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全校嗑我和死对头(79)
云绥心里一紧。
说实话,他宁愿让他爸骂个狗血淋头,都不想他妈在这个节骨眼知道。
林女士作为文艺工作者, 极其敏感且富有想象和共情能力,知道这件事指不定要怎么脑补。
果不其然,第二天林薇一下飞机就扑过来紧紧搂着他,眼泪扑簌扑簌掉个不停,生怕一松手儿子就没了。
“好啦好啦,别担心啦。”云绥回抱着她安慰,“妈,我没什么事, 别哭啦。”
“你吓死我了!”林薇带着哭腔似乎想狠狠锤他一下却又不舍得, “我都听你爸说了!那刀差点就从你心脏捅进去了!”
“没有没有!你别听他吓唬你。”
云绥一边安慰一边不着痕迹地瞪了他爸一眼, 又在心里对某个不在身边的人竖起中指。
其实那把刀对着的并不是他的心脏,只是迟阙昨晚后怕之下想让他长个教训, 故意把事情说严重了几分。
于是,“谣言”就这样诞生了。
等到云绥察觉不对时, 他“差点命丧刀下”的刻板印象已经掰不过来了……
算了,改不过来就当给他们一个发泄恐惧的途径了。
云少爷自我安慰道。
“这次成人礼,我们要好好感谢小迟的救命之恩。”云野把母子俩搂在怀里安慰着,沉声道,“老王都告诉我了,多亏他扑上去推了一把,刀才没插到你身上。”
“啊?”林薇连忙擦干眼泪追问云绥,“那阙阙有没有受伤啊?”
云绥摇了摇头,状似不经意道:“受伤倒是没有,只是昨天晚上他就被虞阿姨带走了,也不知道原因。”
“哦,那没事,大概是被虞兮带回去挑礼服了。”林薇松了口气,似乎又想起什么,冷冷一笑,“迟为勉能记得他儿子有个成人礼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绥低着头,没接话。
都是拿他当利益筹码,长达十八年的双亲冷暴力,补丁打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运动会的第二天,迟阙没有来。
国庆假期的前两天,云绥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其实也是好事啦。”云少爷乐观的想。
至少迟阙不会看到他准备的礼物。
作为成年人之间的礼尚往来,云野和林薇早已以云家的名义准备好了价格高昂的庆生礼。
虽然可以随父母一起,但云绥仍旧订做地毫不犹豫。
一方面有父母耳提面命的“救命之恩”。
另一方面……他真的很想看迟阙戴上的效果。
如果被本人看到这个东西……云绥估计迟阙会后悔救他。
国庆第三天,迟阙的成人礼如约而至。
云绥跟着父母进入宴会厅时,迟阙就和父母一起在门口不远处迎接着。
他穿着量身裁定的黑色缎面礼服,低调大气的花边镶在衬衫领口衬托出他优越的肩颈线,黑色的领结上点缀着一颗卢比莱碧玺,和胸口的鸽血红宝石胸针相得益彰,在水晶吊灯柔和明亮的光线下折射出美丽的光泽。
“欢迎。”他向云绥伸出手,抬起的嘴角下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云绥看着他罩着白丝绒手套的手,突然生出几分不真实感。
记忆中他们二人针锋相对的记忆不合时宜的浮现在脑海里,拌嘴竞争的往昔历历在目,和这一刻的客气礼貌形成鲜明对比。
良好的教养让他忍住了到喉头的笑,握上了迟阙的手。
黑白两种颜色的手套交叠在一起,云绥抬起眼,刚好与迟阙含着笑的深黑眼眸对视。
几乎是同一时刻,眼睛的主人冲他眨了眨眼,像是某种提醒。
云绥连忙把轻微上翘的嘴角压下来,重新做出官方正经的笑容,温和又不失礼数地开口:“迟阙,恭喜成人。”
迟阙微笑颔首,点头致意:“谢谢。”
问候礼结束后,云绥趁云野和林薇同人寒暄的空挡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香槟台。
由于未成年,云野和林薇对他喝酒的管控一向很严,即便是这样的大型宴会,云绥也只能和少年儿童一起喝果汁。
“呦,我们的巨婴宝宝终于学会偷酒喝了?真是难得的成长。”
令人生厌的油腻声音从背后传来,云绥转头,只见彭铭宇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
此人是南昌市少爷圈不学无术的派的领头羊,爱好惹是生非,绝技坐吃山空,被动技能狐朋狗友,和云绥这种真材实料派的带头人八字不合。
云绥瞥了他一眼,后腰倚靠着香槟台,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少爷“时髦”的尊容,懒散开口:“从被退婚到现在,你见到秦小姐面了吗?”
这句话可谓是直击痛点,彭铭宇几乎立刻回忆起被秦家人暗中痛揍,被老爹罚跪祠堂,痛骂滚出彭家。
他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之一,整张脸绿的五颜六色。
云绥晃着手腕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欣赏了几秒河豚胀气后深感无聊,转身要离开这晦气之地。
“你不会还以为和迟阙关系好就能继续你们家和迟家所谓的联系吧?”背后的人突然阴恻恻地开口。
云绥脚步一顿。
“迟家的现在的掌权人可是对你的好朋友很不满啊。”彭铭宇语调轻快又恶意满盈,“没有父亲的支持,迟阙能风光多久呢?哦不对,应该说他还能活多久呢?”
“这个圈子里,离奇去世的儿子那你难道没见过吗?”
背对着他的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彭铭宇自以为是地以为云绥动摇时,他突然转过身,脸上带着纯然的疑惑:“你出生之前没有做过唐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