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全校嗑我和死对头(108)
云绥撇了撇嘴:“是吗?我看你中午坐在食堂中间吃了两份米饭。”
“是吗?”被戳穿的荀安出一个堪比emoji的无辜表情:“可能,大概,也许?我不记得了”
“有吗?”他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迟阙。
然而被求助的迟哥头也不抬:“是吧,云绥好像还指给我看了。”
云绥撇过脸掩盖自己上翘的嘴角。
“算了,不重要。”荀安大手一挥, 心安理得地把这篇翻了过去,“先去吃饭,再晚一点好的菜就被人挑走了。”
云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拉着和迟阙再次面对面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荀安天生社牛,口中的话题源源不断,和云绥聊完转头就把话题抛给迟阙,没有让一句话掉在地上。
恰到好处的帮他们俩盖过了别扭的冷战。
吃饭的间隙,云绥隐隐感觉到对面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筷子在餐盘里劈了个叉,又被他若无其事地合回来埋头继续吃, 全当没看见。
但迟阙并没有就此收回去, 反而更加明显, 时不时打量着他。
云绥的反骨被他激起来,起身道:“你们先吃, 我去买瓶水。”
食堂的自助贩卖机在门口,来回最多不过五分钟。
然而就是这五分钟的路程, 等他回来后,迟阙就已经从餐桌上消失了。
直到晚上十点,宿舍里仍然只有云绥一个人。
基地的规矩是晚上11点禁止出入,11点半全楼熄灯,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彻底落锁,这人却仍旧音讯全无。
云绥写了两道化学题后心绪烦乱,走到阳台打出了今晚的第十个电话。
这一次电话铃响了几声后被挂断了。
云绥眸光一冷。
他又打过去一个却收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他把手机丢在床上,独自坐在书桌边抓头发。
总不能真是跟他闹别扭,负气出走,故意不接他电话吧?
八岁孩子的招式还用啊?
虽然吵架冷战是两个人的问题,但也不用以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幼稚手段吧。
他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突然听到宿舍门锁眼转动的声音。
云绥一个猛回头和轻手轻脚开门的迟阙来了个四目相对。
“抱歉,手机电量不足,我怕没机会付打车钱,所以挂掉了你的最后一个电话。”迟阙进门便连忙解释。
云绥心里的疑惑却不减反增:“一整天高强度的课程都没有用过,手机满格的电量怎么会在四小时内都消耗完?”
迟阙动作一顿,云绥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你不会又闷不做声,一个人出去捅大娄子了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争吵,别扭和拉扯,云绥已经要对他单独处理事情产生ptsd了。
“是去处理了一些私事。”迟阙倒也没有瞒着他,只是斟酌了一两秒,“只是官司上出现的一些常见问题和几个律师探讨了一下。”
云绥嗤笑:“糊弄谁呢?短时间高耗电量,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都不接,你和律师起码煲了快三个小时的电话粥吧?”
迟阙哽住。
“迟阙,我真的不喜欢和人玩猜字谜游戏。”云绥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只能被瞒着,不应该被信任的错觉?”
他想向迟阙解释自己并不是对人情世故和家族事物一无所知的白痴,却突然产生出一股莫大的疲惫,心累到有口不想开。
“算了。”他摆了摆手,“你自己注意……”
“确实出了几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迟阙声音温和的接上他的话。
“刚才说的有点笼统,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法律的专业知识。”他憋着笑,看云绥的脸色逐渐由愤怒转变为尴尬,“没想瞒着你,只是这东西我自己理解起来都费劲。”
云绥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问:“那,那处理的怎么样?你不会被叔叔阿姨挖的坑坑死吧?”
“当然不会。”迟阙把书包搁在书桌上,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我爷爷留给我的也是专业的律师团队,真在法庭上见面,谁哭谁笑还说不好。”
此话一出,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下。
他们居然在平静地聊着和父母打经济官司,这种炸裂话题。
“算了,不提这个事情。”迟阙摆了摆手,岔开话题,“作业写完了吗?我有一部分可能要来不及了,借你的抄一下答案,我明早重看。”
云绥啧了一声,尴尬地翻了翻材料。
他沉默的时间久到让人不怀疑都难,迟阙静了片刻,轻声问:“你也没有写完吗?”
“咳咳!”云绥重重咳嗽两声,掩盖心虚,“有人人间蒸发了一整晚,还不赶紧和我分题目一起做!”
迟阙张了张嘴,陡然回忆起那十个未接来电,很有眼力见儿的闭嘴不提。
学科训练题目难,题量大,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第一天晚上基本都是选择题,大题的数量不多。
迟阙和云绥每人负责两科,紧赶慢赶在熄灯之前把作业赶了出来。
云绥从包里摸出一个磁吸LED小夜灯,吸放在床架上,借着光爬上床。
他在床上平躺了一阵,感觉自己被数学氢氧化钠过的大脑逐渐恢复生机后,缓慢蠕动到床沿边,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迟阙还坐在书桌旁,一只脚抵着桌腿保持平衡,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凳子。
云绥看不清他手机顶端的备注,但能看得出来他在和什么人用微信聊天。
这么晚了,能是谁来找他?
他像是一只被人侵犯了私人领地的豹子,不爽地眯着眼睛,利用地形优势在迟阙背后偷偷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