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遗言要继承[快穿](188)
“是你!”怒目里现出血丝,下一刻古玉手里锋利的匕首已经出鞘,“你赠的匕首,我特意留着杀你。”
腰身快速向后一折,长发扫到地上铺着的琼花,白衣人轻松躲开了这一招,同时说:“我只是没有及时赶到救下他而已,是你没有护住他,你要认清。”
再次刺下一刀,刀锋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古玉恨道:“你是占星师身居高位,他们杀人剖丹为所欲为难道没你的份?”
白衣人叹息一声,像是面对任性小辈的无奈:“王后殿下在等我,没空跟你闹,先走了。”
都不等人眨眼,那道白色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庭院,那声音都缥缈不存,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满地白花,脸色狰狞的古玉站在树下,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他还不够,他自以为苦心筹备的报仇,在那人眼里却只是不痛不痒的玩闹,无关紧要,毫不在意,像看待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费尽全力攀爬。
镜花水月收起,宫殿淡去,琼花不见,一切虚境如烟飘散,四周又是如鉴水面。
“想起来了吗,知道我为什么想杀你了?”古玉的声音忽然传来,辨不清方向。
果然是魔族的入梦术,苏禾却是不慌不忙,直视前面的空虚:“你是来杀我的?”
猖狂的笑声传来,接着古玉说:“现在我不那么想要你的命,我发现更有趣的事。”
“跟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古玉不被这不冷不热的话激怒:“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从前发生过什么,到魔界来,我告诉你所有你不知道的事。”
“你的事情我没兴趣,也没时间跟你浪费。”说着欲再次破梦,但是四周场景一变,雕梁画栋,白璧浮雕玉柱挽着华烟纱,玉砖铺地,陈设华贵。
是一处十分华丽且熟悉的殿宇。
“看看吧,我特意找来的一段记忆,很有趣,你会想知道的。”古玉的声音再次出现,却带着笑意。
话音落下后四周安静,甚至可以称作死寂,美轮美奂的宫殿里淡色的纱帘珠玉一层一层,苏禾慢慢往外走,忽然听到了一道声音。
“如今封滁已位列储君,再不拉拢过来待他日后野心增长了,便再难掌控。”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冽中带着威仪,还有一丝娇艳的慵懒。
长灯煌煌,面前障目的纱帘后隐约可见一道韵致曼妙的身影,他伸手拂开了这最后一层绡纱,便将眼前的一切看清。
宝珠生光,雕花镂空的华丽贵妃榻上半躺着一个美人,眉眼艳丽却不过分妖媚,身上的华服随意的旖旎在地上。
长榻几步外站着一个一身如雪的人,乌发白衣自有风采,雪一样微凉,琼花一样秀美,有些格格不入但又不显突兀。
那是自己,一百年前的自己。
苏禾想起了些许记忆,他知道这里是魔宫,是王后的璇玑宫,而长榻的女子正是魔君栎圭的王后蕲粟。
就是那一瞬间,苏禾抬起头,发现自己站在了长榻下方,抬眼就看进了王妃的眼里,他说:“储君不成气候,不足为患。”
“我倒认为若是为敌他迟早是个祸患。他日日与你在一起,不过想来鉴天宫内怕也拘不了他多久了,现在正是好拿捏的时候,你该好好把握机会趁机引导他才是,以免他心里一直坚定于魔君。”
百年前魔界表面平静无波,但其实魔宫内大势两分,魔君、王后各占一边,也各有势力,两人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对手、政敌更合适,一切的表面的平静下其实是暗箭互引,步步紧逼互不退让。
所以在立储君不久之后,王后一直想将人拉拢过来,而靠的,就是占星师这个埋在魔君身边的暗棋。
“现在还不是时候,魔君经常召见他,太着急了恐怕会被看出来了。”
见他三番两次推脱,蕲粟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苏禾面前:“我不信你没有办法。”
她一边说着,一边照常去看面前的人,在目光下移的时候尾音猛然一收,视线蓦然凝在苏禾的脖子侧方,眼神深深淬着寒意。
蕲粟面色一变,但那就是瞬间的事情,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她甚至依旧在笑,又向前了半步靠过去,几乎是贴着他身上的,姿态亲昵而暧/昧。
苏禾甚至闻到了她身上带着的香气,慢慢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她便继续往前,她进,他便退,像是一个没有终止的循环,但最后他还是退无可退,被逼到了门边。
这次无声的较量,王后赢在了形势,苏禾终于没有再动,被她抵在了门边。
从后面远远看去,宫殿华宇略显冰凉无息,镂空雕花的沉木门上透入外面的阳光,阴影交错着菱花格,将两人重叠的身影拉长,而蕲粟的华服垂下,犹如一帧静止的古画。
蕲粟靠在苏禾身上,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侧首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中带着锐利的冰寒毕现,盯着面前那一寸肌肤上一个绯色的痕迹。
故意轻轻呵出一口气,看着这冷若冰霜的人因为不适而侧了侧脖子,那被衣领遮盖的部分痕迹显了出来,他浑然不知。
“殿下。”他低声道。
蕲粟充耳不闻,就着这个姿势嗅了嗅他身上淡雅的清香,抬起手,长袖滑落露出皓白的手腕,她用玉雕般精致的手指轻轻拨开了他衣领,指尖点了点那个地方,然后轻轻落下一个吻,留下一抹胭脂殷红,在雪白的脖颈上可谓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