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但是得加钱(208)+番外
“是电话。”她静了两秒,弱弱地说。
“别理它。”我说,“这么晚了,只有推销的AI还没睡。”
电话响了1分钟还没停。
程舒悦可怜巴巴地说:“我想看看是谁……”
我叹了口气,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手机,交给她。来电显示上闪烁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赵星辰。
这名字已经非常久远,远到我差点忘了程舒悦曾经有过这么一号前男友。
程舒悦刚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脸刷一下又白了,手足无措地捧着手机。
“你不会……还没跟他断干净吧?!”我看她表情就猜到了几分。
“不是,我——”她一着急,就语无伦次,握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求助地望着我,“我现在怎么办呀?”
“关机算了。什么要紧的事,都过几天再说。”
“好。”
她去按挂断键,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摸手机生疏了,反而把电话接了起来,还是免提的。
赵星辰咆哮的声音顿时从扬声器里奔涌而出。
“脚踩两只船好玩吗!我封闭集训半年,等来的却是你订婚的消息!臭婊|子,狗腿子爹生下的万人骑母|狗,你们死去吧……”他咬牙切齿地,一口气不歇地骂了一长串臭不可闻的脏话,比半年不清理的下水道还要臭,“你们害得我输了选拔赛,我被你们这些烂人毁了!”
我听得真切,程舒悦却没有见识过这么脏的骂街,大脑看起来似乎处于宕机状态,理解不了电话那头喷薄而出的词汇。
“你在说什么……?”她迟疑地问了一句。
赵星辰愣了一下,突然情绪很不稳定地开始呜呜地哭:“悦悦,我为了你,什么后路都没有留,你就是这样对我的……那些有钱人赛场上做基因改造赢我,情场上挖我墙角,我输了,一败涂地!我以为你不拜金的,没想到你还是宁愿去嗦秦家那个病秧子的牛子……”
我抢过手机,骂了一声“神经病”,就掐断了电话。
挂掉之前,赵星辰还在神经质地念叨:“莫欺少年穷,你们走着瞧……”
程舒悦有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我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别理他,疯子一个。早点休息。”
程舒悦委屈到哽咽:“伍姐姐,我,我明明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分手,可他非不信,觉得我在考验他……你信我……”
“我相信你。快睡吧,不要想了。”
“我没有劈腿……”
可怜的女孩,被骂得这么难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骂回去,而是为自己辩白。
“舒悦,碰到这种疯子,拉黑就完了,不要顺着他的思路去解释,没必要。”我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壮胆,“凡事先挑别人的错,道德水准不要太高。”
她挂着眼泪,犹豫地问我:“真的……可以吗?”
“你可以试试。”我不正经地笑着说,“感觉特别好。”
终于把她哄睡下,我关掉大灯,轻手轻脚退出病房。
护工已经在外间铺好了床,程舒悦还没动手术,不需要去病床边上贴身陪护。
我叮嘱了护工几句,走出门外,正落入秦嘉守一双含笑的眼睛里。
“聊完了?”他问。
“你刚才一直在外面等着?”我问,“怎么不进去?”
“女生宿舍夜聊,我去掺和什么。”
我想起赵星辰刚才那通电话,隐隐有些担忧:“舒悦的手机一开机,那个姓赵的前男友电话就追过来了,劈头盖脸就把舒悦一通臭骂,都凌晨两点了哎?简直好像时时刻刻都盯着手机,在等舒悦的开机信息。我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秦嘉守说:“我刚才听到了,早就已经把赵星辰的比赛正脸照片提交到了医院保卫科,让他们录入访客禁止名单。他应该连医院的大门都进不了。”
“你动作倒是挺快的。”我真心实意地赞许,“只是没有千日防贼的。舒悦总有一天要出院的,不可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以后的事,明天再想吧,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他向我伸出手,“走吧,该轮到我哄我的病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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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休息了三四个小时,第二天我们早早就起了床,去程舒悦的病房找她。
程舒悦的主治医生7点半就带着昨晚的一叠检查报告过来问诊了。医生确认身份之后问了几个妇科常规的问题,程舒悦满脸羞窘,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一样,时不时还瞟一眼在场唯一的男性。
秦嘉守面带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那我回避一下。”他交代我,“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我说:“放心吧,这里有我。”
他出去了。
医生问诊完,又大致说了一下手术的流程。要先打个引产的针,让胎儿在腹中死亡, 24-48小时内就会宫缩阵痛,娩出死胎后还要清宫。
程舒悦听得小脸煞白,紧紧揪着床单。
医生说:“你要是想好了,我就马上让护士来打引产的针。这针打下去,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她额上微微出汗,缓慢地点了点头。
医生递出一页纸,说:“那就把手术知情书签了吧,家属呢?”
程舒悦一笔一画地把自己的名字签了,家属栏空着,递了回去,“我成年了。不用别人帮我决定。”
打完引产的针,程舒悦哭了一场,哭到累了,沉沉睡去。
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我一直陪着。程函说过一早就要过来,我其实还挺担心他突然反悔,从中作梗的,但直到打完引产针,他都没有出现,过程顺利得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