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遗言要继承[快穿](147)
“很快就会好的。”很温柔的声音。
“周湮,我想同你说说我的家人。”侧了侧身躺好,苏禾抬眼去看周湮。
“我听着。”周湮笑着垂下眼睑,心中早开了繁花,这次是苏禾主动要跟他提这些的。
于是苏禾开始认真的说:“原来他们没有全部离开,我找到了最重要的一个。”
“你一定又做梦了。”周湮失笑,他这个样子怎么去找。
“你不许笑,我真的找到了,以后我和他就是一家人了。”
“那我呢?”周湮笑着问。
“你笑话我。”有点委屈。
“我只是太开心了。”
“那你哭什么。”
……
平津十月的这个午后,竟不知何时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苏禾今天格外有活力,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周湮一遍一遍耐心的应着,直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周湮,我有一件事……明天告诉你。”说了许久,苏禾又开始昏昏欲睡。
轻抚苏禾的侧脸,周湮温声低语:“那就明天再说吧。”
翌日,下午,雪未霁。
大半天过去了,现在难得周湮不在房间内守着,休息够了的苏禾一个人撑着身体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没有唤人进来伺候,而是自己下床扶着桌椅一路走到妆台边,就这样一段简单的路他走了小半刻钟。
从一个寻常的匣子里拿出了一支玉笄,这玉笄有些巧妙,从顶部打开之后里面有三支细如发丝的金针。
重新回到床上盘腿坐好,分别将三根金针插/入身上三个大穴,苏禾闭眼凝气调息,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的脸色却越来越惨白,额上的汗顺着漂亮的下颚线一路滑落,沿着无暇是脖颈,慢慢隐入领口,湿了单薄的衣衫。
他的眉头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似是在经历极大的痛苦,却又只能咬牙忍受,绷紧了全身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公子……”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缓缓推开,有人轻手轻脚的往里走,“公子您醒了吗,该喝药了。”
“别……”像是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的这个字,隐忍的喘息声都能听到,实在是引人遐思。
侍女后知后觉的住了脚步,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漆金托盘,盘中碗里水纹微晃,她小心的往里偷觑过去,却只见一扇隔断的斜插锦屏。
不过,她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之前她在窗外不小心经过时,就曾听闻屋内缠绵靡艳的声音,与今日无异。
正当出神间,里面又响起了细细碎碎的shen吟,似痛苦,遐思间又恍惚闻出丝丝欢愉。
“……不,不要进来。”
她甚至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里面的另一人,侍女只觉脸上腾然一热,似火烧一样,根本移不动步子。
整间屋子里的气息,似乎都变得旖旎绮艳起来,也不知道熏的什么香,秾艳像春暮的荼靡,这个时候闻了都醉人神智。
一座屏风相隔后,后面的苏禾仍旧闭着眼,长睫不断颤动,咬牙忍受着体内经脉被巨大的内力膨胀的痛苦,他的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只有脸上的汗珠不断淌下。
痛到极致,雪白的脖子被努力仰起,往下精致的锁骨像是独具匠心的玉雕,大开的领口隐约可以窥见起伏不断的胸膛里的无限春光,梨花里埋着春雪初消的雨露,欲而不淫。
压抑的、崩溃的、痛苦而强制忍耐的疾喘,分明没有一点浓重色彩,却生生让这孱弱惨白的玉颜雪肤,媚态天成。
压着痛苦,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异寻常:“出去。”
片刻之后关门声才响起。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苏禾才脱力的倒在床上,发丝贴在汗湿的侧脸上,精疲力尽的他手都抬不起来,脸色也依旧很差,但是他能感受到体内真气流转,内力澎湃。
很好。
睁开眼,虽然眼角有些泛红,但是那双漂亮的凤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悲伤不甘,反而锐利非常。
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这次他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以金针刺激解开穴道在短时间内提高功力,此为险招,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暴体而亡,而且就算是成功了也有不小的弊端。
强行灌输内力到经脉,会让体内的毒蔓延得更快,不出十日,必亡。
雪莲花被盗了,他的计划被打乱,只能行此险招,大不了拼上性命同归于尽。
但是在死之前完成任务,那就不算输。
又休息了片刻,体内的躁动之气渐渐归于安稳,苏禾才开始研究起脚腕上的银链来。
周湮寻常都将另一对铃铛带在自己身上,他如果就这么贸然跑去六王府,这么远的路,周湮肯定会发现的。
曲着腿拨弄了一会,苏禾索性拿起之前已经收起的金针,灌入内力往链子上捣鼓了两下果然就断了。
解下来之后这是苏禾第一次认真的看这条漂亮精致的链子,上面的那颗檀木珠子隐约散发着香味,表面有繁复的花纹,甚至还刻了三个极小的字。
千秋岁。
有点像长命锁的意思,苏禾将珠子摘下拿在手里。
“哪有什么岁比千秋。”他无奈暗笑。
屋内银链跟铃铛留在原处,上面的那颗珠子却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