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35)
舒白深吸一口气,就近找了处宫殿躲避寒风。
后宫虚设,殿宇无人居住,先帝留下的嫔妃早就被江音送到了外面的庵子,听游左说江音把嫔妃送去庵子后,给她们更换了身份,一批批偷偷放了出去。
舒白随便推开一处不大不小的殿宇,示意殿内洒扫的宫人退下,自己烧了炭盆,蜷缩在久无人使用的雕花木床上,等身体有了回暖的趋势,她才沉沉睡过去。
一觉无人打扰,等睡醒时已经过了中午。
舒白整理好衣服,熄掉炭盆,在御花园转了一会儿,确定暂时没有暗部跟着她,她立即沿着小路向冷宫的方向走。
说是冷宫,其实只是一处年久失修的偏僻宫殿,以前关押过疯掉的宠妃,冷宫比游左和陆逢年住过的荒宫还要破败,近年国库紧俏,短时间内都不会有翻新宫殿的打算。
这里因为先帝时期宫殿闹鬼,至今也没有宫人往来,恨不得躲着这里走,荒无人烟,又是天子脚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试问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冷宫更安全。
至少在翻遍整个京城之前,她不信虞策之亦或者他那些心腹,能想到江音和楼涯会藏在冷宫里。
舒白再三确认无人跟踪后,推开摇摇欲坠的冷宫大门,又将大门轻轻关上。
本就是冬日,院子里盈满荒凉之色,角落有处不知道干涸了多少年的枯井,枯井上盖着一块巨石,听闻那位疯癫的宠妃就是投井而死。
游左就蹲在那处枯井旁,摸着脑袋,似乎是在纠结是否推开井上的石头。
他听见舒白踩地时发出的窸窣声响,立即扭过头来。
“她呢?”舒白问。
游左指了指主殿的方向,夸张道:“你可算来了,再不来她就要把我杀了。”
舒白牵了下唇角,转身向主殿走。
主殿大门少了一扇,门框上的牌匾半掉不掉,上面的字迹已经消退到看不清的地步,牌匾四角有开裂的痕迹。
舒白绕过匾额进入主殿,没走两步,江音便从堆叠的破旧家具后现身。
“我还以为,你要等哀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疯了,才会打算来见哀家。”江音冷冷地说。
“让太后久等,自然是我的不是。”舒白拢着衣衫,敷衍地笑了下。
江音双手环胸,坐在一旁的矮桌上,“你打算让哀家在这里躲多久。”
“我们有约定在先,等度过寒冬,我自然会为太后筹谋。”舒白踹开挡路的陶瓷花瓶,语气温和,“游左负责每日给太后和楼统领送饭,太后想要保住性命,总要委屈一阵时间,毕竟我也不是万能的。”
江音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虽然知道舒白说得也没错,但还是忍不住道:“你最好是个守信的人,为了活命,我可是把全部家当都给你了。”
舒白不禁莞尔,她环顾四周,挑眉问:“怎么不见楼统领。”
提起楼涯,江音的面色沉了沉,“他伤势太重,至今昏迷不醒。”
“毕竟是宫里,不好找大夫来治病,如果死不了,能忍还请楼统领尽力忍一下。”舒白说。
“连药也没有吗?”江音忍不住问。
“最晚后天,我会让游左想办法弄点外敷的药。”舒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江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眼下她身边能用的人只剩一个楼涯,她无法想象如果楼涯死了,她该如何生存下去。
舒白望着江音姣好却隐含急切的面容,存心想逗逗她,于是道:“说起来,楼涯也是受调符控制的死士,早就听游左说楼涯全盛时期以一敌二十不成问题,若是太后没有败在虞策之的手里,封候拜将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一个人才,我可不舍得就这么让他死了。”舒白慢条斯理道。
江音的脸色一变再变,由青转白,她冷冷睨舒白一眼,“在驯养楼涯之初,哀家的确是用调符控制他的,不过调符只是一个象征,这么多年过去,他所拥护的早就不是调符,而是哀家,你不怕他挣脱你的掌控,尽管拿去用。”
舒白眯起眼睛凑近江音,“倘若太后舍得割爱,我自然有本事将他驯化成只忠于我的狗,再不济,一个不听话的死士,杀了便是。”
江音听了舒白的话,着实被气到,她面容几乎扭曲,胸膛微微起伏,死死看着舒白半晌,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回应舒白的话。
舒白凝视她的反应,率先笑了下,“不过,楼涯毕竟是太后所爱,我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
江音没有被舒白的话安抚,反而面色泛起驼红,细眉蹙在一起,尖锐地质问道:“你戏弄哀家!?”
“我没有这个意思。”舒白故作讶然。
顿了下,她又凑近江音几分,轻声细语道:“不过如果太后觉得楼涯不中用了,我也不介意帮太后处理了。”
江音冷笑一声,没在端着姿态,斩钉截铁道:“不用你费心,楼涯养养还顶用。”
“是不是还要哀家谢谢你,你至少还留了一个死士给哀家。”江音试图找回场子。
舒白笑了声,没接这话,而是提醒道:“我履行承诺,顶着失去性命的风险保住太后性命,太后也该把控制死士的药方以及解药药方交给我了。”
“哀家是大梁的正统太后,自然守约。”江音从怀中掏出两张薄纸递给她,“保存好,丢了我不会给你第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