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同居后全校嗑我和死对头(189)

作者: 蔺以 阅读记录

“我和阿姨聊两句,你先回去。”他捏了捏那只冰凉的手,把人从门口推开,“听话。”

云绥毫无防备,被他推得一趔趄。

病房门在他面前“啪”的关上,里面的人决绝地上了锁。

他连忙扑上前趴在门边,努力想听清里面的谈话内容,却只获得一片寂静。

里面的人像是刻意放低了声音,连只言片语都不曾传出。

云绥不死心,努力把脸贴在门缝上。

夹缝里的丝丝凉风将熟悉又虚弱的声音送进他耳中。

“我保证,在我完成所有学业之前不会回来。”

云绥的血冻住了。

濒死挣扎地心跳终于在宣判下认命,他无声地干呕着,贴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下来,抱着膝盖蹲下。

看热闹的人像是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两个闭上嘴,若无其事地回到门里。

走廊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听觉像是被什么人恶意放大。

“是我故意勾引他的,我是什么人,您清楚。”

“国内外环境差异很大,他突然被丢过去会生活的很痛苦。”

“咳咳,我已经习惯了。”

云绥不敢再听了。

捂住耳朵的那一刻,他听见了一声很轻很轻的断裂声。

可能是从脑海传来的,也或许是心底。

不重要了。

走廊里余下的阳光从他脚边一点点撤离,窗外不知何时飘来一朵厚实的云。

他转了转门把手,锁芯发出拒绝的“咯噔”声。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原来他们的关系如此脆弱。

门一关就彻底断了,不管多用力都只能等人施舍。

他松开手,把脸埋进臂弯里。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咔哒”一声轻响。

云绥赶忙站起来,僵麻的腿却直直往前摔。

一双手在他倒地前接住了他。

手的主人很快地把他往前按了一下,云绥来不及反应,就被林薇抓住肩膀。

“走!”林薇粗暴地拉开他,力气大的出奇。

云绥被她死死拽着袖子,另一只手却紧抓着迟阙的手。

三人微妙地僵在原地。

“回去吧。”迟阙温柔地晃了晃手臂。

云绥动了动唇,干涩的嗓子却慢半拍的没能发出声音。

掌心骤然一空,他被面前人轻轻甩开,惯性致使他往后倒退。

“对不起。”他听见迟阙几不可闻的道歉。

林薇拽着他的胳膊疾步离开,像是生怕他们来得及告别。

途径楼梯拐弯口时,云绥悄悄回头。

迟阙还站在病房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他一回头就掉进了对方的目光里。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温柔地注视着他,却似乎比往日更加用力。

像是要用目光把他刻进记忆里。

那一眼转瞬即逝,距离被越拉越长,他不确定那双眼里闪过的到底是不是泪光。

第104章 十五天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云绥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小麦穗拉花被他吸得变了形,扭曲又可怜。

林薇将他带回来的当晚就在房间门口安装了红外线报警器,只要云绥踏出房门一步, 刺耳的报警声就会响彻整个房子, 只有管家送饭时他才能见到除他自己以外的人。

手机平板电脑一概扣押, 甚至连房间电视都被断了信号, 有的只是摆在书架上的书。

意识到房门换了新的隔音材料后, 云绥便彻底放弃反抗和争辩了。

林女士专横地捂住了他的嘴。

除夕夜时, 云绥躺在床上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礼炮声。

落地窗的视野很好,能够看到礼花一簇簇窜上天炸开,然后沦落成暗淡的火星。

只耀眼夺目了两三秒就散的彻彻底底。

窗子上了锁,怎么推都纹丝不动,他只能趴在玻璃前欣赏烟花消散在自己身后。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另外二十八位户主的礼花美的各有千秋。

云绥坐在窗边享受着爆裂声将寂静的房间填满的过程,瞳孔被各色礼花映照得流光溢彩。

太亮了。

他猛地拉上窗帘,抹掉蓄在眼眶里的泪水。

鞭炮声了一整宿,最后一朵礼花在窗边碎裂时,云绥坐在地毯上靠着窗棂缓缓闭眼。

震耳欲聋的声音归于沉寂,好像有一道细微的声音悄悄钻破屏障。

他说,“新年快乐”

熬了一整夜的干涩眼眶涌出湿润的水。

独自一人被关在房间里远比想象的要煎熬。

人是群居动物,可以一天两天不和人说话, 不接触外界, 那如果是一星期, 甚至更久呢?

被囚禁的第十天,云绥看完了书架上所有的书。

翻完最后一本《瓦尔登湖》时, 云绥把书随手丢在地上,栽进被褥间,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那个声音消失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听到房间里另一个声音叫他,“小绥”

每次他将要入睡时,就会听到一句“对不起”

困意便散的一干二净。

他只好挑了一本传闻中十分无聊的书,没想到睁眼看到了天亮。

云绥闭上眼,囫囵做了个梦。

梦里,他在一片丛林中修了个木屋,惬意地生活着,等待外出的同伴回来。

那个同伴从未出现,但直觉告诉他,就是迟阙。

等待的不知第几天,他听到了敲门声。

脚被绊在床边,他听着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却怎么都过不去。

这阵敲门声变得越来越响亮,云绥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房间外真的有人在敲门。

上一篇: 三年二班规则怪谈[无限] 下一篇: 不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