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月寒立刻解释:“没活,只是暂时让他的魂魄又附回了身体而已。待会我就会把他再送走。”
甄金宝好奇:“若是不送走呢?”
伊月寒:“那他就会眼看着尸体一点点腐烂生蛆,骷髅怪就是这类死后因为种种原因,魂魄依然依附在尸体上从而产生的精怪。”
本来还因为死而复生而兴奋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生蛆?这也太恶心太恐怖了!
县太爷倒是最稳得住的那个,只疑惑的打量刘老蔫:“他怎么了?捂着脸一直抽气好像很疼的样子?你刚刚拍他脸的时候下手也不重啊?”
伊月寒回想了一下外面石狮子那坚硬厚重的大爪子,又想了想刘老蔫刚刚用脸接爪的英姿……“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咳,我们还是做正事要紧,还是先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吧!”
这话像是触及了什么开关,正痛得吸气的刘老蔫猛地抬头,恨意滔天道:“是鲁大狗!那个狗东西推得我!是他推我掉下河的!”
县太爷:“鲁大狗?这又是谁?鲁大力的兄弟?”
甄金宝立刻解释,因为鲁大力总是不干人事,所以他才给鲁大力取了这个诨号,
县太爷点头,继续问刘老蔫:“那鲁大力为何要推你下水?你们之前不是朋友吗?吵架了?争吵间他将你推下了水?”
“我和鲁大狗才不是朋友,之前我拜他为大哥,想要跟着他一起弄点钱花,因为昨天的事被……被这位女侠给阻止了,我换了衣服,和鲁大狗三人找了个地方喝酒,天黑才散场。”
刘老蔫不敢看馄饨摊一家三口,也不敢看伊月寒,只呐呐低头:
“酒桌上,鲁大狗说女侠不好对付,而且这骗术一次不成,大家都有了警惕心,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就说让我等几天,他想其他的法子再带我发财。我当时应了,但回到家后,我越想越气,就……就又去鲁大狗家找他……”
“结果没想到,我到那的时候,却无意中看见了鲁大狗在后院处理尸体!”刘老蔫的声音再次因为恨意激昂起来。
“我本想逃走的,但鲁大狗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还问是谁,我就赶紧绕到正门,假装没看见的敲门强装镇定的和鲁大狗又聊了几句,随后才告辞,鲁大狗却以天太黑了,不放心为由,说要陪我一起回去。我推拒不掉,只能跟他一起往回走。”
甄金宝皱眉:“他肯定是发现你看见了。”
“对,他看见了,所以他把我推到河里害死了我。”刘老蔫恨得双眼发红:“鲁大狗不是东西!他故意杀人灭口!”
“也就是说,鲁大力很可能杀过一个人,他的后院可能还埋有尸体?”县太爷立刻看向差役。
其中一个差役道:“今早我们一直没找到鲁大力和另外两人,因为这三人是有名的混混,不务正业,时常在各处晃荡不着家,我们本以为他们只是又去鬼混,并不知道刘老蔫的死讯,想着中午、晚上再去一趟。但现在看来,此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县太爷:“去查!”
差役:“是!”
一炷香后,差役们来报,鲁大力后院的泥土果然有近期挖埋的痕迹。
半个时辰后,差役们面色难看的再次来报,他们挥舞铁锹很快就挖出了地下的那具尸体,但怪异的事情出现了。那尸体好似有千斤重,他们竟是怎么也没办法把他搬运过来!
第26章
衙门的众人一听,立刻面色大变,就算再怎么不懂这些鬼神之事的人想必都听说过,抬棺材时,如果那棺材重得出奇,死活无法抬离地面,通常都是因为棺材内的尸体生前惨死,怨气太重,而差役们此时口中的异样,简直和这民间传说一模一样!
对于这座祥和的小县城来说,谋杀案就是大案了,而一天之内两具惨死的尸体,更是重案。
县太爷耷拉着眼皮叹气。他只想熬过这两年就致仕,为什么偏偏出了这种事?
“备轿,我要亲自去看看!”
说话间,县太爷扶着桌子站起来,拄着拐杖双腿颤巍巍就往外走,师爷、差役赶忙上前搀扶。
伊月寒站在小老头后面看护着,生怕这案子还没处理完,老头就驾鹤西去了。
刘老蔫恨极了鲁大狗,闻言闹着也要去,但他已经死了,总不好这么跟着招摇过市,容易吓到人。于是县太爷干脆让刘老蔫躺回担架上,盖上白布,由两个差役抬过去。
很快,一顶小轿被四个差役抬着走在街上,后面跟着盖着白布的担架,行人纷纷退开,大人吓得赶紧拉住还在调皮追闹的孩子。
“退后,快退后,小心冲撞了县太爷!”
冲撞贵人本就是件麻烦事,更何况这还是他们那走一步晃三步的县太爷,冲撞了他,小心他真死给你看!
*
到了地方,县太爷还在他人的搀扶下艰难下轿,仵作就已经提着裙子快步跑到了后院的大坑前。
仵作的母亲是神婆,她虽然因为没天赋没有继承衣钵,但家学渊源,加上当仵作的多年经验,只一眼,她看出了端倪,面色大变。
只见坑内的尸体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脖颈有青黑的大手印,而根据刘老蔫的证词,差役们的回话,鲁大力最迟也是昨天杀了他,但这尸体不仅不腐不烂,竟是连尸斑、尸僵都没有,除了皮肤青白外,身躯依然柔软,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