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古代(4)
孟萝时:“…………”
“哈哈哈哈笑死,踩着自己脚了吧。”孟玉时摇头晃脑模仿着之前她看热闹的样子鼓掌。
孟萝时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马上就要被拆散变成单身狗了,还嘚瑟。”
孟玉时从沙发跳起来直奔饭桌:“那也比一根筷子吃饭的好。”
他拿起筷子故意在指尖转了一圈,后腰靠在椅背上,看着孟萝时道:“况且我压根就没早恋,是班主任自己误会了。”
“那群地痞流氓瞧我同桌钱多好欺负,连着抢了她两次钱,那家伙今天眼睛红了一整天,这不放学刚好被我逮到。”
他拿出一根筷子递给孟萝时,露齿笑道:“班主任以为我为了同桌当英雄,妈妈也深信不疑。”
孟萝时拿着那根筷子想去敲他的脑壳,被他反应迅速地躲开,她气得咬牙道:“合着就我是小丑呗。”
“昂。”
磨牙声更响了。
夜幕落下后城市的喧嚣逐渐淡却,圆月挂在夜空中散着朦胧的光晕。
临睡前孟萝时按照单子上的要求服药,不到十分钟浓烈的困意席卷而来,她连给手机插上充电线都来不及,头一歪彻底睡着。
坑坑洼洼的颠簸将才睡着没多久的人震醒,她茫然地睁开眼,入眼是狭窄的马车厢,刺眼的阳光偶尔跟着风一起从车帘钻进来。
“醒了?方才你突然睡着了。”
陌生的嗓音在侧方响起,孟萝时偏头瞧了一眼,是见过的面孔。
这两年来她只要睡着就会占据这个世界里的一个同姓不同名的女孩身体。
两个世界的时间不对等,导致大多数时候她总是处在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中,有时是跳了一半的舞,有时是吃了一半的饭。
又或者像现在这样,坐了一半路程的马车。
孟萝时角色扮演的融入速度很快,当即垂眸应道:“昨夜排舞,没休息好,惊扰侯爷了。”
侯爷弯唇一笑:“无妨。”
“不过你先前说令弟还活着,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孟萝时微愣,她和原主的记忆不相通,先前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只能靠着以往的经验糊弄:“教坊的客人提过一嘴,说是见到一人与舍弟非常相像。”
她故作担忧地抓着裙摆:“家里出事时他才堪堪十三,虽自幼跟随父亲行军,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男人低眸瞧她,而后不动声色贴近她的肩膀,手掌压着部分披帛:“你放心,如果消息属实,本侯自然帮你。”
孟萝时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谢侯爷相助。”
“不用客气,两年前你甘愿入教坊也不愿意接受本侯的帮助,如今好不容易想通了,本侯又岂有不帮的道理。”
他边说着边伸手,指尖在孟萝时的脸侧缓缓滑过,漆黑的眼瞳中蕴着晦暗不清的异样情绪。
孟萝时心跳漏了一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给这个男人一巴掌,但又不清楚原主在打什么鬼主意。
“劳侯爷费心了。”她往后挪了一寸,掀开车帘假装去看外面嘈杂的街道。
正当侯爷坚持不懈地还想撩人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侍卫的声音自车板传入:“侯爷,到府宅门口了。”
侯爷靠近的动作顿住:“祖母很想你,知道你特意前来为她祝寿,她很高兴。”
孟萝时盈盈一笑,并未答话,起身绕过他在侍卫的搀扶下先一步下马车。
德安侯府的宅院距离街道很近,左转一里外便是热闹非凡的南市,她环顾了一圈四周的景物,而后看向悬挂在屋檐下的牌匾。
袁府。
孟萝时幼时以旁观者的角度瞧见过原主来这里,彼时她十岁,而原主还是个走路都不稳当的两岁孩童。
她虽与原主的记忆不相通,但十几年上帝视角的观察足以让她在两年前突然占据原主身体时,凭借着出色的临场发挥,模仿得滴水不漏。
偶尔有人怀疑也很快会在原主回来后打消疑虑。
正当她望着牌匾出神时,侯爷已不知何时站在身侧,低沉的嗓音离耳畔极近:“本侯记得你尚且年幼时,会主动唤本侯一声哥哥,不知如今还能否听到这声称呼。”
孟萝时后撤着行礼道:“今时不同往日,民女如今只是教坊内的舞姬,岂能同侯爷攀亲带故。”
她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心里已然骂骂咧咧,恨不得离男人八尺远。
侯爷仿佛没听见她语气中的疏远,伸手覆在孟萝时的肩上:“你太客气了,孟家虽遭受大难,可你外祖母家仍是你的靠山。”
他的手心微微用力:“德安侯府自然而然也是。”
孟萝时低着眉眼沉默了许久。
这个男人的母亲是原主外祖母的庶妹,理论上来说两家算远亲,据她观察,德安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惦记原主,试图把她纳进府内当妾。
这也是两年前原主家破人亡,宁可入教坊也不愿接受德安侯好意的原因。
她不确定原主是否改变心意要脱离教坊,因而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得太明显,只能委婉地画饼道:“等将来找到舍弟,怀瑜定当带着他前来叩谢侯爷大恩。”
德安侯:“…………”
他试图规劝:“怀瑜,你可以换个思路,本侯不是那么需要谢谢的一个人。”
孟萝时再次后退,脱离了他手掌的掌控,看向等候许久的一众丫鬟,问道:“我想去茅房解水,可否引路。”
丫鬟看向德安侯,得到同意后才领着她先一步进了府。
临到老夫人寿诞,府内张灯挂彩,丫鬟们忙碌着布置寿宴,红绸悬挂于院子的正中间,周围是丝带连接到大厅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