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43)
“我告诉你,除非你嫁给别人,否则你生是舒家的人,死是舒家的鬼——”
话音未落,舒青双目圆睁,直挺挺向后倒去。
舒白拔出匕首,抹去溅在脸上的血,眼神冷静得可怕。
“可惜,现在你要一个人去做鬼了。”
顿了顿,舒白忽然笑起来,“对不起,我说错了,和你一起做鬼的还有舒家满门。”
“而我,将要拥有真正的自由。”
——
舒白倏地睁开双眼,口齿微张,心悸难安。
冗长没有尽头的噩梦终于醒了。
她只觉得嗓子干涩得厉害,浑身被碾过一样,软绵绵没有力气。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五脏六腑,头痛欲裂。
入目的白光令她觉得刺痛,她隐隐约约觉得又看见了娘亲的灵堂,心冷得可怕。
下意识侧头,舒白涣散的视线微微凝固。
虞策之趴跪在她的床头,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小憩,他身上穿着朝服,头戴冕旒,垂落的珠玉遮住了他大半白皙俊朗的脸。
舒白艰难地把手抽出温暖的被窝,忍着刺骨的寒冷,伸手拨开遮挡她视线的珠玉。
虞策之安静的时候漂亮极了,秾丽的容貌仿佛人物绘画大家笔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此时他眼下的乌青过于明显,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珠帘的颤动惊醒了浅寐的帝王。
虞策之骤然睁眼,目光冷厉,似乎一条被拨弄鳞片的黑龙。
“谁!”
起初,虞策之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宫女。
他分明有过交代,只要他在场,所有照顾舒白的事情都要先向他汇报,他自己能做的便亲力亲为,绝不愿意假手旁人。
虞策之冷冷抬头,却出乎意料地对上舒白疲惫的双眼。
他骤然睁大双眼,连带着他身上的时间都暂停了。
舒白见虞策之直愣愣看着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不由弯下眉眼,沙哑着嗓子道:“是我,陛下怎么不说话。”
虞策之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不等舒白反应,那双不屈、冷厉的眸子里霎时淌下泪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舒白的手上,滚烫得吓人。
舒白甚至觉得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也没有那么冷了。
舒白忍不住笑起来,安抚道:“谁欺负陛下了。”
虞策之慌乱地用袖子抹去泪痕,甚至顾不上回应舒白的话,手忙脚乱地直起身,不由分说将舒白露在外面的胳膊压回被子里,不忘按压被角。
“你醒了,我以为……”他声音滞涩,像是破了洞的埙。
虞策之不敢再说下去,也不敢用有些发凉的手去接近舒白的身体,只敢隔着厚实的锦被轻轻压在她身上。
“御医说,只要能醒过来,性命就保住了,舒白,你不许死,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放过你。”他恶狠狠地说。
舒白听出他在装腔作势,嗤笑一声,想要伸出手打他瘦削的脸颊,给他个教训。
然而虞策之拼命压着被角,怎么也不肯让她脖子以上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的冬日。
舒白扯了扯唇角,“我才睡了不久,你胆子倒是大了许多。”
“不久……”虞策之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他倏地将脑袋埋入她的肩颈,“你睡了快三天。”
他不敢告诉舒白,这三天里,他甚至选好了帝陵和棺椁,如果舒白真的就此死去,就算舒白不愿意他也要和舒白葬在一起。
如果后世有人撅了他的帝陵,看见他和舒白紧挨在一起的棺椁,一定会认为他们曾经是世人艳羡的一对帝后。
帝王的陵寝都是要提前建造的,虞策之掌权不久,百废待兴,暂时没有多余的闲钱能花在陵寝建造上,他所谓的选好帝陵,是打算把江音建的那座拿来给自己和舒白用。
舒白察觉到脖颈处的湿意,隔着被子推了推他,“起来。”
虞策之浑身都在颤抖着,尽管隔着层层叠叠的庄严朝服看不出来,但冕旒上频繁晃动的珠玉暴露了他惶恐的内心。
“不。”他想也不想拒绝了舒白的要求。
舒白蹙眉,语气淡了许多,“我再说一次,从我身上起来。”
虞策之的身体一僵,他察觉到舒白语气的变化,没忍住,把幼年遭遇欺凌没有哭的眼泪都用在了现在,泪水弄湿了她的被角、脖颈和枕头。
他沉默片刻,欲盖弥彰地擦掉她脖子上的泪,慢慢从她身上挪了下来。
他垂下眼帘,阴郁黏腻的目光始终落在舒白身上,像是害怕稍有不慎,舒白就会再次沉睡过去。
第72章
在虞策之格外冰冷沉郁的注视下,舒白如蛆附骨的睡意奇迹地消散许多,隐约恢复了一些精神。
舒白甚至有些怀疑,如果她真的闭上眼睛,虞策之定然会像狗一样咬她一口,把她给咬醒。
舒白不喜欢受制于人,她强撑着精神也不是不想给虞策之趁虚而入的机会。
恰是此时,戚辨小心翼翼推开紧闭的大门,侧身进来后又将门关严。
他手持拂尘走上前,看见床榻上苏醒的舒白后明显愣了下。
随后,戚辨脸上流露出近乎喜极而泣的神情。
“夫人这是醒了,太好了,奴才这就让药童把药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