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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观火(51)+番外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我知道你叫李启,这不是没别人吗,在我家,你还装什么,哎,傻缺......”

“陈棉,叫我李启!”我恶狠狠的用手指戳着他脑门子,额头几乎顶在他额头上,手里的葡萄藤无情的被我扭了两下,又断了好几节,彻底废了我要让它们活下去的希望。

“好好好,李启,这总行了吧。”陈棉叹了口气,伸出的手似乎想要摸摸我的头顶,此时正尴尬的停在上方两寸,落也不是,举着也不合适。

“跟你说,我爹这些日子要来,听说我得了状元,又不能回去庆祝,所以他准备在京城开几家分店,到时候好好让我威风一番,不如,我们连事情一起办了,你也别做这劳什子的编修,养家糊口的事,哪里轮得到你,到时候,我给你辟一处院落,你想怎样就怎样,你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我替你一起去照顾,至于宋婉,那也是我的五姐,我这个状元郎就可以慢慢周旋,你脑子向来不好使,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傻缺,不,李启,你看可好?”

他一脸期待,极为真诚,被他耍了这么多年,看他认认真真说这么长一段话,我还真的有些不适应了。

只是苏绣那张脸过于清晰,总能在关键时刻出来提醒我,此人不可深交,避而远之,避而远之。

我不知道为什么苏绣这么不喜欢陈棉,可能小时候看我太怂包,被他欺负太甚,作为母亲的苏绣看不过去,记恨至今。

“陈棉,要不然你回长陵城吧,热闹也看过了,状元郎也当了,我宋家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你来插手,现在我已进了翰林院,诸葛大人也让我慢慢接触这些密诏,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查出五姐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蹊跷。

可是,我真的不想你牵连其中,说实话,你真有点碍手碍脚。”

我说的语重心长,那人脸上却越来越不耐烦,他呼了口气出来,烦躁的摆摆手,“滚滚滚!快给少爷我滚开。”

“得令!”我提起袍子,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誊写了这么久的密诏,史书,我才知道原来先皇有九个儿子,可是,现在除了当朝皇上,还有四个王爷,其他的四个儿子,却没有半点音讯。

皇家家事记载,先皇极为宠爱沐贵妃,虽然皇上的母亲贵为皇后,却并不得宠,沐贵妃诞有两子,一个是二皇子,另一个就是七皇子,曾经的七贤王。

也是当年几个皇子之中,最早封王的。

可惜,后来不知经历了何种惨烈,这两位皇子,连同大皇子,五皇子,全都无人敢再提起。

至于沐贵妃,在先皇驾崩之日,便跟他一同去了。

皇上的生母,孝慈皇后,封为孝慈太后,他的儿子,当时还没有封号的三皇子,登基称帝,改国号为玄义。

作者有话要说:棉棉同学好像受到了一些伤害

咱们说好了,五十章发糖,都挺住了

☆、第四十七章

这在民间, 是绝对的无人知晓,当年的祸事,也只是私下里以讹传讹, 至于真相,唯有当年经历过的人,才有资格出来评说。

誊写这段秘史的时候,诸葛青云正在一旁的书案上奋笔疾书,皇上让他针对荆州水患一事, 起草绝密诏书, 那日在大殿上问的汪如意,虽然上下人等看不出皇上心里念的什么经,却也不敢怠慢了,这几日飞鸽传书,来的都是荆州的密报,至于谁遭殃, 谁封赏,正在专心执笔的诸葛大人, 最清楚不过。

谭相消停了不少日子,突然想整一出幺蛾子, 那日被无缘无故请进谭相府, 又莫名其妙被送了出来, 如今看着面前的这张薄薄的信纸,我有点不知所措。

谭相要为干女儿定亲,邀请京城看得上的官员都去做个见证, 关键,我算什么,居然给我也送了封邀请信,外头太阳正毒,拿回来的葡萄藤果然没挨过两天就挂了,梧桐花不知为何,窸窸窣窣落了一地,我也懒得去扫,那俩乌鸡却是不消停的主,吃完粮食便准备从那篱笆上翻身下来,我在顶上盖了层茅草,也能遮遮阳。

