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娶了小夫郎后(272)
周康宁、郭信恳、郭厚各负责一垄。
考虑到郭信恳没做过这活儿,周立就递给他一把小铲子,让他用小铲子挖坑。
郭信恳接过小铲子,小铲子灰扑扑的,上面沾着泥土。
但他已经无力计较这些了。
连秦家人使过的碗筷他都用了两顿了,一把铲子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这田地,土可真多啊……
刚才只是抱着红薯苗散了一会儿,他鞋面就脏的不成样子了。
他恹恹扭头,见周康宁推上小推车去河边打水,他就低下头来,按照郭厚教的种了起来。
这活儿实在是简单,他种完几株,抬头一瞧,赵丰、周立已经将他甩开十几米远了。
他爹也在他前头,离他有五六米远。
他脸一红,忙加快了速度。
他有自知之明,人家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他一个外人突然插进来,还是一个大少爷,任谁都会不习惯。
可郭家他回不去,也无意回去。
他又怎敢惹秦家人厌烦。
若秦家人也烦了他,那他就真的没地可去了。
这么一想,他心中难受了起来,他咬紧牙,加快了速度。
等他将难受劲压下去,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下意识往后瞧去。
只见周康宁蹲在他旁边那一垄上,正埋头种红薯。
他白皙的脸皮顿时又红了。
周康宁先去河边打了六桶水,之后才开始种,结果竟又要赶上他了。
他顾不得乱七八糟的思绪,将铲子丢了,学着周康宁的模样,用双手去挖开松软的土壤。
用手的确比用铲子快,他铆足力气,顾不上腰酸,栽的飞快。
等他终于栽种完这一垄,扭头一看,周康宁也只剩下五株。
但好歹保住了男人的面子,他没有输给周康宁这个小哥儿。
他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腰很酸。
他看向牛车所在的那一头,赵丰、周立已经推上小推车,开始浇灌刚栽种下去的红薯苗。
他爹也准备推上余下那一辆小推车浇红薯苗。
他忙走了过去。
小推车轮子小,刚巧能走在垄与垄之间的洼地里。
他爹推着小推车,他手拿木瓢给红薯苗浇水,每株浇一瓢水即可。
这活儿轻松,他甚至还生出了几分田园乐趣。
但很快,两桶水用完,他爹拎上水桶去打水。
如此往返七八趟,这才将全部的红薯苗浇完。
他心中那一点点乐趣散得无影无踪。
哪有乐趣,一直弯着腰浇水,腰酸!
回到家,已是中午。
午饭做好了。
周康宁提前回来帮着叶妙做午饭,他们洗了手就可以进灶房吃饭。
今个儿的午饭是捞面条,菜卤是韭菜炒瘦肉丁、鸡蛋、豆腐丁,只这一样,没有凉拌菜没有炒菜。
擀得薄如蝉翼的面条已经被盛到粗陶碗中,菜卤在另一口锅里,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喜好自己往面条碗里加菜卤。
口味重的,那就多舀一些。
口味轻的,那就少放些,免得咸了。
秦家人吃面条时不爱往饭桌旁坐,秦家人喜欢坐在屋檐下,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往嘴里扒,这样才过瘾。
郭信恳本想坐在桌旁,但见他爹也端着碗出去了,他不由也出了灶房。
秦劲就在灶房门口坐着,见状笑呵呵的招呼他们父子俩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郭信恳坐了下来,一抬眼,就瞥见周康宁坐在他自个儿房间门口,正端着比他脸都大的粗陶碗吃得正香。
灶房与周康宁的房间正对着,想瞧不见都难。
郭信恳原本没什么胃口。
腰酸,手也疼。
他掌心被小铲子磨出了三个水泡,火辣辣的疼。
但这会儿见坐在对面的周康宁大口大口吃得香,莫名的,他也饿得厉害。
其实捞面条的滋味很不错,香味一直往他鼻子里钻。
他垂下眼,拿起筷子先搅了搅,随后挑起一大筷子面条送入口中。
面条很薄,已完全被菜卤的汤汁浸透,一口咬下去,面条本身的软香与菜卤的丰富滋味混在一起,令他不由连吃了两口。
好吃!
他下意识又抬眼,这时,周康宁已经将碗中的面条吃完,准备进灶房再盛一碗。
他见状,不由加快了速度。
干活比不过周康宁也就罢了,不能连吃饭都吃不过啊。
秦家人做饭舍得放肉,菜卤里面瘦肉丁占了一半,其次是鸡蛋,韭菜最少。
一大陶碗吃下去,他其实已经有些饱了。
但看周康宁端着碗从灶房出来,他便又去盛了小半碗。
下午还要下地,他得多吃些!
转瞬三天过去。
秦家这三日种了红薯种黄豆,种了黄豆种玉米。
这些活儿都不算累,郭信恳毕竟才十八岁,连着三日下来,他已经有些适应这种强度的劳作,也有些适应乡下的日子。
郭厚寻不着合适的机会教导他,便先回城。
这日早上,秦劲吃了早饭,正要出门摆摊,天上却突然落下小雨。
他不由暗骂一声。
昨晚睡时还满天星辰,结果凌晨起床时一颗星星都瞧不见,他知道天已阴,可张齐已将豆腐脑做了出来,他便和赵丰去将豆腐脑拎了回来。
担心真的下雨,今日的早饭便是豆腐脑。
他还给老院送去了一些。
这么多人吃,豆腐脑被消耗了不少,他最终只做了五十斤千张。
但结果还是下雨了。
他站在屋檐下,瞪着不断坠落的雨滴,瞪了几秒,他泄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