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215)
虞策之大睁着双眼,彻底僵住,眼眶中的泪水汹涌而出。
他天生身体感知迟钝,这泪不是为身体的疼痛落下。
——他的平安扣落在地上碎了,而他竟然浑然不觉,直到手掌按上去,刺破血肉才发现。
玉碎似乎是某种对未来的预示,无疑成了压死帝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虞策之扬着脖子,呼吸急促,泪水模糊视线。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纠缠在一起,攫取他最后的力气,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舒白早就认出他来了,近一年形影不离,就算他穿着铠甲,她认不出他的身形,只凭声音,她也足以认出他。
舒白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南境郡,却视他如陌路,甚至还要杀他。
她果然不要他了。
虞策之咬紧牙关,几乎泣下血泪,他恨恨地看着她,凄厉地说:“朕杀了你。”
“陛下好厉害。”舒白扬着眉梢,根本不怕他色厉内荏的模样,她尚有心情挽个剑花出来,剑刃蹭着他深红色的锦衣缓缓向上。
最后,舒白轻轻一挑,帝王用来遮面的银制面具脱落,带下一缕发丝。
脸上的面具犹如一块遮羞布,失去面具,虞策之只觉得在她面前无所遁形,身体不可抑制地发颤,呼吸近乎哽咽。
他生性要强,又在气头上,哪里愿意让舒白看见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当下便要别过脸去。
然而舒白怎么会让他如意。
削铁如泥的爱剑直直插入他背后的枯树,和帝王天鹅一般的颈部近在咫尺。
紧接着,舒白的手掌攥住他的下颌,逼着他让他在自己面前无所遁形。
帝王双眸含泪,偏偏长眉紧紧蹙着,唇也抿着,强装凶狠冷厉。
舒白的指腹能清楚感受到他紧绷着的脸颊,他连牙齿都在颤抖碰撞。
她知道他早就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暴怒和悲恸拉扯着他敏感脆弱的神经,暴怒逐渐占据上风,偏偏他已经无法再撼动她分毫。
舒白爱极了这样的感觉。
她缓缓俯身,和他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陛下想怎么杀死我?说来听听。”她漫不经心问。
虞策之再度被她的态度刺伤,他恨不得找个龟壳钻进去,躲避令他委屈尴尬的境遇。
他的呼吸越来越乱,胸膛起起伏伏,始终无法回答舒白的问题。
他想要说点狠话,企图用冷厉决绝的态度获得安全感,然而话到嘴边,对上舒白平静的双目,他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虞策之几乎将自己的下唇咬破,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不成声的回答,“我一定会杀了你。”
答非所问。
“说来说去陛下只会这一句话吗。”舒白挑眉,“杀了我之后你怎么办?”
她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虞策之的痛处,虞策之忽地发出一声微不可查地呜咽,整个人丧失神采,眼帘低垂,半晌没有声音。
“说话。”舒白拍了拍他的脸。
虞策之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舒白失去耐心,捏着他下颚的手缓缓用力,强硬地撬开他贝壳似紧闭的唇舌,随后她的手指钻了进去,防止他挣脱或者再度闭合。
“这么犟,不如我把陛下的舌头割下来,陛下以后都不要说话了好不好。”舒白慢条斯理。
湿润的脸颊又有泪水滑下,虞策之死死睁大双眼,仿佛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
满月穿过树林,月光披在两人身上。
舒白夜视能力极好,她欣赏着帝王满含倔强委屈的面容,只觉得他漂亮得令她动容,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太过特殊,她定然要将他锁起来,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只有她能看见。
当然,也不能关太久,关太久明珠也会蒙尘,失去原有的光泽。
不如打一座金笼送给他?
舒白抹去帝王眼角的泪水,漫不经心地想。
“放开朕。”
舒白回过神来,帝王不堪受辱,正凶恶地望着她。
“放开?”舒白笑了一下,竟当真如他所愿,直起身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舒白抚上剑柄,拔剑,动作一气呵成。
虞策之睁大双眼,以为她真的要走,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想抓住她的裤脚。
然而她离他太远,他靠着树桩如何也碰不到,情急之下他不管不顾,被平安扣刺破的手掌猛地按在地上,想要挣扎着起身。
但很快他又止住了动作。
舒白随意地擦了擦剑身,执剑指他。
她眼帘低垂,漫不经心扫视虞策之上下,目光拂过帝王劲瘦的腰身,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上。
剑尖灵动地挑开他的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
肌肤骤然裸/露在空气里,虞策之打了个寒颤,长眉蹙起,“你……”
“别说话。”舒白语气淡淡。
虞策之下意识闭嘴。
没等他懊恼自己过于听话的反应,他的身体猛然一颤,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呃——”
她的剑如游龙一般,冰凉的剑身贴在他温热的肌肤上,身上的细小汗毛顿时跟着竖起,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舒白望着他的模样,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清浅的笑,饶有兴致地抬了抬下巴,“真漂亮。”
“什……什么。”虞策之一时之间没有听清。
舒白凝视他逐渐动情的躯体,好心情地又赞赏一遍。
“真是我漂亮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