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那只漂亮神明[快穿](222)
奥西里斯自然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他们的身上。这里即将化作炼狱,天亮之后只有一方会获得胜利。
那么,究竟是他的不死军团更胜一筹,还是那只吸血鬼和小仆人潜力更大?
“阿银,我很期待这个结局,你呢?”他凑在时银耳边,温热的鼻息倾吐而上。
时银偏过头来看着他,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我也一样、很期待啊。”
奥西里斯带着时银离开了这里。他们要作为见证者来查收这个“战场”。
见到赛罗南和颜凪之后,时银也不再抵抗了。他温顺地伏在奥西里斯的怀里,似乎愿意和他去到任何地方。
“飞鹰,你有想过自己的终点会在哪里吗?”时银靠在他的肩上,手指轻撩起他的一缕发缠在指间。
沈自疏无疑是一个天才,仅仅是用他与赫单尘二人的血肉,便真的制作出了存在于传说中的“长生药”。
可是为什么呢?他没有选择自己吃下,而是给了飞鹰?还是说,这并不是他自愿做出的选择?
不过,现在再去探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如果这是他的东西,那么,时银会帮他夺回他应有的一切。
“我算不出我的终点在哪。”奥西里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以算出许多人的命运,却唯独看不出他自己的。
“但是——如果可以,我想我的终点是在你的怀里,可以吗?”
说这话的时候,奥西里斯神色温柔平静。那一刻,他不再是奥西里斯,而是时银口中的“飞鹰”。
时银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的地方,完成我们没有完成的事。”
奥西里斯将此当成了一个神圣的仪式,也是他在今晚必须要做到的事。
——以天地为枕席。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执念,时银很清楚。他不会去嘲笑执念的大小。
“为什么身上总是带着这把刀?”时银伸长脖颈,任由奥西里斯吻着,他的手却触上了那冰凉的金属。
奥西里斯的动作僵持了一下,他并没有告诉时银,这是他还是飞鹰的时候,赫世虞赐予他的武器。
为什么会留着它呢?是为了悼念还是……怀念?
“你不喜欢的话我便拿下它。”
“不——”时银制止了他的动作,“我很喜欢它,只是担心,你会不喜欢它。”他的最后一句话极轻,消散在了奥西里斯胸前的起伏之中。
时银双腿缠在奥西里斯的腰间,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他向来知道 ,该如何让一个男人卸下心防。这对他来说很容易。
“飞鹰,永生之后你开心吗?”时银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了他的口中,代替他的口舌。
他并不喜欢和无关紧要的人亲吻。
“不及我遇到你开心。”奥西里斯如实说着。
他是一个除了野心一无是处的男人。枯燥乏味,不知情趣。在做暗卫首领的时候,便无人亲近他。
只有飞影,那个被他捡回来的孩子,不屈不挠地想要与他敞开心扉。所以,他将他制成了不死的傀儡,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可是自那以后,飞影便消失了,有的只是阿斯坎。
“那我帮你解脱好不好?”时银的手指抵在了奥西里斯的舌根处,涎水顺着他的手腕流下。
如果他没有做出这些的话,如果他们之间不是二选一的关系的话,时银大概也不会做到这一步吧。
奥西里斯看到时银拔出了那把刀。
一瞬的失落之后便是无惧。已经没有刀刃可以伤到他了。
奥西里斯闭上了眼,他甚至没有挣扎。
“噗嗤”一声,他先是听见了一声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那不是他。
当他睁开眼想要确认时,却望进了一双可触不可及的纯净眼眸中,蓝色的,泛着波澜。
“噗嗤”,又是一声,这次是他的身体。
难道......他所感受到的就是痛意吗?还是这夜间的风侵入体内带来的无比寒意?
低下头,奥西里斯看见了胸前淌着血的豁口,匕首真的刺进去了。
好怀念的感觉啊。
“为......什么?”
不、他现在最想问的不是这个。
“你也会死的。”
“嗯,我知道。”时银面无表情地将匕首往里又捅了一些,直到把手没入心脏。
神明血肉筑就的怪物,亦只有神明血肉才可消灭。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奥西里斯并没有给他解毒,现在这世上唯一有解药的人死了,他也活不了了。
他的寿命大概还剩下五个小时,说不定刚好可以看见明早的太阳。
以匕首为起点,奥西里斯的皮肉开始迅速瓦解,就像颜凪晒到日光的模样。
他不想让颜凪死,也不想让赛罗南死,更不想再被人操控一辈子。
所以只能他死了,他本来就应该死了。
奥西里斯羽化的速度比风来得还要快。最后的时间里,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时银,想要将以前错过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在他还是飞鹰的时候,在他躲在房梁上的时候,就无数次地幻想过,想要这样将他拥进怀里了吧。
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永生啊。
直到他彻底没了生息。时银才伸手搂住了身前这个化为白骨的可怜人类。
“如你所愿。”
终点在他的怀里。
获得永生的人类啊,这究竟是神明的恩赐,还是神明的放逐。
时银一直陪着他到晨曦刚刚破晓,希望这点陪伴可以稍稍抵去他千年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