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古代(132)
徒留另一个黑衣人依旧坐在屋檐,撑着下巴看戏。
“褚祈一,还看。”孟萝时大声道,“给我滚下来。”
少年抬了抬脚,缓慢地站起来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不满道:“孟姐姐的眼睛真尖,我包的连二哥都认不出来,你竟然一眼就看破。”
话语间,孟萝时咽下最后一只馄饨,慢吞吞道:“哦,我盲猜的,没想到你应声了。”
褚祈沉默了:“…………”
孟萝时没再管他,端着碗回了屋内,将空碗递给夏至,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教坊准备演出。”
演出是不可能演出的,她主要有些事想问副使。
深受宫斗剧洗礼的孟萝时深深地感觉自己进阶到更高的段位,以前不明白的东西变得通顺,甚至能理解别人话中的另外一层含义了。
陶氏扶着孕肚起身:“我送你。”
孟萝时瞧着她疲惫的脸色,犹豫再三,婉拒道:“不用啦,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嗳,可先前你说……”陶氏话还未说完,少女已经蹦蹦跳跳的往院外走,她跟夏至对视了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瞧见了不理解。
她无奈地叹气道:“夜深,你去带孟姑娘走一程,免得迷路。”
“是。”
夏至将碗放下,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小跑追出去。
等再找到人,便发现少女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毫不掩饰的粗犷嗓音,不用想就能确定是侯爷。
夏至和冬枣皆是跟着陶氏陪嫁过来的丫鬟,伺候了许多年早已对陶氏死心塌地,因而见着这一幕后。
条件反射地想起了冬枣的话,警惕一切出现在侯爷身边的女人!
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人身后当起了监控,心想若是被她抓到任何逾越行为,便当场跳出来打断他们的好事。
再状告夫人和老夫人。
孟萝时掩唇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地盯着地上的倒影,德安候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脑子都没经过。
“……但你与夫人相谈甚久,本侯还以为要再等上一炷香。”德安候咧开嘴笑呵呵道。
“抱歉,怀瑜不知侯爷在院外。”孟萝时学着原主的模样,笑盈盈道,“不知侯爷有何事找我?”
临靠近前院,德安候放缓步伐,一步掰成两步走,声音也轻了些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瞥了眼孟萝时微隆的腹部:“太子不日会迎娶东漠来的公主,你知道吧。”
孟萝时点头:“圣旨还未昭告,算不上一定。”
“可东漠不就是奔着太子妃位来的,圣旨迟早会下。”德安候的语气突然急切
了几分,“我找母亲询问过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但他却放任你在教坊卖弄才艺。”
孟萝时不理解他讲这话的意义,反问道:“教坊怎么了。”
她停下脚步,偏头看向男人,他似乎真的很担心,偏黑的脸皱在一起,一副女儿被猪拱了的焦虑模样。
但她记得很清楚,自她及笄后,德安候三番两次地要纳她为妾,那会儿孟家甚至还没垮。
他试图纳将军府的嫡女,让旁人知晓是会说上一句痴心妄想的程度。
孟萝时认真道:“侯爷,中秋宫宴你未参宴,兴许不清楚,但我已许了宸王侧妃,陛下亲自拟定的圣旨,婚事已容不得我做主。”
“还望侯爷能够理解。”
德安候确实不知道,因而听见她话语内的个别词汇,瞠目结舌地在原地站了许久,道:“你,你怀着太子的孩子了!怀着太子的孩子嫁给宸王?!”
他无措地抬起手想做什么,又觉得不对,左右摇摆了几次后,再次破着嗓音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陛下怎么可能不在乎皇室血脉。”德安侯的世界观彻底破碎。
孟萝时瞧着他濒临崩溃的神情,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心下暗暗反驳,有没有一种可能,皇帝根本不知道她怀了个假胎。
德安侯恍惚了一会儿,忽然上前一把掐住少女的肩膀,指尖用力。
“那你为什么不入侯府。”他眼睛微微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声音带着哑意,“我与你母亲青梅竹马,她却偏偏要嫁给那个莽夫,最后换来自戕谢罪。”
“现在你也一样,非要入那些个龙潭虎穴,放着安逸的生活不要,一定要把脑袋架到断头台上,等到落地了才肯罢休。”
孟萝时吃痛眉心蹙起:“侯爷也说了,与娘同辈,年龄上侯爷是能当我爹的人。”
“不论从哪个角度算来都不合适。”她挣扎着想离开德安侯的桎梏,哪知抓着她肩膀的手更为用力。
德安侯不顾迎来周围丫鬟的视线,低着嗓音劝道:“我去跟陛下求娶你,与夫人平妻,日后绝不会亏待你。”
孟萝时听得脑袋嗡嗡响,只觉得男人在发癫,她扣着男人手腕,继而用力试图抵抗他的力量,随口道:“随你,你若能求得陛下同意,也是一种本事。”
左右她的婚事本就做不了主。
宫宴当场着所有大臣的面,亲口许下的指婚都没了后续,更别说这种无关痛痒的请求。
皇帝要是能同意,那才是真傻逼。
但德安侯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般,欣喜道:“你同意了?你终于同意了,我这就进宫,去求陛下。”
见他松开手,孟萝时猛地离他三丈远,提着裙子一路往大门口跑,嘴里嘀嘀咕咕道:“怀瑜,德安侯疯了,没得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