头看向伏在地上的那个小厮,道:“是谁指使你去做这事儿的?”
那小厮微微抬起头,瞄到了闻昌的脸色,见闻昌似乎真不知是谁雇自己来的,便只得实话实说,“是……是夫人……”
“哪个夫人?”
“父亲是在怀疑我贼喊捉贼吗?”徐初檀听出了闻昌的弦外之音。
“哼!我可没想这么说!”闻昌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许夫人出来认罪,是以徐初檀暂时不去计较闻昌那些小心思。
“府上只三个夫人,宴会由我承办,我自然不可能做这等蠢事来坏我自己的名声。”徐初檀轻笑,“那不只剩下许夫人和大嫂了吗?”
闻昌嘴巴动了动,到底是一句话也说不来了。
闻朝对旁人扬了扬下巴,“去请许夫人过来。”
……
许夫人终还是被人“半请半拉”地带过来了。
因着事发突然,厅堂内烛火并未完备,仅仅几盏聚在人群周围的蜡烛亮着,厅堂内灯火幽暗,一脸灰败的许夫人在如此环境中,瞧着像女鬼一般瘆人。
“侯爷……这么晚了……”
许夫人刚想在闻昌身边坐下,闻昌便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那人你可认识?”
许夫人朝着闻昌的视线看去,跪在地上的俨然就是前几日她买通的那个小厮!
许夫人心底那些希冀彻底破灭了。
“我……我不认识他……”许夫人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但她却惊觉嘴角如何都抬不起来。
“您在腊月二十九傍晚将小的叫到了院边的小路里,吩咐小的今晚去宴场做点手脚,还……还给小的塞了一个元宝和一枚金戒指!”
“你胡说八道!侯爷,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许夫人的反应极大,在小厮刚说完话,她的双目顿时充血变红,整张面孔变得万分扭曲。
那小厮生怕闻昌等人以为自己是在胡诌,便连忙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破布包呈给了闻昌。
闻昌接过那脏兮兮的破布包,迟疑一下后解开了,他从里头取出一个银元宝和一枚眼熟的玉珠戒指。
那玉珠戒指还是前两年他赠予妻子的。
这下子,是实锤了。
“侯爷!是他偷窃了我的戒指!您可千万相信我!”许夫人顿时被吓跪在了闻昌脚边。
闻昌捏着那枚玉珠戒指,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小厮又声泪俱下地补充道:“原先夫人只给我一个银元宝,但我害怕事情败露,便推脱说不敢,后来夫人将她手上的戒指撸下来给我……我才头脑一热,将事情应下来了……”
“父亲这下可该相信是您的夫人做的这事了吧?”徐初檀在“您的夫人”这四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你想如何?”
纵然闻昌再宠爱许夫人,再想包庇她,可是转念一想她做的事情极有可能让自己结下恶缘、败坏名声,闻昌心底那一点疼惜便消失殆尽。
他不便开口处罚妻子,不然容易坏了夫妻情分,最好便是让徐初檀说说该如何,如若不是要求太高,他也能接受。
“既然许夫人久病糊涂,干出这般惊险的事情来,那么明日的宴会,还是请夫人待在屋里莫要四处走动,免得癔症犯了,伤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