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同人)宁安如梦我把CP磕乱了(261)
谢危没理会吕显的叨叨,他只看着这两块许愿牌,看样式同大佛寺一致。
应该是他从大佛寺买来,为了避免被人清理,就抛到这里来。
他什么记忆都没有,只看潇洒流畅的书法便知他写时的心情,字里行间都流露出绵绵的情意和欢喜。
谢危紧紧抓住许愿牌,心痛又开始了,如被密密麻麻针扎的痛。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可心却还有感觉。
他痛的喊了出声,这回他是紧抓着方才挂上的弥勒佛。剑书利索地递上救心丸给他服用。
吕显见他这么痛苦,道:“谢居安,不要查下去了。既然你都不记得了。就别令自已为难。”
前天是清明节,他同谢危悄悄跟在姜家人身后,看他们去墓园给姜大姑娘拜祭。
谢危压根没下马车,连燕临都带着公主去拜祭,他只遥遥远望着,直到天色近黄昏才离开。
吕显看出来他很在乎,不然不会在马车里连吃了几回药。他怕在这样下去谢居安又会疯魔,赶紧劝阻他。
谁知谢危对着吕显狰狞一笑,咬牙道:“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得其快避其痛。哪怕要受千般煎熬、万般捶磨,我都要寻根问底。”
吕显严肃道:“你现在大仇得报,好不容易过上安生日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去强求没有结果的事情只会让你痛苦。”
谢危狠狠地瞪着吕显,仿佛透过他对老天高声喝道:“苦果亦是果。”
说罢,谢危甩袖离开,他大步流星,杀气腾腾,仿佛准备出去寻仇。
吕显在身后气的跳脚:“糟糕,这人又开始发疯了。好好的姑娘不找,非要同女鬼过不去。”
吕显一语成谶,谢危派锦衣卫在国内四处搜寻能人异土,无论道教佛教或其他各教,找到一个算一个。
而且他极为严苛,找到人先将人查探一遍,祖宗八代都要查。寺庙道观更是首当其冲,里里外外都查个遍。
若是查出有作奸犯科,招摇撞骗者就下狱,严重的砍了脑袋挂在城门口。
吕显对谢危的雷霆手段和效率简直叹为观止,不到五天,方圆百里的神婆术土几乎绝迹,寺庙道观都关了不少家。
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毕竟在这年代,寺庙和道观,神婆术土都承载着百姓的心灵依托。
谢太师放言,有能者居之,没本事就不要吃这碗饭。
吕显在诚国公倒台后跟着入朝为官,见谢危火力全开,怼的就此事弹劾的朝臣们无话可说。
吕显很是无语,若他们知道谢危将钦天监的藏书阁都搬空了,日夜在家苦读,就能明白他的司马昭之心。
谢危光自已读还不够,拉了张遮下水。
可怜张遮白天要帮忙查那些神婆术土的来历,晚上要陪谢危读书。
偏生张遮的夫人大力支持,将张遮打包去谢危府邸一块吃住,日日送饭菜过去谢危的新宅,疯的比谢危还彻底。
第20章 岭外音书断
到了三月三上巳节,吕显好说歹说,才将谢危拖出了书房。
上巳节,吕显本该同媳妇去逛街增进感情,无奈谢危太吓人。吕显只能舍命陪君子,带着谢危出去走走。
吕显生怕一个不留神,谢危又去杀人了。毕竟城门口挂的脑袋血迹未干。
春城无处不飞花。
满京城的老百姓都出门了,去各处游玩嬉闹。
谢危木然得看着热闹的街道,街头巷尾都在卖花,花瓣吹到谢危身上,他冷着脸如幽灵般游过,片叶不沾身。
吕显在他身边走,感觉像跟一个移动的冰块在走路。再好的兴致都被谢危生人勿近的模样搅没了。
有情侣用柳条互相拂水,有男子买花插在心爱的姑娘发髻上,谢危停下,多看了几眼。又沉着脸继续走。
最后他烦了,对吕显发作道:“上巳节你同你夫人过吧。我回府了。”
吕显实在劝不动了,只能放他离开。
谢危才走一段路,就见张遮急忙过来找他。
张遮眼睛亮晶晶道:“昨日有间书画坊的掌柜联系我娘子,说我们两家的画放了很久都没取。
娘子让掌柜今早送来你新宅。你快同我们去看看。”
谢危激动地跑了起来,同张遮穿梭在人群间,快速跑了回去。
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头凄厉的哭声,正是姜雪宁。
张遮非常担心,抢着进去。只见他娘子跌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画,哭的不能自已。
谢危一眼就看见曾挂在谢府书房的画,他看到桃花满青山,望见上面的落款:日暮春山绿,我心清且微
他的心如遭重击,身形颤抖,待在房门口一动不动。
张遮扶起姜雪宁,担忧的问:“娘子,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姜雪宁放声大哭:“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可是我就是很难过,很想哭。”
谢危动了,他跌跌撞撞去看每一幅画,最后定在一幅小卷轴上。
他上前展开一看,画里的人正是他,人物后面有桃花,远处有青山。
旁边有诗:忽然见桃花,灼灼揺春风
还有一句:大佛寺与谢郎一游
盖印:雪里蕙兰
日期正是去年三月。
蕙字因着泪痕模糊了一半,那晕染开来的波纹如同在心湖投入了一颗石头,层层水圈荡漾开来。
谢危看着看着,偏头吐了一口血。他的嘴角挂着血也不擦,而是对着画狂喊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姜雪宁见他如此情状,抢着上前去看那卷轴小画。过一会,她又哭又笑,人渐渐有些疯癫。
张遮看着姜雪宁手中的画感到难受,慢慢他的心突然痛的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