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温涉也来到了婚纱旁。
“阿涉我不是……”迟妍觉得无力,想解释,却无力解释。
“别叫我阿涉,我不许你这样叫我。”
男人说完,呵笑了一声,眼底有茫然,“迟妍,你对我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嗯?”
迟妍心痛到几乎要窒息,但只能勉力强撑:“如果我不说自己是宁若雪,会没命的。”
“所以你就把我推给秦知影,在香岛众人面前,说我和她暗通曲款?说我和她狼狈为奸?你还利用我想保下你的心,逼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宁若雪?”
“我没有办法的。”迟妍不知道还能再解释什么。
“你让我承认你是宁若雪,那我怎么办?迟妍,你是宁若雪,那我的迟妍呢?”温涉盯着她,眼眸含着浓浓的绝望,“我想求婚的迟妍,彻底从香岛消失了,以后她只能是宁若雪。”
说着话,温涉握住她的双臂,哑声询问:“宁若雪,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告诉我。”
“我没有要做什么,我现在做的,就是我想要的。”迟妍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温涉我有我自己的计划、谋算,我来香岛从来都不是来谈情说爱的,我要给……”
“你是要给宁若雪报仇吧。”温涉直接补上后面几句话。
他自嘲一笑,“我以为我在你这,多少会有点份量,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管你今晚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想达成什么,我只知道一点,迟妍,在你所谓喜欢我之后,你从未把我当做你的战友,也没有想要和我面对一切困境的想法,我被你排除在外,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当什么?
当然是当作了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啊。
迟妍心里无比酸涩,到口了只能自嘲一句:“一个在床上还不错的消遣罢了。”
这句话,彻底成了激怒男人的导火索。
温涉一手箍紧她的腰,一手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迟妍不想看他,整个人带着一份厌世。
温涉眼底的痛楚终于朝她显露:“迟妍,你究竟是利用我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
“你可以当我从没爱过你,温涉。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真正的小妈,宁若雪了。”
温涉像是不相信,继续找着借口:“是不是你和温驰聿又在密谋什么,他逼迫你了?”
“不是,没有,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他无关。”迟妍否认道。
“这么维护他……”温涉眼神再度暗下,里头已经挤满了恨意,“所以你是不是在想着将温瑞拿到手里后,和他双宿双丿飞?”
迟妍只是眼眸凉薄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温涉忽然将她放开。
而失去了温涉的支撑,手脚无力的迟妍径直坠地,重重摔在地上。
但男人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之前对她的那股疼惜与不舍。
“穿上这条婚纱。”他下命令。
迟妍不解抬头:“我连叫你阿涉都不配,还有资格穿这条婚纱吗?”
“我让你穿。”他冷声要求。
迟妍勉力站起来,将婚纱取下,准备带去隔壁的小房间穿。
“就在这儿换。”
迟妍:“我、不、要。”
“迟妍,我没有在跟你说笑,我希望你搞清楚一点。刚刚温玹已经被我找人送走了,你如果接下来都不想再见到他的话,就乖乖地听话。”
“温涉!他是你弟弟!”迟妍没想到他在这时候竟然会拿温玹做他拿捏她的工具。
“所有的人都对你是重要的,唯独我是你弃如敝履的东西,迟妍,我只有一句话,你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你。”眼前的男人不再对她带有丝毫感情。
迟妍看着他锋利的眉眼,心痛到有一层厚厚的眼泪凝聚在眼眶里。
她直接轻扯自己裙摆上的系带、后背的拉链,而后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用力丢在他面前。
“继续啊……”他的目光落在她上衣的最后一件。
迟妍背对过去。
但那瞬间,委屈的眼泪布满了她秀丽明艳的脸。
她将最后一件衣服解开,丢到地上,而后穿套上那条华丽又轻盈的婚纱。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不断升高的体温让她有些无力去系身后的带子。
而温涉这时上前来,将她困在一旁的落地镜前。
他修长的手穿过系带,慢条斯理地帮她系着背后的蝴蝶结。
系完后,她感觉到温涉的吻在顺着她的脖颈、脊骨、蝴蝶骨、一路吻到了骶骨处。
她忍着,死死压下身躯的异样。
镜子里的她,似乎因为发烧,整个人呈现出异常的红,但这些落在旁人眼里,大抵会觉得她是因为羞赧。
迟妍的白齿压着下唇,忍不住出声打断在自己身后作乱的他:“温涉,我已经按你的要求穿好婚纱,你把温玹接回来好不好?他没有我的照顾,一个人到新环境会适应不好的。”
当初带他来香岛,她也是陪在他身边好久,才过来香山云邸。
温涉再次出现在镜子里,他将她转过身,大掌箍着她的细瘦的腰,眸间慾意沉沉,无比惑人。
“你为了他能做那么多,那好啊,你取悦我,让我高兴了,我就把他接回来。”
“你……”迟妍看着眼前仿佛化为恶魔的温涉,心被密密麻麻的针刺得又疼又麻。
但她不敢拿温玹开玩笑,她当即准备解开婚纱,把自己交给他,他想怎么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