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在快穿世界成了亲(47)
“主子已经有了吩咐,那么听从就行了。至于其他人,无论这个人是少夫人,是世子,还是我,你都不应该违抗宴儿的命令。”
听完这话,丫鬟的眼神彻底暗下去了。
若是大夫人责罚打骂还好,起码还有留用的机会。
这样平声静气地,说明是决心要赶她走了。
丫鬟知道没有希望了,不再求饶,只哀哀戚戚地低声哭泣。
秋月实在听不得这个,她悄悄戳了戳贺知昭,希望他能求求情。
她想着,贺知昭若是没懂她的意思,或者懂了但不愿意,她就自己开口讨请。
没有规矩就没有规矩吧,不试一试,简直能良心不安到睡不着。
幸在,贺知昭懂了,而且如她所愿地开口了。
他道:“母亲,这个丫鬟虽然犯了错,但没有酿成什么大祸,不如就宽恕她这一回。”
“既然,她是听大嫂的吩咐行事的,不如大嫂就把她收下吧。再调教调教,想必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关氏想都没想就道:“我不要她,我的身边怎么能放一个背主的丫鬟?有这样的人,睡觉都睡不安稳!”
众人:“……”不是你教她背主的吗?你现在又嫌弃上了!
本来听到贺知昭求情的话,丫鬟的眼里重新聚起了光彩,但等听到关氏的话之后,她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心如死灰。
仿佛国公府不是让她离开,而是送她去死。
不过也差不多。
秋月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同为丫鬟,秋月的手里还握着陈兰音给的丰厚财物,她都不敢离开国公府自力更生。
再向往外面的自由,也只敢磨一磨贺知昭,放她出去溜溜。
这个丫鬟的情况比秋月还不如,出去之后的日子只会更差,不会变好。
秋月见贺知昭的法子不管用,只能自己上了。
她提议道:“不如问问宴小公子的意思?这丫头,现在还是小公子的人不是吗?不如还是交给他自己处理?”
关氏第一个不同意:“宴儿还小,哪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交给他,万一心善留了下来,岂不是后患无穷?”
说着开始攻击秋月这个乱出主意的,骂道:“你安的什么心?你觉得自己没事了,就抖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配在这里说话吗?五弟还没给你什么名分呢!”
秋月:“……”欺软怕硬真是被她表演得淋漓尽致。
若是换个人听了她这一番话,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简直能羞死过去。
但是秋月只当她在吱哇乱叫,根本不在意。
贺知昭一向知道关氏说话不经脑,也没有多在意,只简短地说了句:“没有的事,大嫂不要乱说。”
大夫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觉得关氏今天,一直在往她的太阳穴上扎钢针,气得她头都快炸了。
她转头问贺国公道:“老爷怎么看?”
贺国公沉吟了片刻,点头道:“那就让宴儿自己做决定吧。”
“他小,不懂,我们可以教,可以说给他听。”
“至于听了之后怎么做,该由他自己选,后果自然也要他自己承担。”
“这些都是他需要学的事情,我们还能护他一辈子不成?”
关氏讪讪地闭了嘴,贺国公这话明显是在点她。
世子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跪在堂下的丫鬟没想到能峰回路转,寻得一线生机。她悲喜交加,对着堂上的每一个人反复磕头道谢。
秋月看得更加难受。
她终于难得地,怀念起了现代的生活。
无论生活的节奏有多快,人们追赶得有多累,在二十一世纪,永远不会出现这样没有尊严的场景。
思乡的情绪还没完全涌上来,秋月突然感觉有人戳了戳她,她顺着触感看过去,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贺知昭盯着她的眼睛,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秋月看懂了。
他说:厉害。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礼尚往来,也给他做了一个口型:你也厉害。
两人相视而笑。
上首的大夫人,把这一切都看进了眼里,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回庆辉院的路上,贺知昭走得很慢,秋月看出他心绪不佳。
自从世子说了那番话之后,贺知昭就再没说过话。不是她戳他的那一下,他可能都不会开口求那句情,与他往日心软和善的性子很不相符。
这都是世子那个阴暗怪造成的。
秋月自认看穿了世子的把戏,但苦于无法告诉贺知昭真相。
疏不间亲。没有确凿的证据,她贸然说世子的坏话,只会被看成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小人。
而且,如果贺知昭对世子的滤镜足够厚,说不定她把证据摆在他面前,他都会觉得是假的。
所以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秋月慢慢地跟在贺知昭身后,没有出声打扰他。
贺知昭却停下了脚步,回头道:“走近一些。”
秋月向前两步。
贺知昭又道:“再过来些。”
秋月走到他并排的位置。
贺知昭这才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问她:“怎么只你去了正院?以大嫂的性子,该是要把文儿也一起押去的。”
秋月这才想起来,贺知昭还不知道大夫人传她问话的事情。
她解释道:“我本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过去的,是大夫人先传了我过去问话。谁知我刚答完话,大少夫人就闯了进来,求大夫人给她做主,还死拉着我,不让我走。”
贺知昭不知还有这事,有些惊讶:“母亲传你过去,是……为你出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