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90)
黄昏悄然而至,月出于京郊东山之上。
舒白隔着木制栅栏,望着圆月冷静思考着。
东山背光面的半山腰上有一处废弃的山寨,这处易守难攻的山寨应当是江音最后的据点。
从她选择倾巢而出攻入尚书府开始,她就已经放弃了所有埋在京城里的暗桩,由暗处转为明处,和虞策之公然叫板。
江音所有的举动都存着死志,而一个心存死志的人,在舒白看来是最棘手的。
她双手被粗绳绑在身后,和陆逢年一同坐在牢房的稻草堆上。
陆逢年同样被绑了双手,状态却很差劲,看上去半死不活。
早就藏好的刀片一直握在手里,但舒白半炷香前才开始磨手腕上的粗绳。
在此之前,她一直在思考对策,她必须有一个周密的计划,确保自己在拿到江音的调符和兵符后还能全身而退。
隔着木制的栅栏,她听见不远处传来游左抑制不住的惨叫,他仿佛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江音完全放弃,求饶徒劳无用,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闷哼惨叫。
舒白快速切开手上缠绕的绳子,获得自由后第一时间去看角落里的陆逢年。
陆逢年呼吸微弱,双目紧闭靠在墙上,舒白拍了半晌他才艰难睁开双眼。
“这条命,我还给你了。”他喃喃道。
舒白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你不是不认可欠我一条命吗?”
陆逢年固执地说:“我本来就不欠你什么。”
舒白解开他被绑着的双手,“你还有没有力气。”
“……没有了,你带着我只会拖累。”陆逢年沉声回答。
他不是赌气,而是发自肺腑,被舒白的毒药折磨,本就耗费了他大半精力,好不容易解了药效,又连着挨饿,到今日为止,他已经三日滴水未进,现在还能回应舒白的话已经是奇迹了。
陆逢年已经预知到即将死亡的命运,心中却有淡淡的不甘。
曾几何时,他也算五陵年少鲜衣怒马,如今前程尽毁沦落乞丐,少年意气被命运磨得一干二净,又有谁会甘心。
何况还是死在江音的手里,和他那个死板愚钝的父亲一个下场。
陆逢年心中弥散着失落和不甘。
恰是此时,舒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枚果子到他面前。
“萘果,把它吃了养养精神,一会儿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饱含汁水和甜味的红果子一下子刺激了陆逢年的味蕾。
陆逢年有些愕然,“你哪里来的。”
“给你准备的,在院子里你要是能说两句好话,我早给你了,方才在棺材里我们也算睡了一觉,有了精神和体力,想要逃出去也不算难事。”舒白慢条斯理道。
陆逢年双手捧着果子,他咽了口唾沫,想说她别盘算着用一颗萘果就能打发他,生理上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
陆逢年大口咬着萘果,三下五除二便狼吞虎咽,啃得连核都不剩。
游左的叫声和鞭打声忽然止了。
舒白当机立断藏起麻绳,示意陆逢年作出双手仍然被捆着的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死士拖着半死不活的游左进来,扔垃圾一样扔到舒白和陆逢年面前。
死士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从牢房中扫过,很快离开。
确认死士走远,舒白这才挪到游左身侧,“醒醒。”
游左睁开眼睛,脸上都带着鞭痕,“早知道就不回来找你了。”
舒白把他拖到墙角,让他有个支撑。
“嫌我连累你了?”
游左疲惫看她一眼,“我要是不回来找你,至少能拖一个月再死,比被太后打死强多了。”
“你还没死呢,能别把晦气的话挂嘴边吗。”舒白嗤笑道。
“太后很快就会杀了我。”游走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有血珠从他额角滑落。
舒白看他半晌,“你想被她杀死吗?”
“我不想死。”游左小声说。
“效忠我,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游左掀起眼皮认真看了看她,“你还想我怎么效忠。”
舒白凑到他耳边,图穷匕见,“江音的调符和兵符,你应该知道藏在哪里吧。”
游左的瞳孔倏然放大,“你是想……”
“有了那两块破牌子,江音就不再是你的主子了,你不想再见到自由吗?”舒白循循善诱。
“你会给我自由?”游左有些希冀。
“不会。”舒白看他一眼,回答得毫不犹豫。
游左眼里的光灭了许多,闷闷道:“那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能让你活着。”舒白慢条斯理,“你没有别的选择。”
游左咬唇,“你要的东西太后都是贴身放着的,她身边有楼涯,楼涯不听那些牌子只听太后的,而且实力远在我之上,我身上的兵器也被缴了,我们几乎不可能拿到。”
“策反楼涯有几分可能。”舒白直接问。
“没有可能,楼涯……”游左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楼涯和太后有一腿,说是死士之首,其实没任务的时候还充当男宠。”
舒白挑眉,有些讶异,不过不能策反也不碍事,智取不行还有强攻。
心中有了想法,她开始丈量己方战力,“你身体如何,那些人有没有伤到你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