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222)
护国公看见霍如山的首级,脸上隐忍的怒色消退许多。
身为皇帝的心腹,又是国舅,他对舒白的来历可谓一清二楚,正因如此,他才能看出匣子中那颗人头的深层含义。
此时舒白送来这颗人头,不仅是给了大梁一个台阶,更是表明了舒白对皇帝的重视,毕竟她送来的项上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她前夫亲父的。
总算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倒贴了。
护国公气稍微顺了点,喝了口茶润喉,没再说话。
在场的天子近臣除却护国公和崔溟,还有两个资历较浅的年轻将军,这两个将军武艺虽不及崔溟出类拔萃,但文武兼修,也算是难得的后起之秀。
虞策之视线扫过两人,象征性询问,“谈判一事,你们两个以为如何。”
两个年轻将军对视一眼,忙不迭地说:“末将唯陛下马首是瞻。”
护国公见状翻了个白眼,却没再说什么。
“既然如此,便劳烦舅舅准备谈判事宜,遣可靠的大臣出使南境面见舒白,一切事宜无论巨细都要向朕禀报。”虞策之道。
护国公抿唇,“是。”
“事情便这样定了,朕乏了,没别的事情你们就跪安吧。”虞策之靠着椅背,懒懒道。
三个将军对视一眼,起身告退。
营帐中除了虞策之和护国公,只剩下默不作声的医官。
虞策之见护国公没有离开的意思,眉梢扬起,“舅舅还有事?”
四下没有外人,护国公深吸一口气,问:“陛下昨晚去哪了,臣让宋祁跟着陛下,不成想陛下一夜未归,眼下局势混乱,为安危考虑,陛下不可离营太久。”
“朕有分寸,舅舅不必担心。”虞策之淡声说。
护国公目光落在虞策之颈肩还没有消退的红痕上,自觉没眼看,沉着面色道:“在自己的营帐里便罢了,出帐的时候,烦请陛下把衣服穿严实了。”
虞策之挑了眉,没说话。
“为表公平,谈判开始之前,请陛下莫要再和那女人见面。”护国公语气匆匆,生怕虞策之反驳自己,站起身,生硬地拱手躬身,“臣告退。”
帐门打开又匆匆闭合。
虞策之面色微沉,轻嗤一声后看向身边瑟瑟发抖的医官,“怕什么,把东西取下来别扔,朕要留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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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转瞬即逝。
在虞策之的催促下,负责谈判的使者坐着马车进入南境郡。
作为开战以来双方的第一次谈判,无论南境那些被江齐峦拉上贼船的守将文官内心有多希望战事平息,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在气势上输人一等。
舒白没有出席这次谈判。
第一次谈判不可能会成功,双方都打着试探的心思,去也无用,更重要的是,作为南境当下的掌权者,一个普通的谈判使者还不值得她出面。
负责和使者接洽的是陆逢年和萧挽,双方早有约定,和谈判无关的人员不能旁听。
偌大的室内只有三人。
萧挽坐在主位,陆逢年则坐于她的左手,使者坐在她右手。
“二位阁下既然能代表舒大人,在下便开门见山,此次招安,陛下愿意再度接纳南境上下,不动兵戈,南境仍然是大梁属地,百姓仍然是大梁臣民,一切如旧。”
在舒白的要求下,萧挽少见地换回女装,朱钗罗裙衬得她光彩熠熠,当然,前提是要忽略她一贯阴郁的眉眼。
萧挽盯着使者,双手环胸,“条件。”
“舒大人回京城面见陛下受封,此后无诏不得回南境,交出江齐峦和霍耀风的首级,压江太后入京。”顿了下,使者道,“至于太守印和兵符的归属,国公说了,舒大人可选其一留下。”
陆逢年表情微沉,没说话。
萧挽冷笑一声,靠着椅背,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你们倒是狮子大开口。”
使者神色平静,甚至称得上低眉顺目,“阁下说笑了,大梁给出的条件已经是开了先河,皇恩浩荡。”
“想让南境归顺,我等亦有条件。”萧挽道。
“请讲。”
“一,皇帝迁都南境,此后定居于南境,舒白自不必再回京中;二,封舒白为镇国大将军,总领南境二十万大军;三,给舒白特赦之权,即舒白有权力决定是否越权赦免一干和南境有牵扯的臣子,陛下不得有二话;四,释放安锦和静缘寺住持太慧法师。”
“……”
使者表情逐渐裂开了。
良好的教养令他仍然端坐在椅子上,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室内沉寂半晌,使者才艰难地扯了扯唇角,“萧大人,两军谈判,您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萧挽故作不解地挑起眉梢,“不是你们先开始的吗。”
使者慢慢蹙眉,“大人是对大梁开出的条件不满意了。”
萧挽双手环胸,淡淡看他,“难道我应该满意吗?”
“大人对哪条不满意,一切都还可以谈。”
“所有。”萧挽也不客气。
“……大人是否将大梁的条件先告知舒大人,让舒大人考虑一二呢?”使者试图争取,循循善诱,“萧大人在梁时已经官拜尚书之位,前途无量,倘若萧大人愿意为在下劝说舒大人一二,在下可向大人作保,回到大梁后,大人还是陛下信赖的刑部尚书。”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既选择和舒白离开,功名利禄便已经不在我考虑之内,放心,你们的条件我都会原封不动转达给舒白,相应的,我刚才说的那些,也请使者回去之后告知国公和皇帝。”萧挽语气平静,对使者的拉拢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