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家二公子认识了秦时让将近有十年才慢慢感知到的。
裴雪诗可知?
谢家二公子又喝了一杯茶。
罢了,这些事与他无关,谢家二公子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那些凑过来找话聊的公子转移,忘了她。
裴雪诗的确在看秦时让。
诗会上有很多人,样貌各异,长相好的也有,可裴雪诗还是觉得秦时让是这里面最好看的。
她单手托腮发呆。
造物主是不公平的。
裴雪诗没发呆多久,有一位公子倾身过来:“姑娘。”
她看过去。
“怎么了?”
公子看清裴雪诗的正脸,更觉惊艳,失神片刻。
真是位美人。
京城里有姿色的不少,但裴雪诗的容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反正看了后就想多看看这张脸,艳中带有几分属于少女的青涩。
二者融合到一起,并不违和,反而容易叫人产生喜欢。
裴雪诗满脸疑惑。
紫衣公子意识到自己失态,为了缓解尴尬,假装捂唇咳嗽几声,“小生不才,想问问姑娘是哪户人家的,以前从未见过。”
裴雪诗怕扯上秦时让会让对方更不依不挠,于是语义含糊不清道:“就是小门小户罢了。”
一般情商高的人听到这种话都能听得出对方不想详谈。
偏偏紫衣公子不是。
他听不明白裴雪诗这一句话中的其他意思,“怎么会呢,姚府的诗会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来的,姑娘定是谦虚了。”
裴雪诗:“……”
这还真不是她谦虚。
她现在的身份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裴雪诗笑了几声。
紫衣公子还在等回答。
裴雪诗装作不知道他还在等回答,低头喝茶吃糕点了。
情商低下的公子不依不挠:“姑娘,您还没说您是哪户人家的呢,说不定我也听说过。”
她无语。
如此不能装作不知道了。
裴雪诗绞尽脑汁想怎么应对这个人时,诗会正式开始了。
她立刻道:“待会儿再说吧,诗会要开始了。”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紫衣公子:“……好。”
京城里的公子纨绔虽纨绔,还是有一定学识的。
他们自小耳濡目染,生活在秋朝的上等阶层,懂得确实会比寻常人要多得多,接受的教育资源也是寻常人所触碰不到的。
但在现代熟读过唐诗宋词的裴雪诗认为他们还是稍逊一点。
诗会比的是作诗弄词。
裴雪诗听了十几个人作的诗,毫无感觉,还不如桌上的糕点和茶水对她有吸引力,直到她听别人提起一个名字,秦时让。
她拿糕点的手停在半空,抬眸往秦时让坐的位置看。
秦时让站了起来。
为表礼仪,作诗之人要站起来作诗,他本就鹤立鸡群,如今一站起来,满庭的花草恍若失了色,其他人目光纷纷齐聚到他身上。
也包括裴雪诗的。
她连糕点也不吃了。
耳边响起属于秦时让的声音,他不急不躁地作了一首以花草为题的诗,形容优美,辞藻不华丽,却异常贴合此情此景。
待作完这首诗,周围顿爆发一阵强烈的鼓掌声。
“好!真是好诗。”
“对啊,秦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是京城第一才子。”
夸张的话语此起彼伏。
裴雪诗强行将注意力拉回来,放到面前的糕点上。
她张嘴吃了一块又一块糕点,不同口味的糕点落到嘴里,却尝不出滋味了,心思还是回不到吃糕点这里,不知飘到哪里去。
裴雪诗竖起耳朵。
不知道秦时让还会不会继续说话,别人都是作完诗再说几句自己的感想的,她等了一会儿,到下一个作诗了,他没说话。
裴雪诗这才将注意力完全拉回来,埋头吃糕。
诗会进行了一个半时辰。
她坐到屁股都疼了。
裴雪诗有点担心待会儿起来走路会一瘸一瘸的。
她没向任何人抱怨,也没有人可以给她抱怨,是她自己不想孤独地留在秦府小院子,心甘情愿跟秦时让和谢家二公子来参加诗会的。
裴雪诗耐着性子等结束。
后面的作诗大多类似,裴雪诗听得困乏了,想打瞌睡。
就在裴雪诗快要坚持不住之时,秦时让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没惊动他人,因为姚府的公子站在高处大声讲话,别人都在看他。
秦时让轻声问:“裴姑娘,你若是乏了,先回府吧。”
裴雪诗几乎是一听到秦时让的声音就精神了。
她睁开眼。
秦时让的脸落在她眼底。
裴雪诗垂在桌边的手指卷着衣摆,一时没回答。
他也在留意着她?
不然诗会还未结束,他怎么会发现她困乏到快要睡着了,裴雪诗感觉口中还残留着糕点的气息,很甜,甜进心坎里面了。
第8章 想家
裴雪诗没马上答应。
秦时让这样问是好心,但她还是有点打扰对方雅兴的不好意思,裴雪诗迟疑,“我……”
没想到谢家二公子也溜过来。
“你们这是要走?”
谢家二公子不等他们回答,悄悄地将他们往门口带,“正好,我们一起走吧。”他不想听那个姚府公子长篇大论地炫耀自己。
见谢新觉也想走,裴雪诗便不推托了,快步跟上。
等出到姚府大门,秦时让才拜托守在姚府大门前的下人跟姚府公子说他们还有事,今日就先行回去了,改日有机会再聚。
谢家二公子跟他们不同路,唤了另一辆马车回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