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全校嗑我和死对头(157)
云绥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甩飞出去。
他箭步冲进隔间按下抽水马桶,借着哗哗的水声飞快地和迟阙道别:“老聂找来了,我先挂了。”
水流停止后,云绥在卫生间多等了五六分钟后决定小赌一把,把手机用护腕绑在胳膊上,穿起秋校外套,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刚走出去两步,肩头就搭上一只手。
“小孩耐心还是不够啊。”聂华惋惜地叹息着。
云绥人都凉了。
“你那方砖给我收好,袖子上长肿瘤了似的。”聂华无情地嘲讽。
云绥低着头讷讷地把手机塞进裤兜。
聂华看他折腾完才叹了口气:“趁现在没人我问问你,迟阙生病那事是真的吗?”
云绥手一滑,手机直接掉进了裤兜,把裤腰都拽掉了一点。
“是真的啊。”他直起腰,目光却低着,嗓音艰涩,“周末刚查出来,我在医院陪了一整晚。”
聂华半晌没说话。
耳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云绥看见聂华捏着一根引燃的烟,紧锁眉头惆怅低叹:“好好的孩子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
师生俩双双沉默,一门之隔的走廊里传来杨帆的吼声:“别以为塞花盆里我就找不出来!周末让你家长来取!”
聂华撇了眼他的校服恨铁不成钢:“藏个手机都这么明显,你除了会学习还能干嘛?”
云绥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老聂,你这话说的有点恐怖哈。”他用见鬼的眼神上下扫视着聂华,“我可要怀疑你以前也不是什么好孩子,在帮我打掩护了。”
聂华冷笑一声:“你这玩的还不如我玩剩下的,给你打掩护我都怕露馅。”
云绥:“……”
这人的嘴怎么就这么损呢?
“能让你拿着是看你成绩没影响,敢掉下来我第一个举报。”聂华往水池里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你和迟阙关系好,有什么消息告诉我,我挑个时候去看看他。”
云绥惊讶:“您不是有学生家长联系方式?”
聂华吐出一口白烟冷笑:“那小子填的家长联系方式基本都打不通,要不然高一那回打架能答应让你妈过来?”
云绥没什么笑意地翘了下嘴角聊表礼貌。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不免被这分凉薄冲击到。
难怪迟阙当初最怕被狮子王查手机,原来查走了基本就要不回来啊。
“老师您别再打了,有想问的找我就行。”云绥双手插兜,眼眸中一片晦涩,“打通了也不一定是实话。”
聂华手里的烟抖了一下,冲他摆摆手:“知道了,快回去吧。”
自信满满地答应了聂华后云绥却食言了。
从那天后他再也没能去医院。
林薇嘱咐司机上学放学都提前一个小时等着他,云绥没有驾照和机动车,甚至连偷溜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每天中午争分夺秒的十五分钟电话能了解到迟阙的情况。
唯一能给人慰藉的是,药物控制的效果还算不错,迟阙每次都能很轻松地和他聊天。
“你再不回来,这次的第一可就是我了。”他半伤感半玩笑地打趣。
迟阙哼笑:“这么多年,总要让你一次,期末可就没有捡漏的机会了。”
“切,靠着我笔记的人还夸下海口了!”
“因为我对你的笔记有信心,怎么,你没有吗?”
云绥被他噎住了。
旋即,他弯起眼笑起来。
“有啊,怎么没有?你到头来还是要感恩我的大度。”
也许骨髓源今天就出现了呢?
“再见。”他先和迟阙道了别,“今天中午刚巧有点事要处理。”
“嗯,午安。”
电话挂断,云绥挑了一身黑衣服套在身上。
楼下,林薇也是一身黑裙,手里还拿着一把透明伞。
“小绥。”她冲云绥招手,神色淡淡,似乎心情欠佳。
安溪陵园在南城郊外,开车足要四十分钟。
云绥用手托着脑袋,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雪景,若有所思。
林薇的家事知道的人也不过寥寥,除了虞兮,也就剩下云野和陆时。
云野是标准的老婆奴,问什么都是一句“应该由你妈妈来告诉你”,嘴紧的像个蚌,任由云绥怎么挖空心思都不说话。
只有陆时好心地告诉他:“你外公死于意外,空难走的。”
屁用没有。
云绥简直要怀疑他外公乘坐的飞机是不是被一对同性恋劫机了,所以林女士才如此深恶痛绝。
他悄悄转头看向林薇。
只见他亲爱的母亲正扭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另一扇车窗。
云绥突然注意到,她的胸口戴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雪绒花形胸针。
虽然他对珠宝首饰了解相对粗浅,但也看得出设计款式是很多年前的老款。
但选用的绿宝石和做工倒都是上上乘。
云绥眼神一闪,心中疑窦四起。
林女士的首饰虽然很多,但云绥基本都见过,就是一些年代久远的,也会被林薇拿出来单独介绍,比如她早逝的母亲留下的项链。
林薇把这视为一种家庭传承,算是向他介绍他没有见过的家庭成员。
这样的仪式感下,没道理会出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老物件。
“你在看这个吗?”林薇的声音从耳边穿来。
云绥抬头。
“这胸针是你外祖父亲自设计的。”林薇指了指那枚绽放在胸口的雪绒花。
云绥蹙了下眉:“亲自设计?”
只参与了设计吗?
林薇似乎看出来他的疑惑,淡淡道:“宝石是你舅舅从拍卖会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