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74)
游左只以为是舒白为他着想,乖乖点头,双眼中含着些许难以辨别的依赖。
舒白拿着钥匙上前,亲手解开游左脖子间的锁链,叮嘱道:“如果被抓住了,不准供出关于我的一切,只要你能守口如瓶,我会想办法救你。”
“你放心,我是专业的死士,绝不会暴露自己的主子。”他连忙保证。
虽然游左的表现十分上道,但舒白没有掉以轻心,为了保证游左在江音那里不做二五仔,舒白又问了几个问题。
等从游左身上得到满意的回答。舒白这才让出直冲竹屋后门的窗棂,“走吧,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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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日出还有半个时辰,昏暗的天空已经泛起几缕亮色。
宽敞低调的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虞策之阴沉着脸靠着车壁,他身上凌乱的衣衫还没有整理过,最外面的袍服几乎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头发披垂,有几缕遮住半张脸,显得他愈发阴晴不定。
虞策之冷着脸坐了半晌,才慢慢看向怀里破碎的花灯,纤长的手指笨拙而缓慢的摆弄花灯的零件。
荷花灯的花瓣是布料制成,坠饰则采用名贵的宝石,花瓣歪斜便重新缝补,宝石碎裂就用更稀有的顶替,舒白早晚会再次接受他的花灯的。
车帘外传来车夫勒马的声音。
马车缓缓停驻,车窗外宋祁急切地禀报,“陛下,属下有要事奏报。”
虞策之长眉轻蹙,伸手掀开遮光用的竹帘,“什么事。”
宋祁得到虞策之默许,快步登上马车,单膝跪在虞策之面前,“属下怀疑,夫人已经猜到了陛下的身份。”
握着花瓣的手骤然攥紧。
虞策之表情微变,冷声道:“从何判断,仔细说。”
“是跟着夫人的那些暗卫不懂规矩,没有及时阻拦夫人回马车,反让夫人远远看见了霍侍郎和陛下的交谈,根据暗卫的描述,属下怀疑夫人听见了霍侍郎对陛下的称呼。”宋祁额头上露出冷汗,“但这些尚无证据,只是属下的猜测推断,也有可能是属下多心。”
虞策之垂目,表情隐在阴影里,谁也无法窥探。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宋祁呼吸凝滞,汗如雨下,才终于听见虞策之开口,“好一个霍耀风,连朕也敢算计。”
“是否属下去霍府拿人。”宋祁立即问。
“霍耀风活着还有些用处,”虞策之黑沉的双目蕴藏阴霾,“他踩着朕的底线挑衅,依仗的无非是霍家家主之位未定,朕此时杀他,霍家内斗提前平息,像世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稍给一点喘息的余地便会蠢蠢欲动。”
“他胆敢算计陛下,怎能就这样算了。”宋祁问。
虞策之脊背向后靠,和柔软的靠垫贴合,表情冷沉狠绝,“惩治霍耀风这样的人,诛心比杀身更有用。”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图,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转而道:“加派人手看着夫人,如有异动,事无巨细立即来报。”
“属下明白,定不会再让陛下失望。”宋祁说。
“再有下次,你那暗部统领的位置便换旁人去当。”虞策之面无表情。
宋祁深深低下头,始终不敢偷看虞策之的表情,“是。”
“朕累了,下去。”
听了这话,宋祁终于敢站起身,他弯着腰正想从马车上褪下,眼角余光却看见虞策之几乎皱在一起的衣衫乌发,不由怔了下。
他迟疑半晌,明智地选择装作不知,垂首退下。
回想起来,每次陛下从舒夫人处出来,几乎都是这样有些狼狈的模样,大约是夫人和陛下年轻,干柴勾地火导致的吧。
这是宋祁离开马车前最后一个念头。
两日时光转瞬即逝。
接连两日,舒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表现得和平常并无两样。
直到第三日清晨,舒白穿戴好方便出门的衣衫,背着行囊走出竹屋,沿着小径向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走。
舒白穿过茂林转至官道,步履轻顿。
“你们打算在我身后跟多久?”她平视前方空旷的官道,语气漫不经心。
少倾,竹辞悄然出现在舒白身后,她暗中瞪一眼几个不敢出面的同僚,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扬着笑容问:“夫人是要去哪里,夫人住的地方多少有些偏僻,独自出门担心有不长眼的贼人拦路,不如允许竹辞同行。”
舒白似笑非笑重复她的话,“拦路的贼人?”
竹辞笑容变得僵硬,隐约觉得,或许在舒白眼里,她们整个暗部都是拦路的贼人。
“竹辞也是为夫人的安全考量。”竹辞硬着头皮说。
舒白目光悠悠看向远方,忽然问:“我在你们眼里是什么?”
“夫人?”竹辞被问住。
“谢拾的外室?亦或是囚犯?”舒白自顾自地说。
竹辞脸色煞白,顿时单膝跪地,语气急促,“您莫要如此猜测,主子十分重视您,绝无轻视之心。”
“权力不对等的情况下,我的处境和囚犯有什么区别,还是有区别的,囚徒至少知道自己因何罪名失去自由,我只知道自己是无辜的。”舒白冷静地说。
竹辞无言,冷汗几乎浸湿劲衣。
所幸舒白没有继续谈论的意思,她抬脚向前走,留下一句,“不要跟着我。”
竹辞不可能真的让舒白离开自己的视线,她再次隐于暗处,同时差遣暗卫去通知虞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