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妍的情况看着并不好,脸蛋发红,一眼便能瞧出她有多不舒服。
李妈连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惊呼起来:“呀,刚还没那么烫的,少爷!你怎么能抱着发烧的小夫人在外面吹风呢!”
饶是一向很疼温涉的李妈,也忍不住对他斥责起来。
温涉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心里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他将她往上提了提,快步带人回了二楼的主卧,把她放到床上。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才发现他的衣领依旧被吓晕过去的女人紧拽着,就好像在水里时,她将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样。
温涉迟疑了一会儿,伸手去扯她的手。
未料,她的手劲很大,一直死抓着不放手,以至于最后直接拽掉了他睡衣最上面的纽扣。
温涉微微蹙眉,视线落到她紧闭的双眸上,不免觉得好笑。
她是在报复他吗?
这时李妈在旁提醒:“少爷,明天你还要去温瑞竞选总裁,要不早些去休息吧,这里可以交给我。”
确实,现在没什么比温瑞重要。
这样想着,温涉低低“嗯”了声后,转身离开。
不过在回房后,他还是发了条消息给下属,要他们在找温玹下落的时候,顺顺再查查那些被他父亲封锁起来的关于宁若雪的资料。
家里这位究竟是不是宁若雪,还无从旁证。
他不能过于大意。
——
次日,雨水浸润过后的葳蕤淌着晶莹的水珠,焕出了新的生命力。
阳光安静又祥和地扫入一旁清透的落地玻璃窗,映出床上脸色白皙透红的女人。
她从冗长的梦里苏醒过来,缓缓睁开那双美艳的眼眸,透出里头沉睡过后的混沌感。
须臾后,她眼睛里的迷惘褪去,视线聚焦在前方自己摊开的手掌中。
那里正躺着一颗精致的纽扣,在晨曦的柔光下,呈现出暗蓝色的珠光贝壳色。
纽扣……
谁的?
迟妍撑坐起身,不解地打量着手里的东西。
她猜,这大抵是昨晚自己为了泄愤,从温涉睡衣上硬生生扒下来的。
她好笑地将那枚“战利品”丢进床头柜里,而后查看手机里的时间。
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这个时候,温涉应该已经去公司为选举总裁做准备。
这样也好,以后他不在,那么这个家就是她的天下。
他已经开始怀疑她宁若雪的身份,自己以后多少要避着他一些,以免露出更多的破绽。
这样想着,迟妍走去浴室里洗漱一番,下楼准备用餐。
然而在下到最后三级台阶时,她看到餐厅里的长桌后,坐着那个身姿端正、优雅用餐的男人。
他还没走?!
不等迟妍做出反应,正在用餐的人不动声色地抬起微凉的双眸,很是自然地与她对上视线。
迟妍僵硬住身体,在明显迟疑了几秒后,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未料,温涉出声叫停了她:“站住。”
两个字带着绝对的命令,也需要对方绝对的服从。
迟妍闭了闭眼睛,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
她想,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搭理这个疯子了。
从昨晚的事来看,她不过是他用来敲打家族的工具。
他可以很轻而易举地挑拨温家其他人,对她下杀手,也可以利用她砍掉温家伸到他面前的爪牙。
她暂时还玩不过他。
所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一番深思后,迟妍准备继续返回二楼。
却听温涉忍不住戏谑道:“看来小妈是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所以连一声‘早安’也不愿意跟儿子说。”语气异常欠扁。
迟妍深吸一口气,忍下脾气,转身看着他。
此刻,她极致美艳的脸上,还带着发烧的红,所以显得更柔弱可怜,惹人心疼。
温涉已经从餐厅走到了楼梯这,他双手插兜,微凉的双眸凝视着她。
迟妍垂眸,软下声音:“我只是在想,你那么讨厌我,以后我就尽量避着你一些,以免让你感到不舒服。”
这句话后,楼梯这边的气压不知怎么,莫名下沉。
温涉垂首,锋利的下颌都在彰显着他情绪上的冷意。
他无视她的以退为进,走到茶几那,拿起文件袋递给她:“小妈生气,做儿子的哪有不哄的道理。这些权当是我对昨夜冒犯你的赔礼。”
迟妍有些迟疑,但还是接过那份东西并打开,只见里面装着几份产权证书,还有一份聘请书。
这是香叙的……
她不解地看向温涉。
“珠宝首饰、城外庄园,是我对你昨夜受惊的补偿。还有一份香叙的聘用书。我听父亲提起过,你曾想在美国开一家香水店,正好,如今我无暇顾及香叙,以后就由你暂时帮忙经营吧。”
听着这话,迟妍的神色不免动容。
不过,并不是因为温涉给的东西,而是因为……
宁若雪曾说过,她打算盘下百老汇街上的一家门店。
迟妍有问过她原因。
宁若雪笑着用手掐了掐她的脸:“忘啦?曾经你说过想要开一家香水店,本来宁家没破产的话,那就是姐姐要送你的18岁成人礼,但后来姐姐一无所有,攒了很多年才攒到钱,所以现在姐姐要把18岁的礼物给你补上。”
思及过往,迟妍的眼眶再次被宁
若雪的温柔击中,忍不住酸涩出眼泪。
但她并不是看不出温涉的企图:“你这哪是好心赔礼,你是恨不得温舒云和我斗起来吧,昨夜她才找你要过香叙,今天你就给我了。下次再与她见面,她怕是要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