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那只漂亮神明[快穿](111)
他将那药丸磨碎了涂抹在了脖子上,至于为什么不是嘴上,因为他还不想对着赫世虞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臭皇上。”时银心生厌恶地用被子将他裹起来,然后一个人缩在了角落里。
小红的话让他有些在意,三十大板听起来好像很严重。时银记得,赫单尘身上还有其他伤口,旧伤添新伤,他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否可以受的住。
偏偏,时银现在走不掉。最早也得要等到明天了。
一夜无眠。
守着一个不知道何时醒来的“吃人的老虎”,时银根本睡不着。直到听见赫世虞起身的动静,他这才睡了一小会。
无事发生,赫世虞并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他的脑海里全是臆想出来的画面,他却以为那是现实。
所以醒来之后的他,看着熟睡的时银,眼中怜爱更甚。
因心中有事,所以时银并未敢睡太久,他还要去看看赫单尘,不知道他情况如何了。
“夫子,您又要出去吗?”玉茹捧着早食进来,刚好望见了顶着一双黑眼圈的时银要往外走。
凌乱的床褥和他萧瑟的神情,足以见得昨夜他被蹉跎的多厉害。玉茹心中也有了一丝不忍。
“夫子如果想要出去散散心,记得早些回来。”玉茹没有再追问,她放下餐盒,假装什么都不知地走了出去。
时银揉了揉脑袋还没有太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着玉茹有些沉重的背影,索性不多想赶去了赫单尘的寝殿。
偷鸡摸狗的事做多了,时银也找到了诀窍。他知道哪条路的人最少,也知道什么时间该避开什么人。
本来应该如此,可惜他运气差了一点,偏偏遇见了一个同样不走寻常路的人。
“夫子这般匆忙要赶去何处?”
时银身形一顿,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阳光下站着一位少年郎,在对着他笑。
他叫什么来着?
“嗯,闲来无事,随意走走。”时银佯装镇定,努力回想着眼前这人的姓名。
“沈自疏。”
“哦对——沈自疏。”话音刚落,时银便望进了那双狐狸眼中,原来他早已设下了陷阱在等他。
“原来夫子早已就将我的名字忘记了,亏我还日夜盼望着夫子可以来看看我。”沈自疏捧心做悲伤状。
时银看着日头估摸着时间,心下寻思着该如何才能将他打发了。
“下次一定。”时银的视线不住地向沈自疏身后瞥去,要离开的心思就写在脸上。
沈自疏却假装不知,他慢悠悠地挡在了时银面前,眼神放肆地在他身上扫视。
“那药丸的效果如何?”
“嗯很好。”时银的眼神顿时一亮,他握住了沈自疏的手,“我都没有想到那么快就奏效了,你真的好厉害。”
时银丝毫不加遮掩的夸赞让沈自疏愉悦地勾起了唇角,“我还有更厉害的东西,下次也让你看看。”
“好。”时银重重点点头,然后就要离开。刚走出几步,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是医师对吗?”
沈自疏抬手拂了拂衣袖说道:“我看着不像吗?”
时银细细看去,摇了摇头,“不太像。”反而是像另一个“夫子”。当然后半句话他没说。
“所以,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想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治疗外伤的,比如棍罚这种。”时银不知道赫单尘现在情况如何,但是以防万一,他可以带些方便治病的药过去。
“有倒是有,可是我的药都珍贵得很,小夫子准备用什么来还我?”沈自疏挑眉,黑润润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不是说过,我想做任何事,你都会帮我的吗?”时银歪着头反问道,“难道那只是诓我的?”
“看来小夫子对我的话记得很牢,这我就放心了。”沈自疏从衣袖中掏出了两瓶药,“一瓶外敷,一瓶内服。只要还有口气,便死不掉。”
“你要吗?”沈自疏拿着两瓶药在空中晃了晃,黑色的药瓶在他瓷白的手上,显得神秘无比。
“要。”时银乖乖地伸出手,掌心朝上。望着那药瓶,时银的眼睛不禁被沈自疏手腕和掌心处的那颗痣吸引了。
痣生的位置很特别,小小的两颗,芝麻粒一般,在他的手上却显得尤为好看。
“在看什么?”沈自疏将药瓶轻轻地放在了时银的掌心上,然后温柔地看向了他。
时银回过了神,接过药瓶收好,“我在看你的痣,很好看。”
“那我送你好吗?”
“怎么送?”时银抬头,看着沈自疏的眼睛周围被太阳晒出来淡淡的红晕,鸦羽一般的睫毛漫不经心地垂落。
“剜下来,送你。”
时银的眸光一颤,沈自疏的神情不似作假,时银甚至怀疑,只要他点头,他便会照做。
“那……就不必了。我觉得它只是长在你身上比较好看。”时银讪讪一笑,“时间不早了,我再走走就要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见。”
“好。”沈自疏答应着,眼神却飘向了别处,然后锁定在了一朵开的最艳的玉簪花上。
他将它折了下来。
“它是这里最美的,就像你一样。你愿意带着它吗?”还未等时银回答,他便自顾自地将花别在了时银的发上,拇指顺着他的耳廓滑落。
时银闻着鼻边飘来的香气,用手稳住了花枝,“好。”是他喜欢的味道。
沈自疏目送着时银离开,待看不清身影之后,他反手覆在眼上,遮住了那刺眼阳光的同时也盖住了那阴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