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但是得加钱(136)+番外
老郑恼恨地瞪了我一眼。
“老郑,”隔着一道门,李韵冷静地对他说,“明天我让方清给你办一下手续,你提前退了吧。”
电梯门合上,把老郑那张惊愕的脸关在了门外。
李韵用手扶着轿厢的栏杆,还是止不住地在发抖。
我问:“老板,你怎么了?要不要直接去医院?”
李韵说:“没事,有点累了。小伍,把我包里正红色的那只口红拿出来。”
我依言从她的小挎包里找到口红,递给她。
李韵没有接,命令我:“给我补唇妆。”
我想确实应该由我来,她手抖成那样,自己画得画出一个血盆大口来。于是我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地用膏体划过她苍白的嘴唇。
李韵对着电梯整面墙的镜子拢了拢头发,把几根散乱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收进去。
“一帮毫无远见的懦夫。”她对着镜子,红唇轻启,轻蔑地说。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门一开,李韵又变成了无懈可击的女总裁。
回家的时候已经灯火璀璨了。
市政府今晚在海滩边组织了烟花晚会,正是燃放到高|潮的时候。滨海路靠近燃放区的地方已经交通管制,周进绕了点远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能从水泥森林的间隙中望见烟花此起彼伏地在夜空中盛放。
李韵让周进关了车里所有的声源,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窗外的烟花。封闭的车厢隔音一级棒,烟花如同默片一样安静地绽放,又次第凋零。
“我结婚那天晚上,义山也在海滩边上安排了烟花大会。”李韵忽然开口道。她好像在跟我们说话,但并没有在意我们有没有听清楚,兀自往下说,“特别盛大,特别漂亮。我们娘家的风俗,结婚肯定是要放烟花的,但是A城已经禁燃烟花好多年了,除非是公共活动需要。义山就说他去想办法。”
“那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我问。
“我不知道。”她对着窗外一明一灭的烟花微笑起来,说,“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操心,还是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姑娘。其实现在想想,义山那会儿也才二十多岁,还没如今嘉安的年纪大呢,已经要为我撑起一片天了。”
她说着说着,又沉默下来,不知道是在怀念亡夫,还是在苦恼大儿子而立之年还不成器。
等我们的车爬坡到回滨海路1999号的半山腰,烟花大会已经结束了。
立马回头的站台里很热闹,挤满了人。半山腰位置好,视线绝佳,好多人到这里来看烟花。站台附近的共享单车被借光了,满载的公交车刚刚出发,站台里还剩下不少等下一趟车的人。还有些人等不及,开始步行沿着盘山公路往下走。
人太多了,周进开得很慢很小心。
快到半山腰的岗亭处,人群中突然蹿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往我们的车子正前方冲过来。
周进赶紧刹车,对方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大F的引擎盖,刷一下按亮了手里的LED灯牌。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上回在公司门口拉横幅向李韵示爱的那个神经病吗?
进去拘留了一回,不仅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了,横幅换成了闪烁的七彩LED灯牌,在夜色中异常扎眼。上面写的是——
“王铁根(爱心)李韵,海枯石烂,至死不愉!”
看得出来这个人文化水平不高,“至死不渝”的“渝”还定制成了一个错别字。
他像只猴一样在引擎盖上又蹦又跳,向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展示着LED灯牌,并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我立刻下车,开了门就听到他在大声嚷嚷:“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我就不信她守了这么多年寡能不想男人,尝过我的滋味就知道我的好!”
围观群众哄堂大笑,还有好事者打开了手机录像。
他们不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可能和李韵有交集吗?不,他们知道。他们只是看到二流子都能羞辱到一个知名的女企业家,觉得有趣。对待这种下三滥的人,李韵沉默或者正经反击,都会失了身份。
恶心极了。
幸好我不用顾忌体面。
我把那叫做王铁根的猴拽了下来,他顺势坐在地上,还在不死心地嚷嚷:“让李韵出来!不就是个娘们,我家伙大,保管能治得她服服帖帖的…… ”
我反剪着他的胳膊往边上拖,他两腿乱蹬,发誓死也要死在李韵的车轮底下。
我卸了他一条胳膊,他当场杀猪一样痛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闭嘴!再乱动胳膊真废了。”我喝道。
他不敢吱声了。
我把他脱臼的胳膊安了回去。
这时候岗亭的同事们终于挤进人群,协助我把人从路中间拖走,丢到路边的一棵树底下。
这个叫王铁根的猴老实了没一会儿,又开始搞事情,呜呜地哭起来了,鼻涕眼泪一把地朝着车里喊道:“韵儿,我知道你是考验我呢,我不会放弃的!”
还没完没了了。
“周进,帮我把伞拿过来。”我通过蓝牙耳机对周进说。
周进一脸莫名地送了我的伞过来,递给我。我握住伞柄,按下暗扣,用力一旋,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刀来。
王铁根惊叫:“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斩草除——根。”我掂了掂刀,眼睛往他身下打量,“免得以后还来骚扰我老板。”
“救命——救命啊!我不敢了,女侠我再也不敢了——!”
我瞅准了他的裆下,手起刀落,穿透布料把他钉在树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