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影后是我的专属小零食(37)
“为什么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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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左星凝盘腿坐在床上。
楚时音的那个问她最终没有回答。
其实也不是故意装睡,她本来真的睡着了,醒来时人已经在楚时音怀里。
酒醒了,她不敢睁眼。
非常不幸运的是,她是一个喝醉后并不会断片的人,即使记的不是特别真切,但她也知道自己都对楚时音做了什么。
——没脸没皮褪下衣服,还强吻了楚时音。
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
她只能装睡,企图再争取一晚的时间。
没想到会被楚时音发现……也是,她演得那么假,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虽说她没有追问,但肯定是生气了,所以离开的时候,表情才会那么冷。
左星凝蔫巴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有些无措。
她没想到自己的酒量会真的差劲到这种地步,醉到晕头转向失去理智,只剩下被酒精放大的欲|望,支配着她做出这一切。
她简直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去面对楚时音。
果然,还是要去道歉吧。
挣扎再三,左星凝翻身下床。
她要去道歉,除此之外,她还有别的事情想要确认。
比如,在车里的时候,楚时音为什么没有推开她?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对自己也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好感……
“姐,姐姐?!”
打开门,左星凝吓得一个激灵,她没想到楚时音就在门外。
提前打好的腹稿一股脑地全忘了,脑子一抽,左星凝邀请她:“要不要,进来坐坐?”
“算了,”楚时音果不其然拒绝,她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言简意赅,“蜂蜜水,解酒。”
“谢谢。”左星凝接过,小心地喝了一口,杯壁还是温热的,但入口的水已经凉了。
这杯水倒了有一会儿了,也就是说,楚时音很可能在她门外站了很久。
她想说什么?
左星凝眼巴巴看着她,眼神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早点休息,”楚时音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以后别喝那么醉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手腕却被抓住。
抓得很牢,至少她没能甩开。
楚时音被迫转身,看着左星凝垂下眼,和她道歉。
“刚才的事……对不起。”
怯弱的模样,好似方才那仗着酒醉放肆的人不是她一样。
对于成年人来说,道歉往往只代表着一个含义——
[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嗯,没关系。”
楚时音摆出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微笑,“手可以放开了吗?”
“我,我还没有说完。”
左星凝的反应,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她似乎并不想将这一页轻飘飘接过,但问出口的,却又是不相关的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楚时音原本只有一个答案,而如今,她也只能说出那个答案。
“可能你不记得了,我们小时候见过……”
“就只是这样?”左星凝打断她。
这是她的设想里,最坏最坏的结果。
在契约的约束下,眷属对吸血鬼的服从性非常高,如果,如果楚时音仅仅是因为这样,才对她百依百顺的话……
那她简直,简直就是个混蛋。
“只是这样而已吗?”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紧紧攥着盛着蜂蜜水的玻璃杯,执拗地想问出一个答案。
时间太久了,杯壁上的温度无法挽回地消失,渐渐地,那点曾有过的温度就像是错觉。
她以为的,这杯蜂蜜水代表着的“楚时音对她也有好感”的想法,也开始像一个错觉。
左星凝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吸了吸鼻子,强忍泪意等待楚时音的答案。
“……”
楚时音很想叹气,和左星凝重逢后,她就总在叹气。
记忆中,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叹着气,跟在那位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的城里小姑娘身后。
左星凝一直是左星凝,楚时音却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精致的、完美的楚时音。
第一次见到左星凝的那个夏末,她还没有楚时音这个名字,同乡唤她“芽儿”。干瘦的、不起眼的、随处可见的芽儿。
那时,她正在经历此生唯一一次反叛期,她用粗粝的大剪刀剪去头发,乱糟糟的、狗啃一样,额头也因此受了伤,贴着丑陋的创可贴。
剪完头发的第二天,她跟人打了一架,不要命的打法,也真的差点丢了命。
她被陌生人救下来,送上救护车,陌生人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就守在她床边,穿着一身粉色裙子,吓得哇哇大哭。
太吵了,吵得她怎么都闭不上眼睛。
可越想阻止,小姑娘嚎得越是大声,哭得像要断了气。
她耳边嗡嗡了三天,医生说是脑震荡,但她总觉得是被吵的。
头没这么晕后,芽儿开始策划逃跑。
从住院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想逃——
她付不起诊费,她的命不值这么多钱。
可她没能溜走,大人去办事,孩子就只能跟孩子待在一块。
小姑娘换了身衣服,她每天都在换衣服,头发整齐地绑着小辫,门神一样守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