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76)
虞策之心中骤然一紧,莫名的不安感忽如其来攫取他的心脏。
眼看住持转身要走,虞策之顿时出声,“等下。”
住持依言转身,温声道:“贵人何事。”
“别给朕装模作样。”虞策之眯起眼睛,冷声说,“你口口声声说窥了天机,那便说说你究竟窥见什么了。”
舒白微微凝眉,没有说话。
住持笑了笑,又念了一句佛语,答:“贵人执念太深,所走的路非黑即白,假如许下的愿望不成,最后得到的结果恐怕是——”
他尾调拖长,却没有说完的意图。
虞策之被他唬住,整个人慌得厉害,当即厉声说:“恐怕是什么,你说清楚,别在朕面前装神弄鬼。”
舒白眯了眯眼睛,侧头打量皇帝染上焦急的面孔。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浑身肌肉都紧绷着,太慧周身气质佛性太强,说难听点,太慧是天生的传谣体质,哪怕是不信佛道的虞策之也会因为太慧短短一席虚无缥缈的话而心烦意乱,活像是炸了毛的猫。
住持在虞策之的催促下,慢条斯理说出了未尽的话。
“恐怕会龙凤双死。”
第87章
住持的话无疑触碰了虞策之脆弱的逆鳞。
他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脸上划过杀意,唇角掀起,冷声说:“妖僧,敢在朕面前耍把戏,就不怕朕杀了你?”
住持平静地对上帝王暴怒的视线,和煦且体面的说:“是陛下先问贫僧什么是天机,贫僧只是如实传达,天道无常,得到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也是寻常。”
“不尽如人意?”虞策之缓缓重复他的话,冷笑一声,“妖僧。”
他眉宇间戾气横生,面色冷凝,侧头看向远处垂花门。
宋祁就候在圆形拱门外,他始终注意着皇帝的神情,见他倏然发怒,立即持刀阔步走过来。
住持面对皇帝的杀意和虎视眈眈的暗卫,脸上仍然不见紧张之色。
他只是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一眼始终寡言少语的舒白,“君要太慧死,太慧不敢不遵,只是二位若双双陨落,大梁百年国祚定然毁于一旦,终究是贫僧对不住师祖。”
虞策之眯起眼睛,他遭受挑衅,一整日积攒下来的好心情早就荡然无存,即便认为住持神神道道,举动可疑,又在民间颇有威望,他不该轻易杀死,但失去舒白的恐惧占据上风,当即便要挥手示意宋祁拿人。
舒白忽地攥住他的胳膊,抬起眼对上虞策之的视线,“闹够了没有,你难道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一位声名远扬的圣僧,真不怕天下人怨怼。”
虞策之颇觉委屈,“朕为皇帝,是他出言不逊在前,这僧人满口胡诌,冒犯夫人,夫人怎么能替他说话。”
“谢拾。”舒白语气冷沉,满含警告。
舒白从不直呼虞策之姓名,哪怕是谢拾这个两人间心照不宣的名字,她也很少称呼。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称呼他为‘谢拾’已经成了两人间独有的默契,‘谢拾’既代表着舒白愠怒之下给出的警告,也代表虞策之行为有失,越过了舒白划定的界限,一旦超出这个界限,虞策之在舒白眼里就成了残虐无道不可掌控的暴君。
虞策之握紧拳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恍惚间觉得舒白以‘谢拾’为锁,无形间在他脖颈上套了拴狗用的铁链。
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就算是他不得不在江音手中辗转求存的那几年,也没有带给他像今天这么强烈的‘做狗感’。
毋庸置疑,这样的情绪对任何一个帝王来说,都是绝对的耻辱。
虞策之呼吸有些急促,眼眶泛红,瞳孔发出轻微的晃动,牙关不自觉紧贴在一起。
他看了看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行动的宋祁,扫过衣冠端正相貌堂堂,但在他看来却面目可憎的住持,最后视线落在舒白身上。
舒白微微颦眉,侧头望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的双眼明亮极了,像是静谧雪谷中蜿蜒淌过的河流,晶莹透亮,似乎能洞悉人心一切腌臜之处。
仿佛她只需要轻轻瞥一眼,就能将虞策之完全洞穿,他甚至觉得在她面前,即便他穿再多的衣冠也和□□没什么两样。
更令虞策之震惊的是,他分明想要抗拒她的命令,违抗她的心意,但随着舒白瞳孔微微转动,她的每一次轻微的眨眼,都像是粗长的鞭子重重抽在不着寸缕的肌肤上。
不需要舒白说什么多余的话,他的心跳倏然加速,似乎他已经不在刺骨的寒风里,而是在紫辰宫柔软的床榻上,任由舒白掌控他的身体,嘲弄他的重欲。
虞策之浑身滚烫得厉害,仿佛随时都能烧灼起来,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意识到自己不正常的心态,虞策之不由咬紧牙关,想要强迫自己从混沌旖旎中回神。
“谢拾,我们该回去了。”舒白打量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眯起眼睛,再次出言警告。
舒白注意到他神色间的挣扎,脸上露出冷意,眼神如同看着一只第一次出门就开始不听话的狗。
她攥住他的手腕,衣袖交叠在一起,借着遮掩,她沿着他的小臂一路向上,冰冷的手掌攥紧他冰凉的皮肤。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她问。
宋祁领着两个暗卫已经走至两人面前,暗卫一左一右站在住持身后,只要虞策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太慧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