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235)
他想得很简单,纵然舒白拥有南境全部的兵力又如何,二十万大军驻扎在各个要塞,不可能随意调动,更不可能像暗卫死士一样贴身守着她,眼下他带着这么多府兵守将,来势汹汹,从他逃出牢狱开始,有不少消息灵通的昔日部下和他私通消息,发誓追随他。
人心在他,兵力在他,舒白那个丫头片子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十几个贴身跟随的死士和太守府的府兵。
太守府的府兵中不乏他亲手提拔出来的,只要他控制住太守府,自然可以一呼百应。
只要今日事成,南境还是他当家!
江齐峦瞥了眼身边神思不属的霍耀风,唇角噙着信誓旦旦的冷笑。
更重要的是,拿捏住舒白,用舒白的性命要挟虞策之退兵,让南境有时间重振旗鼓,待他说服异疆族族长,和异疆族通力联手,大梁和虞策之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便再动不得他江齐峦分毫。
想到这里,江齐峦提着剑,裹着凉风,率先踏入昏暗的屋内。
屋中一楼燃着烛火,只是建筑内所有门窗都紧闭着,加上二层回形楼的设计,光源不够,这才令阁楼格外昏暗压抑。
江齐峦眯着眼睛,半晌才看清屋子里的人。
情报无误,舒白便站在殿中央,长身玉立,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到来。
江齐峦微不可查皱了下眉,他还记得自己曾败于她手,于是走进屋子,谨慎地立在离她十步之外的地方。
等停住脚步,江齐峦这才注意到舒白身后还有一人。
那人身形高大颀长,身上披着明显属于舒白的鹤氅,脸隐在暗处,且戴着面具,看不真切。
江齐峦眯了眯眼睛,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人,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活捉舒白,拿回太守印和兵符,其余的都可以容后再议。
于是,江齐峦理所应当地将舒白身后的男人当成了她的哪个姘头。
“好侄女,我们又见面了,你应该没想到你的叔叔还有重见天日的那天吧。”江齐峦畅快地笑。
舒白冷冷凝视他,门外的寒风吹进来,她的骨肉又泛起细密的遍布全身的痛感。
舒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借着袖袍的掩映,紧紧攥着虞策之的手。
她的目光落在江齐峦身旁的霍耀风身上,表情微不可查地露出些许紧张。
方才情急之下,她替虞策之戴上早就准备好的面具,披上她的鹤氅隐藏身形,时间紧急,她也没有把握这些小把戏能瞒过在朝中为官多年,且面见天子多次的霍耀风。
幸运的是霍耀风看上去表情复杂,一直躲避和她的对视,并没有察觉到她身后的人是皇帝。
舒白松了口气,这才看向江齐峦,冷冷道:“叔叔不愧做了多年的南境太守,只剩一口气也能苟延残喘,叔叔盛时都败于我手,今日带着这群虾兵蟹将是来送死的吗?”
“舒白,你口气未免太狂傲了。”江齐峦冷笑一声,扬起下巴睨着她,“不过毕竟能让皇帝魂牵梦萦,有点傲气倒也正常。”
他说着,表情忽然阴鸷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只是有件事,叔叔不得不教教你,过刚易折,你这样要强,最后的下场定然会惨烈,剥皮抽骨都是轻的。”
舒白握紧虞策之的手,指腹摩挲他的手背权作安抚,“我的下场,还不由你说了算。”
舒白抬眼看向江齐峦的一众守将,扬声道:“诸位跟在江齐峦身侧,是想要簇拥他来反我吗?”
守将们互相对视一眼,站在江齐峦身后沉默无言。
唯有霍耀风微微抬头,有些紧张地看着舒白。
“这才几日过去,诸位便忘了,是江齐峦为了一己私欲造反,拉整个南境上了他的贼船,结果呢,大梁兵临城下,只用不到一日就夺回玄荼城,南境根本不是大梁的对手,你们跟随江齐峦,江齐峦却没有想过你们的死活。”舒白声音冷厉坚定。
“两军对战时,尔等也看见了,是我御下的陆逢年力退敌军,反观江齐峦的心腹冯春庆同崔溟对战,不出三个回合便被崔溟斩于马下,江齐峦天资平平,只会揽权敛财,你们真的要为这种人弃明主而不侍?”
话音落下,江齐峦身后一众守将已有人露出犹豫悔恨之色。
舒白迎着江齐峦阴沉难看的目光,牵了下唇角,“我给你们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现在退出此楼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们还是为南境和大梁鞠躬尽瘁的忠臣。”
“别听她的花言巧语!”霍耀风骤然大声说。
舒白神色不变,缓缓落在他身上。
霍耀风对上舒白毫无情绪的眼神,心脏瑟缩一下,只觉得苦楚弥漫了他的心头。
但箭在弦上,他别无他法,眼下是舒白要杀他,如果他不做点什么阻止,他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霍耀风咬紧牙关,声音一字一句,回旋在阁楼中,“方才进入太守府内部时大家都看到了,府内遍布奇花异草,区区一株雪莲都要派专人从高山之上运冰下来,可见舒白掌管南境不久便穷奢极欲,让这样一个人把诸位的家乡弄得乌烟瘴气,大家真的忍心吗!”
“依在下看,才同大梁战过一局,舒白便急于求和,定是因为她挥霍无度,致使军饷耗尽,这样的人无才无德,定是大梁派来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