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97)
值得一提的是,沈家和江家曾为故交,沈老太爷和江音父亲更是忘年之交,一见如故,沈家上下都对江音极为推崇,闻听江音死讯后,江家举家身着缟素,为江音治丧。
“沈小友,话可不能乱说,我哪里为难他了,分明是他先站着说话不腰疼,攻打玄荼城的时候,便是他们借故说自己的军队驻守南边,赶不及支援,如今又不出一兵一卒,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刘将军顿时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心直口快的,有什么不满你直说就是,干什么拐弯抹角。”
站在刘将军身边的迟将军扭头看向端坐主位上的江齐峦,“江太守,名义上我等麾下南境精锐只认兵符和你,但我等和麾下精锐并无反叛之心,太守扬言要为江后逆天而行,太守叫板的是大梁正统,手中又无兵符,我等实在难以支持太守大计。”
刘将军道:“如若帝王亲至,亦或降下诏书,江齐峦你没有兵符,我麾下精锐就算眼下臣服,到时候也会响应陛下命令,乱军之中斩你头颅。”
江齐峦端坐上首,闻言微微眯起眼睛,不悦之色转瞬而逝。
江齐峦含笑叫停:“诸位,莫要争执了。”
到底是积威已久的南境无冕之王,只轻飘飘一句话,厅内便静了下来。
“谁说本太守没有兵符的。”江齐峦笑了笑,语气轻缓。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的仆从拍了拍手,立即有侍女端着托盘从屏风后步出,盈盈跪在江齐峦身侧。
江齐峦掀开托盘上的锦布,笑意颇深,“诸位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落下,他举起手中的符传。
“这是!”
“什么!怎么会?”
刻意压制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江齐峦手中符传在阳光下煜煜生辉,上面雕刻的纹样栩栩如生,正是半枚可以调派整个南境兵马的兵符。
沈去凡拧起眉头,忍不住询问,“兵符是江太后贴身之物,太守怎会有。”
“贤侄有所不知。”江齐峦把玩手里的物件,徐徐说道,“我曾为江家旧臣,江后临死前,托付对自己忠心耿耿死士,冒死将其送到我手上,希望由我来为他报仇。”
沈去凡震惊,喃喃道:“忠心耿耿的死士,莫非是楼涯?”
沈去凡身边的副将忍不住问,“定是楼涯,不知太守能否请那死士与我等相见。”
“这怕是不能了。”江齐峦适时面露哀色,“那位死士突破层层重围,将符传交予我等手上后,便因血尽气绝身亡,昨日我已经令人厚葬。”
沈去凡不着痕迹拧起眉头,没再说话。
刘将军冷声说:“此物有阴晴两半,我等凭肉眼无法辨别真假,还请太守与卫老将军手中那半枚合在一起,才能令我等服众。”
江齐峦微微一笑,反而收起手中符传,“这是江太后亲自命人交到我手上的,这一块便是切实的真物,不需要再验。”
“就算如此,想要调动我等部下精锐,也需要两块兵符合二为一。”刘将军不肯相让。
江齐峦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眯起眼,沉沉望着那与他叫板的将军。
良久之后,江齐峦将视线移开,扫视神色各异的众人,拇指缓缓摩挲着手中那枚他令人连夜假造的符传。
用于控制南境众将的兵符由兵部和工部合力建造,那对完美无缺的兵符造成之后,图纸便被烧毁,如今他手里这块,得亏于霍耀风机缘巧合,无意在工部尚书的案几上发现了一块仿制出来的半成品。
得知皇帝私下命人仿制兵符,无疑肯定了兵符不在皇帝手中这一消息。
江齐峦窃喜之余,立即令霍耀风依照工部尚书仿制的那块,照猫画虎也铸铁制作一个。
这种粗糙的仿制品,自然经不起任何查验,甚至让那些老派守将近距离看两眼都可能露馅,毕竟江齐峦也没有见过兵符的模样。
想到这里,江齐峦心思阴沉下来,戾气横生。
他压制着心中的不悦,皮笑肉不笑地说:“刘将军,兵符已在本太守手中,虽然卫老将军年岁已高,经不起舟车劳累,但本将军已经命人去请他了,再过不久,卫老将军持兵符而来,他那枚与本太守手中这枚阴阳融合,自然再无人有异议。”
如今整个南境都受他管辖,掌管兵符的卫老将军朽木残身,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根本不足为惧,他已经令心腹连夜去“请”卫老将军,卫老将军肯合作那是最好,不肯,他便杀人夺符。
没有真兵符又能如何,只要让真兵符永远消失,那么,他说哪枚是真的,哪枚就是真的。
思及此,江齐峦心下稍安。
他身体后仰,大马金刀地坐着,一手支着头,慢条斯理道:“刘曲将军,本太守其实有一事不解许久,希望刘将军能为本太守解惑。”
“什么?”
“本太守曾令将军十日为期,修建百余个共攻城所用的云梯,期限已到,将军为什么迟迟没有交付。”江齐峦道。
“十日期限太短,我奉命修造的时候就告诉太守,工程量太大,库房耗材太少,十日定然无法完工。”刘曲连忙辩解,“太守也说过可以延长期限。”
“刘曲将军贵人事多,怕是忘了,今日是第十二日,本太守已经给足了你期限。”江齐峦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