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她一纸休书另谋高嫁(11)
谭老太太嗤笑一声:“这侯府,真是有本事!”
谭旭的面色亦是一沉。
他端起茶杯,目光与谭逸交汇。
谭逸点了点头,动作细微几不可察,显然心领神会。
昔日谭羡鱼像是中了迷魂汤,非霍容恺不嫁,甚至连青梅竹马也弃之不顾。
家中独女,自是需万般呵护,因此主动向侯府索要了一份门生名单。
这些皆是靖国侯府历代栽培的臣属,世世代代依附于侯府,忠心耿耿,尽管如今侯府已远离朝堂,不过只要他们尚在,侯府便不能算作真正衰败。
谭家借助这些人,赢得了无数荣耀,如今不少人已位居高职。
只是侯府自身已是摇摇欲坠,那些人的力量自然显得捉襟见肘。
先前,大家看在谭羡鱼的面上,对这些人多有宽容。
现在想来,或许也是时候做出调整了。
否则,怕是侯府还以为侍郎府的千金是可以随意摆布的。
父子心中已有定计,面上却无丝毫显露,转而招呼众人共进晚餐。
席间,见谭羡鱼与那个孩子相处融洽,众人对孩子的态度也随之改观。
毕竟,只要谭羡鱼高兴,其他都是次要。
杂乱的心思被逐一收起,餐桌上重新洋溢起欢声笑语。
饭毕,谭羡鱼准备离去。
谭老太太与她的两位嫂子执意要她带上些礼物,强拉着她离开,留下霍沅皓独自面对骠骑将军与其他两位将军。
经历过战场洗礼的人,身上自有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气场。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刃,无形的压力让人感到窒息。
谭旭凝视孩子半晌,终是开口:“你母亲既选择了你,并倾注心血,你切莫要辜负她。”
谭家族学,有三大儒者坐镇,准入门槛之高,非比寻常。
他并不屑于对一个孩子发出赤裸的威胁,言辞间只带了几分淡淡的警诫意味。
霍沅皓蓦地跪倒在地,瘦弱的手臂如竹枝般举起,对着谭旭恭敬地行了一礼,神色异常认真。
他年幼未受教育,不知该如何应答。
既然言语上无法表达,那就用行动证明。
见到这一幕,谭旭脸上的严厉稍有松弛。
趁着女眷未归,让孩子先起身。
第10章 水到渠成
谭羡鱼载满一车而来,又载满一车而去,刚到院门,便发现门外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挽起云鬓,两缕青丝垂于耳边,添了几分柔弱之态,身披一袭嫩粉色罗裙,恰好转身,目光与谭羡鱼一行相遇。
司南枝急忙上前,未启朱唇先露委屈之色:“妾身给夫人问安。”
谭羡鱼不由自主顿住脚步,生怕稍有靠近,便会引来对方的纠缠。
司南枝毫无所觉,话语中带上了几分哀伤:“昨夜与侯爷新婚宴饮,欢闹至深夜,以至于清晨未能及时给夫人奉茶,请夫人莫要责怪。”
言毕,她盈盈一福,眉眼间闪过一丝恨意,却在抬首间消弭于无形。
霍容恺素来待她如珠如宝,从未有过半句重言,必是谭羡鱼在背后有所动作,才使得霍容恺变了脸色!
恨只恨自己地位卑微,纵然知晓谭羡鱼背后捣鬼,也只得主动低头示好。
谭羡鱼轻应一声。
司南枝窥视其神情,小心试探:“……妾身失仪在先,求夫人宽恕。”
谭羡鱼不动声色地审视她,二人虽不算陌生,但此番司南枝首次展露软弱,倒令她颇感意外,更不明其来意,遂顺着说道:“我并不介怀,若是为此事,你便回去吧。”
司南枝轻咬下唇,面露难色:“夫人,妾身已在此久候,您若不归,妾身哪敢离去,生怕被误会诚意不足,故而一直等候至今……”
言毕,她轻轻捶打着双腿,似是站立已极困难。
谭羡鱼这才恍悟,原来她意图进入自己的院落,恐怕是想去寻霍修宇。
看来霍容恺回家后,与司南枝有所交流。
见司南枝几欲跌坐的模样,谭羡鱼颔首允诺:“既如此,便进来稍作歇息。”
司南枝眼中闪过喜色:“是!”
一行人进入院中,谭羡鱼显露出疲态,司南枝连忙说:“夫人奔波劳碌,实在辛苦,不如先行休憩,妾身稍息片刻就离开。”
谭羡鱼同意,颇为给面地离开,抱琴却一脸不解,司南枝怎反客为主,邀主人去歇息,这等事闻所未闻。
谭羡鱼居然真的答应,抱琴满头雾水。
回到寝室,稍待片刻,一丫鬟前来:“夫人,那位姑娘去了霍修宇的房间。”
谭羡鱼闻言,见抱琴惊讶之色,也未多解释,自顾解散发丝,预备午睡。
晚间,谭羡鱼终于在一个月后再次见到霍修宇。
相比初来,他似乎更加圆润了些,圆滚滚如同球状,华服加身,神色间却隐含抑郁,举手投足透露着不乐意。
“母亲。”
霍沅皓恭敬行礼,霍修宇只是敷衍地拱手,连嘴都懒得张开。
谭羡鱼点头,示意他们入座。
席间,谭羡鱼不时为霍沅皓夹菜,旁边的霍修宇见此景,不悦地撇嘴。
这女子此刻装得端庄贤淑,但他铭记于心,母亲因她受责!
若非母亲亲来吩咐,他怎会前来做戏!
霍修宇心中盘算。
既同桌而食,她既然能照顾那病恹恹的弟弟,自然不敢怠慢自己。
等会儿,他要将她夹的菜掷地,并狠狠踩踏,以泄心头之愤!
然而,霍修宇左等右等,直至谭羡鱼起身离席,仍未等到任何食物。
霍修宇猛然睁大眼,难以置信地质问谭羡鱼:“你为何偏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