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220)
“舒白。”他轻声叫住她,语气有些不自在,面颊也跟着泛红。
舒白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递给身后的死士。
看见霍耀风,不由讶异地挑起眉梢,“你找我?什么事情。”
舒白的容貌和一年前并无分别,气质和性情却变了许多,少了一些温和柔婉,多了些上位者独有的冷淡和审度。
不对。
其实舒白没有变,从始至终她就是个冷淡寡情的人,之前没有发现,只是因为舒白对他还有几分情意。是他过于自负,分明和舒白认识多年,却盲目地觉得她嫁入霍家后,会逐渐向他妥协,做一个世俗认可的贤妻良母。
霍耀风抿唇,强压下心中的酸涩,走上前关切地问,“眼下空气还很寒凉,怎么穿这么单薄。”
他说着便要脱下挡风的外衫,“太冷了,先穿我的——”
话音戛然而止,霍耀风的目光直愣愣落在舒白松垮领间。
白皙的肌肤上,那道泛着血色的牙印即便有一半被布料覆盖,也仍然显得清晰可见。
霍耀风藏在心里多时,思忖了一晚上的剖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冷风吹散大半。
情急之下,他顿时失了分寸,尖锐的话语想也不想破口而出,“你刚才去哪里了。”
舒白刚享用过丰盛的大餐,心情尚佳,闻言只是扬了扬眉梢,“霍家主,我去哪里,并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霍耀风的脸色变了又变,起初他以为舒白招惹了南境楚馆里的野狗,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南境主城中秦楼楚馆并不在舒白驾马回来的那个方向,相反,那是直通城门的方向。
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忽然盘踞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不知道舒白有多在意虞策之,却知道虞策之对舒白痴迷至极,以皇帝狠绝独断的性子,未必不会从京城追至此地。
霍耀风很快又联想到昨日梁军迎战的蒙面将军,无论是年岁还是身形都对得上。
霍耀风的心狂跳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
铺天盖地的酸涩和不甘如恶毒的药汁,弥漫在舌尖。
霍耀风深吸一口气,在舒白看不见的地方,神色变得狰狞。
他仿佛看见一根麻绳粗的红线连在舒白和虞策之身上。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挽回舒白,更失去了尝试的勇气。
手无力垂下,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盯着舒白背影的眼神有多么嫉恨不甘。
昨晚的筵席早就结束,霍耀风失魂落魄回到临时居住的小屋。
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摆着两个木板做成的窄床,分别置于屋子的两端。
霍耀风回去的时候,霍如山正躺在其中一张窄床上,手中不停把玩着他爱若珍宝的骰子。
见霍耀风回来,霍如山顿时起身迎上来,期待地问:“回来了,怎么样,舒白的态度如何,一时不软化也没关系,天长地久,她总会回心转意,我的儿子才高八斗,她不可能不会回头。”
霍耀风避开霍如山,低声说:“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舒白和我已经没有可能了。”
“废物!”霍如山顿时拉下脸来,破口大骂,“孬种,送上门来的荣华富贵你也抓不住!”
霍耀风薄唇紧抿,双手紧握成拳,静了半晌,喃喃道:“我争不过他。”
“争不过谁?”霍如山不耐烦地问。
霍耀风忍无可忍,终于吐露出心中难以启齿的秘密,“虞策之。”
“谁?”霍如山睁大双眼,不可置信重复,“皇帝?皇帝和舒白怎会有牵扯?”
“舒白同我和离后,大半时间都和虞策之在一起。”霍耀风冷冷说。
“此事当真?为什么不早说?”
“你以为我不想吗?虞策之和我有言在先,甚至和离一事便是他逼得我,我有苦说不出。”霍耀风声音凄厉。
霍如山拧着眉头,脸色扭曲,艰难接受从霍耀风口中得到的消息,“眼下南境和大梁已经开战,皇帝远在天边,不更是你接近她的好时候。”
“有虞策之在,她怎会回头。”
霍如山忽地抓住他的手腕,“既然皇帝对舒白有意,你更应该接近舒白,寻个机会将舒白献出去,我们父子二人背叛皇帝一事便可一笔勾销……”
“够了!”霍耀风甩开他的手,额角青筋凸起,忍耐到了极点,“皇帝就在梁军军营,昨晚舒白便是出城去见他,舒白既已经和我和离,便同霍家再无干系,你能不能别再惦记那些有的没的了。”
霍如山顿时怔在原地。
霍耀风心烦意乱,加上一夜未眠,此刻只想一个人倒在床上静静,偏偏霍如山总不能令他如愿。
手腕再次被攥住。
霍耀风对上霍如山阴鸷狠绝的眼神,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怎么了?”
“的确是我想错了,说到底,我们父子二人是叛臣,昔年鼎盛的霍氏家族也不复存在。”
“什么意思?”霍耀风拧眉问。
“你我父子被江齐峦许以高官厚禄,骗到南境后便被不冷不热地晾在一边,这样的待遇难道你就甘心?”霍如山问。
霍耀风面上露出不甘,沉沉道:“父亲究竟要说什么。”
“眼下江齐峦被舒白关在地牢里,都说患难见真情,此时此刻才是我们父子二人投诚的好机会,既然舒白和你再无可能,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联络江齐峦旧部救出江齐峦,再将舒白和虞策之的关系公之于众,到时候南境人心大乱,定会摇摆是否再听命于舒白,我们便借此时机推翻,或是夺下兵符,成为南境新主,或是取得江齐峦信任,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