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遗言要继承[快穿](58)
这话一说破,顾长风果然再没有对苏禾做过什么逾矩的事了,两人的关系竟然奇异的缓和了下来,顾长风自是喜不自禁。
“你怎么还不去上朝?”苏禾一向醒得比顾长风要晚些,但是今天睁开眼顾长风竟然还躺在身边。
侧头看向苏禾,顾长风如实回道:“道长你压着我头发了。”
看天色已过早朝时辰,苏禾一边起身让开一边问:“为何不叫醒我。”
“汉时哀帝不忍惊醒董贤而拔剑断袖,如今我亦是如此,不过没有效仿其挥剑断发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我想多留一刻。”万般绵绵情意皆小心藏在字里行间。
“上朝误了时辰,这话听着也像个沉迷美色的昏君。”知道顾长风是想逗自己高兴,但是苏禾并没有被顾长风这番话取悦开心,“以后不要再作这样的比喻了,哀帝非明君。”
“道长……”似乎只有提及这样的话题苏禾才肯多开口说些话,顾长风不知该趁此满足还是该黯然,半晌难言。
这一声似甜蜜似酸涩的“道长”勾起了苏禾某些混乱不堪的记忆……那天晚上,暖帐里,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一遍一遍的唤他。
很久以前顾长风喊他“道长”多是带着儒慕,从小时候稚嫩中带着坚韧的声音,慢慢变成如今这般低沉柔和的嗓音,不论怎么变,都是含着一种对长辈尊敬情意在里面,然而不知在何时就如现在这样多了一种别样的依赖和欢喜,听起来就不那么一样了。
“什么时候的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嗯?”只听苏禾叹息,顾长风尚不明所以。
“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这种心思的?”这大概是他把这些摆到明面上来说得最直接的一次了。
“我不知道。”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却至今没有得到答案。
“你就没有想过,我当初助你称帝是别有目的。”顾长风对他生出这种心思,无非就是因为之前自己对他的照顾,可是他大了,就没有生过怀疑的心思吗?
“道长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分明就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就算是别有意图,我也甘之如饴。”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自己的心思亦是明明白白,“你想要什么我都双手捧上,扔了也好弃了也罢,只求你多看一眼也好。”
话至此,顾长风深情尽表,但这并不是苏禾的目的,这些话多说无益,于是他转开话题:“好了,许久未见你皇姐,我想去一趟公主府。”
“去公主府做什么,如果道长想见皇姐,那我可以把皇姐召进宫来,何须道长亲自出去。”顾长风瞬间警觉,生怕苏禾像在台山行宫一样有一去不回之心。
说白了就是怕他跑路。
“你别想多了。”顾长风什么心思苏禾一眼看破,但是他就算是要跑也不会傻到来跟顾长风说出宫,他想去将军府只是想到上一世这个时间会发生一件事,他去提个醒,“我只是听说打了胜仗的李将军从边境回来了,所以想去看看而已,李将军这次立了大功,皇上也该亲自去犒劳功臣了。”
弦外之音就是:你要是不放心,那就跟着我一起去吧。
于是第二天苏禾就在顾长风的陪同下,同御驾一起出宫去了公主府。
说起来自从顾清嘉成婚后苏禾见她的机会真的很少,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几月之前,而他这也是第二次来公主府。
李绍刚回盛京却已经洗去了一身仆仆风尘,一袭靛色常服加身的他挺拔如松,与端庄的顾清嘉相携而来,端的是一双琴瑟和鸣的璧人。
皇上大驾惊动了整个公主府来接驾,顾长风也不是白来的,如昨日苏禾所言带来了许多奇珍异宝当做赏赐给了凯旋的振英大将军。
行赏过后四人入大厅坐下,苏禾状似无意的开口:“从去年初秋到现在,这一仗打了整整一年,将军此次大败南蛮实乃大功,想来他们五年之内也不敢再有大动作,但我听说南蛮王此人睚眦必报,手段下作不入流,喜欢千金买人头,这段时间将军还是应该小心些。”
上一世就是在这个月,振英大将军从边境回来不久之后遇刺身亡,刺客乃是南蛮人。
这一世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希望顾清嘉跟李绍能有情人白头偕老,这么多年看着顾清嘉长大,当年她好不容易才嫁了这个如意郎君,希望不要同上一世一般苦下去了。
神思千转,苏禾又说:“方才我进来时见外面只有十数士兵护府,甚觉不妥,那些刺客死侍都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将军还要多多防范才好。”
说完看了顾长风一眼,顾长风立马会意,他虽然不大理解为何苏禾会忽然关注起这件事,但是还是顺着苏禾的意思说:
“道长所说的也是朕的意思,李将军乃国之重臣,朕此次前来除了封赏之外,还有就是准备从皇宫左营调百名禁军过来在公主府保护将军。”
禁军左营一直是皇宫内院保护皇上的,李绍当然不敢受,当即表示可以从自己带回来的士兵里挑几十个出来暂时守卫公主府。
苏禾不言不语不表示,就是淡淡的喝茶,顾长风瞥了一眼心领神会,遂道:“将军带回来的人用得惯些,是可以调些人过来,但是左营禁军必不可少,此事已定,下午朕就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