那几棵芍药花开得十分好,层层叠叠的花瓣,愈加鲜艳多姿,迎着烈日,仿佛在展示自己的无限风采。

我把那封信搁在床头,又摸出之前写的那两封状纸,心头一时惆怅万分,就像一块石头,重重压在胸口,拿去太过豁然晴朗,不拿走又憋的难受。

院子外面的门咣叽一声被踹开,我懒得抬头,这动静,除了陈棉,别人干不出来。

自从我们二人再次巧合的成为邻居,他便三番两头的往我这跑,虽然长陵城我们做了十几年邻居,又在普贤寺苦斗了几年,脾气秉性自然十分熟稔,可我总觉得陈棉哪里不对劲。

比如他看我的眼神,总是色眯眯中带了一丝期许,眼巴巴地似乎望穿秋水,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这个少爷,玩够了,却还不走,难道真的对翰林院的职务十分满意。

他陈家,想来也看不上这芝麻大的小官吧。

“我就猜你也收到了,怎么着,咱俩一起去玩玩吧。”他嘴里叼着个桃子,眼疾手快拿过来我的信,看完扔到一旁,一条腿想当然踢了我一脚,“往里里,不是我说你,你这房间,少两把椅子。”

说完,一屁股蹲到我旁边,险些将我那状纸坐烂,我不动声色的收到枕头底下,起身给他让了个地方。

“又没人让你过来,我自己一个人清清静静,要椅子干嘛,读个书写个字,小桌往床上一放,盖着被子也能办了,没人求你来,你到来的勤快。”我嘟囔了几句,心烦加上看到他便想起宋之书和苏绣,难免更是烦上加烦。

我憎恨自己的无能,如果我有足够的地位和能力,我早就可以为宋婉鸣冤翻案,可是,我现在只能等待时机,如何不让那说一不二的皇上不要了我的小命,还能顺利平反,我叹了口气,双手枕于脑下,半开的窗户风呼呼地往里吹着,床头的信纸哗哗作响,陈棉的流光锦拂过我的脸面,光滑玉润,触肤冰凉,十分的惬意舒服,我歪偷看了一眼上面的纹路。

可不正是院里的芍药花,穿的这样风骚,不知道要去勾搭哪家小姑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陈棉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异样,自顾自的说着。

“跟你说啊,谭相府听说里面布置十分精致,格局又是大气磅礴,当年我爹本来想请那位工匠给我家收拾收拾,可惜,出了那么贵的价钱,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听说当时是接了谭相府这个活,巴结的很,咱们去瞧瞧,凑个热闹,至于他的干女儿,顺便看看她的芳容,也好了却我心中一憾。”

我蹬了靴子下地,把那窗户又支开了些,从里头能瞧见外面的芍药花,“陈棉,你看,花蝴蝶。”

“看那干嘛,我跟你说正事呢。”他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所说不愿意,还是跟站到了窗前。

“你看那花蝴蝶,像不像你,花枝招展,后面还跟着旁的灰蝴蝶,粉蝴蝶的,我觉得那花蝴蝶特别像你,招摇,横冲直撞,陈棉,咱俩不是一条道的,我也不想跟你一起,就算我要去,我也会单独过去的,不如你去问问汪如意,他倒是好商量,你们一起去,风头肯定是你的。”

我说完,真的是语重心长,其实我也怕家里的事情牵扯到陈棉,毕竟他虽然皮实了点,对我也不够好,可这种牵连甚广的案子,越少人陷入其中,越好。

“我像那花蝴蝶,那一旁的小蜜蜂也是来找我的啊,你说的倒挺对,就是后面说岔了,我也没说过咱俩是一条道的,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呆头傻脑,面色平庸,自然不可相提并论,只是,没有你的平凡,怎么能衬托出我的不凡,没事,我不嫌弃你。”

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压了压桑子,将想要骂人的话压了下去,干裂的疼,就没法跟他好好说话。

我们去的不算早,却也不算晚,天刚刚没了日头,门口有个老管家,看着是经事的,我以为怎么也会人来人往,门庭若市那个感觉,可惜,我俩前后几百步,并无他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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