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遗言要继承[快穿](173)
“谁?”男人警觉起来,他很少能听到苏禾口中提到别人。
苏禾却不以为意:“自然是想杀我的人——魔族现任魔君,如果你怕了,不想被牵连的话现在可以走。”
“我走了你和孩子怎么办?”男人很认真,“我当然要留下保护你。”
“下次还被我推出去做挡箭牌?”苏禾忍不住问。
“我甘愿为你挡刀,而且你和孩子都需要我。”男人很坚定,好像不知道死为何物。
再次听到“孩子”两个字苏禾下意识脚步一顿,侧眸:“留下可以,知道什么是规矩吗?”
“你说,我都听你的。”一听苏禾不赶自己走了,男人便松了一口气。
但是苏禾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心里一悬。
苏禾一边走一边说:“不要以为你趁我睡着之后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忍你一次,不代表我没脾气,规矩这个东西你守不好的话,我没必要带着你惹自己心烦。”
男人惊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他明明很小心的,如果当时苏禾发现了,为何不阻止?
“你当我是瞎子吗?”那么明显的痕迹他都懒得说。
这时男人才发现苏禾纤长白皙的脖颈侧面,确实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绯色痕迹,而苏禾在说话间已经抬手将领子整了整,那痕迹很快就被遮掩住,男人却依旧盯着那处出神。
是,是昨晚……男人开始回忆,昨晚好像是比前几天用力重了些,于是他暗怪自己太心急得寸进尺才暴露了。
男人有些懊恼。
两人一面躲避魔兵的追捕,一面继续往山脉深处寻去,时间越久,越往里走,剑穗上玄玉珠发出的光辉越明显,这也就证明他们离流光越来越近了。
“真不知道当年魔尊是怎么找到这么个鬼地方的。”指尖幽蓝的火苗窜起将一只毒蛾烧得灰飞烟灭,苏禾一面仔细留意四周的动静。
“他们没有追上来,休息一下吧。”男人跟上来提议。
“累了?”苏禾斜着瞥了他一眼,“忍着。”
“不是,是你……”男人欲言又止,苏禾狐疑地看过去,却见对方在盯着自己……的肚子。
忽然想起之前对方非常热衷于保胎的事,苏禾有几分恼怒,但仍旧忍着脾气淡淡道:“以后再跟我提这个,就滚。”
继续赶路,男人一路忧心忡忡,苏禾懒得问他,过了一会男人终于憋不住了,说:“那我背你吧。”
停下脚步,苏禾冷笑了一声,一把抽出湛星横在男人脖子上:“你以为我现在就必须要人保护才能活?我说过了,不许再提。”
话落的瞬间剑吟清越,已经入鞘,而等男人回过神时对方只见背影了。
*
之前一百年,苏禾一直身负寻流光的大任,因为记忆缺失他也曾偶尔好奇过自己的从前,那时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一百年平静无波,直到前一段日子他开始做一些模糊的梦,岑寂了百年的玄玉珠才开始异动。
恍惚间面前宫殿巍峨而起,金碧辉煌却阴冷非常,瞬息间景物变换,他又置身感灵山,这次清晰了很多。
菱格琐窗微开,一支垂兰淡雅,廊下绕前几步,梨木门,素纱屏,屏后站着两个人,隐约间只能看清身形。
一个人是自己,苏禾心里有种预感,他想走过去看看,却发现迈不动脚步,只能站在原地。
“你想好了?”里面另一人开口,能从声音听出是重华。
接着苏禾听到自己的声音,明明在说正事却有几分漫不经心:“神谕之言,身带天蕴记的天命魔尊即将现世,再说近年魔族猖狂,不知在暗地里筹谋什么,如今已是深入敌营最后的时机。”
“可此去危险重重,魔君栎圭性情暴戾,实不好相与,万一你暴露……”
话未尽便被截断:“去魔界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何况这是我提出来的计划,仅你我二人知晓,我不去,谁去?”
原来当年卧底魔族竟然是自己主动请缨,而且这个计划竟然也是自己提出来的,苏禾沉思起来,想要听听里面的人还要说些什么,场景又再次一变,四面喧嚣刺耳,他头疼欲裂,有一道暴怒失望的声音远远传至耳边。
“他是天命魔尊!是正道公敌,你当真不肯回头,执意要与妖魔为伍?!”
……
是夜里,苏禾蓦然睁开了眼,只有满目山林里的幽沉黑暗,四周静得听不到一点虫鸣鸟啼。
“你在干什么。”忽然瞥到身边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颇为熟悉的东西,苏禾定睛一看,竟然是玄玉珠。
“你掉了,我帮你捡起来。”男人正有几分心虚地解释,然而那边看清一切之后苏禾却又是眼色一深。
玄玉珠认主,别人拿到也无用,就跟普通珠子无异,只有他自己这个主人拿着才行,否则古玉早把东西的抢过去自己用来找流光了,可现在这珠子在男人手里反而发光更明亮。
“你认识这个吗?”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苏禾拿过了剑穗。
“有些眼熟。”所以他才想仔细看看,却依旧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苏禾料他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多寄希望,他把剑穗收了起来,但此刻清明十分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回忆起梦中的画面,还有最后那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