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全校嗑我和死对头(22)
爱回来不回来!
云绥重重在括号里写了个A泄愤。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突然传来轻微的落地声响。
离家出走的同桌悄无声息地歪过来,在他耳边落下一声轻笑:“这么害怕孤立无援啊。”
云绥的心跳空了一拍。
被发现了。
被戳穿的心虚让他根本不敢回头,万幸迟阙没打算继续搞他,不轻不重地点破后就退了回去。
云绥心不在焉了半个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就把收拾停当的书包挪出来,站在旁边等着。
“今天这么早?”迟阙惊讶地抬头看他。
“嗯。”云绥神色莫名,“收拾你的,快点。”
迟阙高高挑眉。
从一个每天都在磨蹭的人嘴里听到这句话确实稀奇。
迟阙拎着包站起来,刚要招呼一句,云绥突然凑近他低声耳语:“我不会收回赌约的。”
迟阙哑然失笑。
“你站在我旁边半天就是为了酝酿这个?”他停下动作,两手松松垮垮地抱着放在课桌上的书包,侧过脸看他。
云绥轻轻抿着唇,心里的羞窘悄悄染红了耳根。
迟阙把他的局促尽收眼底,嘲讽地呵了一声:“只是一个赌约而已,我还没那么斤斤计较。”
云绥微微睁大眼睛,正想说什么,迟阙已经站了起来,轻轻浅浅地看他一眼道:“走了。”
八点半只是南常市夜生活的开始,司机载着两个少年穿过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市中心,又驶进暮色静谧,低调奢华的近郊庄园。
下了车,云绥不过脑子地拉住迟阙的衣摆。
过近的距离让两人同时愣了几秒,云绥立刻放开他,眼神飘忽着瞟向门口的梧桐树,低声支吾:“我不赌了,行了吧?”
“嗯?”迟阙转过身,把挂着的单只耳机拿下来,深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无奈,“你又怎么了?”
云绥“唔”了一声,没有立刻回答。
迟阙把攥着的耳机收好,站在原地等着他。
云绥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暗色,满是迟疑和犹豫。
晚风吹动他微卷的棕色发丝,轻轻拂过他白皙的脸颊。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和迟阙对视了片刻便低了下去。
迟阙叹了一声,语气柔和下来:“是想改一下赌约吗?”
云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又松开,乱转的琉璃眸终于定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生气了?”
迟阙一愣。
他旋即意识到,云绥问的那个有点荒唐的赌约。
迟阙沉默着眨了眨眼,生出一丝逗弄心思。
“不然呢?难道我应该……”
“行了我不赌了。”云绥打断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不就是个玩嘛,不玩就不玩了。”
迟阙没忍住笑了一声。
云绥立刻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这种程度的威胁在迟阙眼里跟小狗呲牙差不多。
他跟着云绥身后,趁着云绥用钥匙对锁孔的功夫试探地问:“哎,第四题最后一问的答案是多少?”
廊灯坏了一盏,还没来得及换,迟阙的身影又挡住了本就昏暗的光线。
云绥有点烦躁地挥了挥手,不过脑子道:“24。”
他隐约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打到了什么。
云绥没太在意,好不容易把钥匙塞进锁眼里正要开门,背后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迟阙似乎捂着嘴,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有纸巾吗?”
云绥把门打开才回头,只见背后的人仰头捏着鼻子,指缝间隐隐有红色。
“卧槽你怎么突然流鼻血了?”云绥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扯出一张递给他。
迟阙把纸巾卷起来堵住突如其来的鼻血,认真思考了几秒,回答:“可能因为你刚才给了我胸口一巴掌?”
云绥:……
“我是铁砂掌吗?”云绥被他不讲道理的碰瓷气笑了。
迟阙即使满手血形容狼狈,也仍旧目的明确,直指要害地问:“你确定答案是24,所以才下套让我跟你打赌?”
云绥进屋的背影僵了一下。
迟阙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想瞒也瞒不住。
“是。”他大方承认,“那种题型假期补课的时候杨老师教过,只不过那节课你在国外。”
他端着倒好的水看着迟阙,默默等待着迟阙即将出口的嘲讽。
迟阙安静了一会儿,把书包放在沙发扶手上,抬起头浅浅笑了一下:“难怪那么自信。”
云绥一愣。
今晚的迟阙怎么有种,异样的和软?
“你今天……吃错药了?”他用一种十分礼貌的语气问出不太礼貌的关心。
被关心的人“哦”了一声,语气十分平淡:“其实刚才在门外我根本没有生气。”
“我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你直接就取消了。”
云绥:……
是什么给了他迟阙温和的错觉?
但意外的,他没有像打了鸡血似的想怼回去,而是生出一种近似平和的好笑和感叹。
“那算我们扯平了。”他冲迟阙摊开手。
迟阙上前和他击了下掌,“嗯”了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
云绥就见不得他轻松,名叫挑事的神经当即疯狂舞动。
“不过,我可没说这个赌约不作废。”他痞气的挑了挑眉。
迟阙上楼的动作顿时定住了。
“我就是说话不算话怎么了?”云绥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不讲道理地抢台词。
迟阙转过脸看着他,没吭声。
“不要想着道德绑架我,迟阙。”云绥上前几步,懒洋洋地倚着楼梯扶手,“我又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