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2)
未婚妻的事先放一边,此刻许黟的肚子饿得响起来。
他身上的铜钱不多,不敢乱花,在街口小摊要了一碗泼油面,再给摊位小哥三文钱。半刻钟,泼油面端了上来,上面是用菌菇做的素口臊子,吃着鲜香有滋味。
价格不贵,份量大,对于不太会做饭的他来说,相当满足。
小黄跟着他几天,都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这会闻着味儿,“呜呜”地小声叫着。
既然养了它,那就得负责,离开小摊,他在隔壁摊子花一文钱买了两个素包子,丢给小黄吃。
一边看着它吭哧吭哧,撒欢地啃包子,一边低声嘟囔:“下次就给你吃肉包子。”
旁边的小哥看得新奇,连连夸奖:“许小郎好阔气,这包子都给一条野狗吃!”
“不是野狗。”许黟抬头看向他,极其认真,“它叫小黄,是我养的狗。”
小哥愕然,这许家小郎是坏了脑子?怎么还养起狗了。
他有心想问,就开口问道:“许小郎,你以后可还要继续读书?”
这话一出,左右小摊认识许黟的都默默地看了过来,他们也好奇。
“不读了。”许黟不假思索回答。
读书要钱,北宋文风盛行,历史上出现了不少名人,就原身那点读书的天赋,想要靠读书改变命运,还不如靠他自己。
再者,上辈子他读太多书了。
相较于读书,他更喜欢无拘无束地做自己,昨日他就想好了,要是回不去,他便在北宋当一名大夫。
继续去做他上辈子想做却来不及做的事。
今天出门,除了觅食,他还想看看这盐亭县有几家医馆。
盐亭县里的医者分两种,一种是有品级的官医,属于正式在编的医官,相当于官办医疗里的医生,负责给官属成员们看病,或是服役于差事的百姓等。
县里就有医学,里面长期驻泊医官二三人,想要考进去,不仅要实力,还要人脉和医学世家背景。
许黟家里世代农耕,报考医官的第一步就过不了关。
第二种,就是没有官级的民医,宋朝对于民医的管辖不算严,在盐亭县光是南街,他就看到了两家医馆。
这两家医馆里的坐堂大夫原身都请到家里给看过病,两人的水平一般般,开的方子都还在,不算多好。
要说好的,就东街的妙手馆里的陈大夫,陈大夫今年五十六岁,坐堂有三十多年,给富人穷人看过的病不计其数。
就是诊金太贵,看一次病要收两钱银子,换做铜钱就是两百文。
两百文对于以前的许家来说,要做数天的小工才能挣到那么多。若是用来看病,自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俗话说“看病要趁早”,许家双亲那病是以小拖到大,哪怕是许黟亲自诊看,想要治好都不容易。更何况是没有钱的情况下,连一副药都是反反复复煎了又煎,诊金出得起了,买药钱拿不出。
一圈逛下来,许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带着小黄回到南街,进到一间杂货铺,只见店小二依着东边货柜打瞌睡,听到动静连忙直起身,看到来的人是个头戴青石色方巾的少年郎,笑着脸问要买什么。
“可有半人高的竹编筐,带盖子那种。”许黟问道。
店小二眯眼道:“有是有,就是价格可比寻常的要贵上些许,小郎君可要?”
许黟没直接回答:“拿来我看看。”
那店小二噔噔噔地跑去后院,没过几瞬,拖抱着个半米宽的竹筐回来。他一放下,就叫许黟过来检查。
东西是好的,许黟问他几个钱。
店小二先是夸了夸这竹筐编得多好看,再说这竹筐花费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竹料,待看到少年郎不耐烦地微蹙起眉头,连忙说要二十文钱。
看来是把许黟当成可欺负的来宰。
“十文钱,我买下了。”许黟口吻淡然。
店小二脸上笑意裂开,接着绷起脸,似乎是要跳脚地喊道:“哪有您这样砍价的,这么大的竹筐十文钱可买不到!不行不行,少说也要十八文,这是最低价了,别家这个价可买不到。”
许黟看看他:“那我去其他家问问。”
“欸?别走啊!”店小二难得看到有人要买这个卖不出去的家什,赶忙把人给拉住,“小郎君气性真大,你要是想买,再还还价,也不是不行。”
“我只有十文钱。你要吗?”许黟问他。
店小二:“……”
敢情是碰到个穷酸的?看穿着还以为是个读书人,穿的是棉布长衫,结果十八文都拿不出来。
掌柜之前就想让他把这个占地方的筐给卖了,可收回来的价格是十文钱,卖太低觉得亏,兜兜转转几个月没卖出去。今天难得碰到有人要,却只能给十文钱。
这事他做不得主,还得去后院屋子里请示在里头喝茶的掌柜儿。
掌柜一听有人想买,哪怕是十文钱,还是同意他卖了,过几天有批货要到,正好腾地方。
许黟如愿的买到想要的竹筐,背着筐,牵着狗回家。
今日时候不早,想要去盐亭县城南的依禄山已然来不及。许黟打算明天早早出门,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把今天花出去的铜钱挣回来。
要不然过几天家里断炊,他就要喝西北风了。
农家人一天两餐,早食和晚食。
晚食设在傍晚太阳快要落山时,许黟揣着两铜子,熟门熟路地来到何娘子家换了两个鸡蛋,一把时蔬。何娘子还想要多拿一个鸡蛋,被他拒绝了。
市井里卖的鸡蛋,两铜钱三个,他少拿一个鸡蛋,多要一把时蔬,并没有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