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古代(83)
“当然有关。”黎巧理所当然道,“我三个演出,都忙得这边跳完跳那边,她五个伴舞,这不得忙得脚都不沾地。”
“白天倒是还好,但只要一过戌时便总能碰见有舞姬在找田语兰。”
孟怀瑜若有所思道:“戌时后,田语兰就会消失一段时间?”
黎巧纠正她的说法:“准确地说,是时间冲突。”
“你先前也在此排舞,应该知道我们是按照节目单上的安排,将演出时间相冲的舞姬排开,间隔一至三个演出,以确保充足的时间更换衣服和妆容。”
“练舞的时间也是错开的,最多只有三支演出队伍同步进行,因而每个舞姬的时间都很紧张,她只要一消失,大家都能发现。”
“所以。”孟怀瑜接过她断掉的话,缓慢道,“她在玩时间差,时间冲突后,总有一支演出队伍能够证明她的存在。”
黎巧打了个响指:“没错。”
她扬起笑容,意味深长道:“大家都认为田语兰是因不合理的安排,才会导致其他演出队伍寻人,没有人怀疑她消失过一段时间。”
孟怀瑜颠了两下钱袋,问道:“你知不知道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去了哪里?”
黎巧无奈地摊开手:“不清楚,我练舞都快练麻了,哪还有时间关心她去哪里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有说话声从薛才人的屋内传出,压着些许怒气。
三人被声音吸引,齐齐地偏头看向屋子。
好半晌,黎巧想起了混进来的目的:“我们不进去吗。”
孟怀瑜将钱袋挂在腰间:“有谁跟你买过田语兰的信息。”
“我只做熟人生意,算起来你是第一个。”黎巧鼓了鼓腮,不情不愿道,“不过昨日排舞结束后,胥黛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问我可否有瞧见田语兰离开内坊。”
提起这个,黎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三人缓步朝薛才人的屋子走,孟怀瑜瞥了她一眼,笃定道:“你告诉她了,且还是分文未取。”
黎巧有苦难言:“刀都架我脖子上了,我有商讨余地吗。”
孟怀瑜轻笑了声:“你应该庆幸没有害人的心思,不然你的脑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黎巧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纤细的脖子。
走至门口,屋内压着的吵架声突然消失,随后身穿官服的男人出现在三人眼前,皱眉道:“谁许你们进来的。”
孟怀瑜礼貌地行礼道:“怀瑜见过大人。”
容阙和黎巧跟着一道行礼。
刑部侍郎这才注意到最中间的少女前几日被皇后娘娘喊来问过话,他转头看了眼屋内的太医,像是得到了什么讯息,脸色温和少许:“姑娘来此有何要事。”
孟怀瑜温温柔柔道:“我有些疑问想问才人,不知是否方便。”
“这……”刑部侍郎迟疑了下,“薛才人目前状况不是很好,怕是很难回答姑娘的问题。”
“无妨。”孟怀瑜丝毫不退步,“瞧一眼也行。”
刑部侍郎还在犹豫,里头的太医仿佛听见了全部的对话,大声道:“让孟姑娘进来吧。”
太医的声音很熟悉,容阙眼睛一亮,悄声道:“是习太医。”
屋内的血腥味很重,洗漱架上还有未倒掉的血水,太医正在书写药方,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薛才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有攻击人的倾向,姑娘务必小心。”
孟怀瑜看向他手臂上的抓痕,点了点头,将容阙和黎巧留在外屋,独自一人绕过屏风进入里间。
地上有不少凝固的血渍,床幔亦如上次般散落,尾部染上红。
她撩开床幔一角,透不进光的床铺昏暗无比,薛才人的手脚皆被固定于床脚,脸色惨白,眼睛大睁着,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孟怀瑜。
孟怀瑜沉默了一会儿,直白道:“薛才人,你见过我吗。”
空气持续性安静,孟怀瑜耐心地等着,直到她突然张了张嘴巴,发出了一种类似于卡痰的声音后,猛地开始剧烈挣扎。
床铺被晃动吱嘎作响,仿若下一刻就要散架。
太医和刑部侍郎听见动静,快速跑进来:“怎么了。”
孟怀瑜眉心拧起,默不作声地把床幔全部掀开,露出了床铺的原貌。
被子皱巴巴地堆积在里侧,暗红的血色染得满床都是,新旧堆叠在一起,让整张床瞧上去阴暗又晦气。
太医尝试着想按住薛才人,满脸疲惫:“祖宗,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问她可否见过我。”
话落,薛才人的挣扎更剧烈了,手腕上新包扎的伤口崩开染红了麻布,随着衣袖滑落,孟怀瑜眼尖地
发现她的手臂密密麻麻布满了刀痕。
“她在自\残?”
太医额上的汗都快下来了,瞅着只按脚的刑部侍郎:“能不能把她劈晕。”
“劈个屁。”刑部侍郎,“你当看话本子呢。”
太医艰难地转向孟怀瑜,咬着后槽牙道:“事情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您要不先出去。”
孟怀瑜充耳不闻,沉默地脱掉鞋,爬上床然后在太医和刑部傻眼的目光中从薛才人的身上爬到里侧。
掀开皱巴巴的被子,里面果然有个用血染红的布娃娃。
她取出手帕,包裹着手指然后拿起布娃娃举到薛才人面前,贴脸开大:“这是你的娃娃,她现在说话了吗。”
空气好似一瞬间停滞了,薛才人渐渐停止挣扎,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