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94)
舒白没有赌的兴趣,翻身便要下来,手腕却被意识昏沉的虞策之一把拉住。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下子将舒白又拽回他的怀中。
舒白失去支撑,全身重量落在虞策之身上。
虞策之发出一声闷哼,声音轻了很多,语气仍旧恶狠狠的,“休想把朕一个人丢在这里,朕绝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
分别半个多月,即便最终被虞策之找到,舒白也毫无心虚之感,更不会惯着他的臭毛病,当下冷笑一声,扯着他的手道:“放不放开。”
“……休想。”因为伤重,他只有力气发出气音。
舒白眸色有些阴郁,正想给他一个教训,另一边,宋祁已经扯着江音从地上站起,慌张地走过来,“陛下哪里受伤了?快叫御医!”
虞策之的意识昏沉弥散,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抓舒白的手上。
在昏睡的最后一刻,他还在咬牙切齿的说:“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可能再给你离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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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策之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江音大权在握的时候,他在江音的手下苟活,名为帝王,却毫无帝王的尊严,十六岁那年大梁遇见灾荒,宫内陆昱联合保皇派上书指责当权者其位不正,致使天降灾罚,群臣的举动惹怒江音,在宫里,江音对他更加苛待,甚至暗示随身伺候他的宫人们将他饿死。
后来宋祁和戚辨拼死护他出宫,因为途中出现意外,虞策之和他们失去联络,为了躲避江音追杀,混进难民营里。
那时候虞策之十分瘦弱,加上衣衫破烂,瘦削的脸颊灰扑扑的,混入难民里毫无违和感,一时躲过了数次追赶而来的死士。
然而即便不受死士威胁,饥寒带来的压迫却与日俱增,而难民见他还是少年身形,一看便好欺负,时不时还会抢走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
就在虞策之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遇见了舒白。
那时候世家只博好名声,即便施粥也是水多无米,掺杂砂砾。
但舒白那里的却不太一样,至少能填饱肚子。
虞策之的第一碗粥是舒白身边的侍从盛的,只是他还没喝一口就被身强体壮的混混给抢走了,那时候他已经接连四日没有吃饭了。
原本以为他会就那样,以一个乞丐的身份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舒白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他。
她亲手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给他。
那是他此生喝过最好喝的粥,胜过琼浆玉露。
似乎知道他不善于保护吃食,也不会拳脚功夫,接下来的每一日,舒白都在施粥过后,遣人单独给他送一碗,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完。
他在那里呆了近一个月,那一个月里,是虞策之出宫后最快乐的时光。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等待宋祁和戚辨之余,悄悄望着偶尔出现在粥棚里的舒白。
他失望的发现,舒白会给每一个抢不到粥喝的难民送一碗粥。他对她来说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虞策之感到黯然,却也知道,他失去皇帝的身份,因为瘦弱脏污,连漂亮的皮囊也跟着消退,在舒白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灾民。
只有十六岁,几乎被江音养废的他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他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悄悄觊觎着天边皎洁的月光。
他悄悄观察了舒白两个月,听到她不满家族安排,坚决不服从舒家安排的婚事时,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焦灼和担忧拉扯着他的内心。
他长于宫中,知道世家贵女不服从家族定下的婚约的下场。
他担心舒白的安危。
在梦中感知到的一切都如雾里探花,恍惚间,虞策之又站在了粥棚下,他悄悄绕到舒白歇脚的草棚下面,想要看看少时的她。
舒白坐在简陋的矮凳上,神色冷凝,眉头紧缩,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面前站了个年轻的谋士,脸色同样不好看。
“大小姐,您不能再洗冷水了,眼下天气越来越冷了,再过一个月甚至还有风雪,您这样伤自己的身体,落下病根算轻的,如果损了性命,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是舒家的谋士,不是我的,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舒白说。
那谋士叹了口气,又说:“您如果实在不愿答应乔家的婚事,与其用病重垂危劝退对方,不如换个思路。”
“什么。”
那谋士凑近舒白,俯在舒白耳边。
虽然是轻声细语,但虞策之却清楚地听见谋士的话。
“大小姐或许可以效仿前朝公主,豢养面首男宠,乔家重名声,这婚事定然会作废。”
舒白露出动心的神情,她轻声问:“婚期近在眼前,短时间我哪里去找个男宠来。”
谋士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这便是大小姐要思考的事情了。”
舒白长眉轻蹙,忽然扭头,和偷窥的虞策之对了个正着。
舒白露出一个虞策之从未见过的,无比温柔的笑。
恍惚间,他听见舒白轻声问:“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吗。”
虞策之霎时睁大双眼,他凝视近在咫尺的天边月光,正要点头,舒白却忽然冷了神色,用淬着冰渣的声线对他说:“我厌恶你,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