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她委身陛下后(45)
偷得浮生几日闲,难得的轻松与惬意。
晚间光景,仪元殿中摆出棋盘,容璇与祁涵共同琢磨棋局。
破局倒是不难,只是容璇想到的几种解法不够流畅漂亮。
她捧着一本棋谱,逐一在棋格间落子试探。
祁涵将人半抱在怀中,手揽过女郎纤腰,偶尔分神去瞧棋谱。
“陛下觉得如何?”
容璇迟迟拿不定主意,转眸问询身畔之人。
帝王的心思早便不在棋盘上,亦不知容璇解到了哪一处。
他将人抱得更靠近些,吻了吻她莹润小巧的耳垂。
气氛无端暧昧起来,容璇以棋谱拦在二人中央:“得先解局。”
她态度刻意摆上一分恰到好处的气恼,更像是撒娇。于是帝王被迫凝神,襄助白子破阵。
“这一处吧。”修长的指节轻叩,容璇思忖片刻,相通其中关窍,依言落子。
摇摆之处落定,第二步、第三步棋皆走得顺畅。容璇兴致正浓,将用不到的棋谱塞入帝王手中,自己取一把白玉棋专心破局。
祁涵抱着人,听落子声清脆。一枚枚玉棋落下,棋盘上局势逐渐扭转。
“当真是有意思。”最后一子定下乾坤,容璇唇畔浮起一抹浅笑,由衷满意。
她饶有兴趣地想与身侧人再探讨一二,下一刻却被等待许久的帝王打横抱起。
容璇:“……”
棋谱随意留于案旁,容璇只来得及最后再看那引以为豪的棋局一眼,便被帝王抱向龙榻,很快沉入风月之中。
分明第二日就要开朝,容璇瞧他今夜无所顾忌。
她算不清时辰,只知道夜半时分,殿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雨点打于叶间、窗前,自然清响,倒叫她想起一段柔和的七弦琴音。
偃旗息鼓之时,女郎简单罩了帝王
外袍,被抱去侧间沐浴。
她动了动疲乏的手指,无可奈何地想,以后这同样一份俸禄,挣得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
翌日清晨,云销雨霁。
纵然疲惫,容璇也不知为何早早便醒了。她干脆坐起身,服侍帝王早朝更衣。
寝衣的衣料柔软单薄,睡了一夜,系带松松挽着。女郎衣襟微敞,露出颈间一小片白皙娇嫩的肌肤。
墨发垂落于身前,拂过帝王手腕时,酥酥麻麻的痒。
瞧人昏昏欲睡却强打起精神的模样,叫人又爱又怜。
容璇仔细为帝王系好玉带,佩上玉坠与香囊,熨帖周到。
祁涵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天色尚早,可以再睡会儿。”
容璇点一点头,似是依依不舍送了他离去。
帝王心底一片柔软,与她温言道别。
待人出了殿门,容璇几乎是倒头便睡。
她入朝为官三载,前几年的万寿节,都是参加完太极殿朝宴后在府中睡上两日。
今年……居然也没有例外。
白日里紫宸殿中拉着帷幔,遮去外间大半光线,容璇这一觉直睡到朝会散去。
再度睁开眼眸时,帝王不知何时已经归了殿中,又换过一身象牙白的常服。
容璇为他绣的锦囊佩于腰间,天青一色分外相衬。
今日的朝会格外冗长,眼下更是已近巳时末。
“还不愿起身?”
祁涵散朝后便回到紫宸殿,并未搅扰安睡的人,只在外殿批阅公文。
容璇兀自睡得香甜,面颊微微泛粉,恍若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美动人。
“陛下许臣妾睡的。”她理直气壮。
许是才睡醒的缘故,她的语气中还带着些娇蛮味道,是在极亲近信赖的人面前方会露出的模样。
祁涵受用无比,眸中含笑。
……
帝王从晨起便有的好心情,一直留到了午后在御书房理政。
谢明霁入见时,回禀之中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一点。
多年好友,彼此相熟,他亦是头一回见到陛下这般欣愉神情。
不像是为公事。
毕竟万寿节三日休朝,六部俱积压着不少事务。谢明霁瞧御案上堆叠的各类奏疏,怎么看都不是轻松的样子。
连礼部侍郎方才前来请罪,他于万寿节寿宴上出了不大不小的差错时,帝王也只是轻轻揭过,罚了三月俸禄小惩大戒。
侍郎大人深感皇恩,退下之际恨不得立刻去寺中多烧一炷香还愿。
谢明霁与礼部侍郎前后脚进殿,纳罕之余,还是呈上公文,先谈政事。
也正好,这封奏报不会让陛下心里太舒服。
侍从俱屏退在外间,御书房中门紧闭。
这两月金平府的科举舞弊案颇有进展,涉案的士子名录共计十三人,当地的主考官亦逃脱不了干系。
除过科举夹带、枪替种种舞弊行为,谢明霁查探之下,更牵扯入地方愈演愈烈的冒籍案。只因太祖在时定下规矩,各府参加科考的生员名额及录取名额均有定数,不同州府乡试难易程度不一。故而总有在本府中举无望的士子,想尽办法冒籍去别地科考,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常见些的便是过继、投亲,士子离家投靠在外地做官经营的亲友,取得当地的乡试资格。除此之外,还有干脆冒名顶替者,令原主苦不堪言。
金平、宣平、昌平三府毗邻,皆是科举舞弊的重灾区,种种枪替、冒籍的手段屡见不鲜。
“臣还在金平府寻到了一首诗,著者不详,誊抄在此。”
祁涵接过阅看:“士穷则躁进,此事古来有;要当期大节,微眚岂足垢?”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