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62)
逃犯倏地用手推开逼近他的长剑,鲜血落在地上,像是水墨画中点缀的红梅。
他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疯了一样奔跑过来。
宋祁冷下脸,长剑出鞘,眼看就要一剑了解那逃犯。
舒白倏地道:“游左!”
游左顿时领会舒白的意思,仗着离宋祁最近,抽出腰间佩剑挡下宋祁的杀招,保下了逃犯的性命。
暗卫压住逃犯的双臂,喝道:“逆贼,不许动。”
兵马司匆匆来迟,为首的指挥使不认识隐于暗处的宋祁,却认出了马车出自宫中。
而在大部分官员眼中,现在的宫里只有皇帝一位主子。
指挥使不作他想,只以为是遇上了微服出宫的皇帝,顿时慌了,带着一众属下纷纷跪在雪地里。
“臣奉命追查犯人,不慎冒犯陛下的马车,陛下恕罪。”
此时车窗上的厚帘已经放下,马车里静悄悄的。
虞策之不知道舒白为什么要救那逃犯,心情郁郁,正打算让暗部把逃犯交给兵马司,手腕忽地被舒白攥住。
虞策之对上舒白明澈的双眼,迟疑片刻,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让兵马司走,把人留下。”舒白说。
虞策之近乎入鬓的长眉顿时蹙在一起,他没有看清那人是谁,却下意识觉得不能让舒白轻易得逞,心中无端有种预感,如果留下逃犯,会有什么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这太危险了,不如我们先赶回宫里,等夫人把身体养好了……”
余下的话倏地被掐在声带里无法说出来。
虞策之面露些许痛苦,颤抖着去触碰舒白掐着他喉咙的手腕,眼角渗出难耐的泪花。
“阿拾,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觉得趁着我身体不好混淆我的视线,你就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也能留在我身边,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这么多次,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了乖。”
舒白眼神冷淡,扣着他喉结的手不断用力,甚至动了掐死他也无所谓的心思,“说到底,陛下还是舍不得手上的分毫权力,想要用权力逼我妥协,是吗。”
虞策之从眼眶中涌出的泪水越来越多,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委屈。
他想要回答舒白的话,想要解释,想要辩驳,但舒白根本不给他机会。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甚至连舒白的面容都开始看不真切,窒息的恐慌感笼罩他,他说不出话来,看不清事物,但所思所想都是舒白,唯一柔软的感知是她的指腹按着他脆弱的喉结。
虞策之没有剧烈的反抗,逐渐因为窒息脱离,拥着她的手缓缓垂落。
外面的指挥使不明所以,他维持着单膝跪在雪地里的动作,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眼马车,以为马车里的人没听见,又高声道:“臣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向陛下请安,不知陛下再次,冲撞陛下的马车,望陛下恕臣万死之罪。”
仍旧无人回应。
宋祁微微蹙眉,站在车壁旁,轻轻叩出声响。
车厢内鸦雀无声。
虞策之无力地靠着车厢,规整地衣衫散落,头冠也歪了。
虞策之无心理会外面众人,也没有呼救的心思,他哀哀地望着舒白,希望能得到她的垂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就在虞策之以为舒白真的会狠心杀了自己的时候,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
虞策之顿时软倒,虚弱地趴伏着,额头上挂着细密地冷汗。
舒白揪着他的衣领使他直起身,淡声道:“你说,外面的人会不会知道陛下现在的样子。”
虞策之喉头一紧,有些僵硬地想要后退,舒白制止他远离自己的动作,声音冷了些,“回话。”
“我没有想逼你,我错了,我太怕你离开了。”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只有凑近才能听见他说什么。
“类似的话我已经听你说了很多次。”舒白平静道。
有一滴泪从虞策之眼角滑落,他不自觉咬紧唇,等身体恢复些许力气,顿时双手勾住她的脖颈,不由分说将脑袋贴向她。
“你做什么我都应允,别生我的气,我只是担心答应得太快,你就对我失去兴趣了。”他闷闷地说。
舒白勾起他的下颌,望向他湿润得不行的眼睛,不由哼笑一声,“学聪明了?这么快就想出新理由了。”
“不是理由。”虞策之低声反驳。
舒白懒得理会他言语的真假,淡声提醒,“车外的人在等你,你猜如果马车里久久无人应答,宋祁会不会担心之下闯进来查看你的安危,从而看见皇帝陛下衣衫不整眼含泪水的模样。”
虞策之浑身紧绷起来,他喉结微动,手指颤巍巍按了下,确认自己能发出正常的声音后,“都平身吧。”
车外顿时响起接二连三兵甲碰撞的清脆响动。
指挥使道:“臣奉旨追拿逃犯,不知是否请暗部将逃犯交予我等处置。”
舒白揉了揉手指,扭过头淡淡看向他。
虞策之抿唇,冷淡地问:“逃犯是何人。”
方才舒白坐在窗前,看清了逃犯的面貌和身手,他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心中愤愤不平极了,想知道那作乱的贼人究竟是谁,能让舒白这么在意。
指挥使很快回答:“是流放边境后私自逃回京城的霍铎。”
虞策之长眉一蹙,听到是霍铎,表情有些不好看。
他对霍耀风和舒白曾为夫妻一事在意极了,甚至说他因此忌惮霍耀风也不为过,如今听舒白是为了霍铎和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心中似乎有醋意在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