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竹马王夫背叛之后(女尊)(36)
她故技重施,一脚蹬开了白榆。
没等白榆反应,商望舒便急匆匆的说道。
“好啦好啦,我看药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商望舒跳下地面,单脚站立,甩了甩那只受伤的脚,又朝着白榆伸出手,要去扶他。
“你看,好了!”
没搭她的手,白榆站起身来,将她重新扶回贵妃榻上。
“殿下当心。”
他嘱咐完,坐在了一旁的脚踏上。
见他坐在下方,商望舒有些奇怪,明明自己身旁还有很多空位。
她拍拍身旁的位置,“你上来坐啊。”
白榆却摇摇头,“于理不合。”
“我还要和你聊聊。”
商望舒劝他。
可见白榆还是坚持,商望舒便也作罢。
……
二人沉默了,白榆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商望舒看着白榆,面上尽是纠结,无声的张了几次嘴,却最终也没有出声。
她还在犹豫着。
虽说商望舒已经下定决心,承认自己错误,担负起一个大女人应该担负的责任,可到了真的要说出口的这一刻,她突然又退缩了,怎么也张不开嘴。
她又深呼吸,终于下定决心。
“白将军,”
“殿下,”
二人却同时开口。
“你先说。”趁着白榆怔忡,商望舒退让道。
“还是殿下先说吧’’白榆却推拒。
也好,早死早超生。
商望舒低头看自己的脚,受伤的地方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白白薄薄的药粉。
“我想对你道歉,我今日早晨不小心看到你了。”
她转过头想去看白榆的表情,可是白榆却是侧身对着她,还低着头,商望舒什么也看不见。
她急急的又补充,生怕自己讲不出口。
“我是想说,抱歉,我会负责的,我什么都能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娶你。”
听到这话的白榆身子微颤。
他没有立刻答复。
房内一时安静万分,似乎能听见远处阿蛮嬉戏打闹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长到商望舒坐立不安,煎熬万分。
她忍不了了,扯扯白榆的衣服,忐忑不安的发问。
“如何,你想好了吗?”
话音刚落,商望舒又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太急切了,毕竟对于男子来说,这是终身大事,哪有一时半会就能答应的理。
她还在胡思乱想着,正想告诉白榆不用这么快答复,她能等时,白榆却出声了。
他仰起头看着商望舒,坚定的摇了摇头。
“殿下,白榆不愿。”
他拒绝了。
商望舒有些错愕。
“为什么?”白榆之前不是还想嫁给她吗?
她真诚的回看白榆,拍拍胸脯,急切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没有骗你,、今日早晨的事情伤害了你,是我的错,你又是男子,当然不方便说。”
商望舒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殿下从未伤害过白榆一分。”
白榆只是认真的仰视着商望舒,看着她的眼睛,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他又重复道,“殿下不应对白榆愧疚,白榆从未因殿下受到伤害。”
这两句话一出,将商望舒的神拉了回来。
她怔怔的看着白榆,又问出刚刚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
白榆捏住了商望舒空荡的裤腿,裤子皱了,手白了,他自己却没有发现。
话语一字一句从他口中蹦出。
“白榆不愿成为殿下的责任,更不想变成殿下的负担。”
他顿了顿,“白榆只望殿下岁岁无虞,常安长乐。”
这一番话似乎掏空了他的所有力气,说完,白榆便低下头,塌下了背。
商望舒的裤子也重新恢复了平整。
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是被白榆的话惊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从一个外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明明她和白榆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不是两情相悦的情人。
哪怕是相识相恋十余载的钟亦箜,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商望舒能感觉到白榆的真诚。这不是他的借口、不是他的托词,更不是为了讨好商望舒,他只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用直白的言语表述出来。
她呆呆的看着他。
白榆却重新鼓起了勇气,他仰望着商望舒,就像看着天上那抹最皎洁而又最遥不可及的月光。手无意碰到她的衣物,却很快被收到身后。
“殿下是白榆在这世间遇到过最温暖的人,殿下心软心善,从不吝于帮助别人。可臣却怕殿下太好了。殿下总会不自知的委屈自己,强迫着自己去做不愿做的事情。”
商望舒摇着头,想说不是,当初他想嫁给她,她不就没有同意吗。
白榆只是笑了一下,弯弯的嘴角,月牙般的眼,是放松的笑,也是舒展的笑。
他仿佛知道商望舒在想什么。
“殿下不必否认,那时殿下拒绝白榆是正确的,殿下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罢了,殿下无须担心被拒绝之人如何反应。”
说完,他又促狭道。
“容臣不敬。陛下和大皇女也不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从不会被他人的情绪左右,莫非殿下是像了皇夫?”
是的,她的母皇和皇姊都没有为他人的情绪着想的习惯,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也没有。这个习惯好像是她从娘胎里带来的,是她上一世的习惯,也是上一世她的同胞们的习惯,是一种“顾全大局”,生怕惹人不快的习惯。
而这个习惯,通常被称之为善解人意,是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哪怕再荒谬的言语、再荒唐的事迹,女人也应该是善解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