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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爹入赘我家后(23)

作者: 和枕眠 阅读记录

苏明可谓上上之选。

此事一了,他也有闲情逸致听听苏明此番出行的趣事。

“说说吧,发生了哪些趣事?”

“臣在回长安的路上的里支山遇到了山匪。”

“距离长安只有30里的里支山?”不可置信地扬起眉。

“是。”

得到肯定回答,他眉间紧锁,大手“啪”地一声拍向桌案,震得笔架上的一排毛笔左摇右晃,大袖带过研磨过的砚台,像在藤黄画布中开出一朵墨色牡丹,“竟然没人上报。”

“禀圣上,这帮贼人并非普通流寇山匪,是从毅兴逃难而来难民。”

他手指握在案沿收紧,声音也沉凝几分。

“又是毅兴。”

圣上烦躁的挥挥手,好心情早已烟消云散。

“你且退下吧,此时过几日朝会再议。”

“遵旨。”

此时,苏家西厢。

苏达正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曲,举着棉布洇湿。窄袖往上翻折两圈,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凝视榻上人许久,才作出决定,“看在家里有点闲钱的份上,就当给你重新置办衣裳了。”

说着将手中棉布往矮几铜盆内“啪”地一扔,刹那间水花四溅,正好有几滴落得榻上人头上、脸上。睫毛轻轻地颤动,一滴水珠砸在榻上,缓缓下滑。

还在找剪刀的苏达浑然不觉。

随着一声“哧啦”的布料碎裂声,被纱布包裹的脊背显露。由左键到右腰的伤口渗出的点点血水,彰示着伤口曾经有多严重。

苏达不由得皱了皱眉,葱白手指比划几下后,想换药的心思歇了一半。

真的无从下手。

懊恼半响,还是探手去剪纱布,断口整齐的洇血纱布在宽厚的脊背散开,露出狰狞外翻的伤口,殷红里肉不均匀地混合着残余药粉,大部分已经被完全融合,伤口肿得厉害,万幸的是没有感染。

她把药粉重新均匀撒好后,看着矮几上锋利的翦刀,又遇到了新难题。

这纱布都剪了,该如何包扎呢?

拿新纱布在背后拼拼摆摆,手忙脚乱一阵操作后。长舒口气,不再为难自己,随手一罩,眼不见心不烦。

实在想不出办法就先放一放,去给他“喝水”。

喝水也是个体力活,弯腰歪脖子不说,还要整个人蹲在地上,都怪这矮榻太矮,等有钱一定换个罗汉榻。

等她撑着矮榻直起快抽筋的腰背,视线由矮榻足下福寿纹缓缓上移。突然怔住,她依稀记得那只骨节分明大手死死攥成拳,像是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疲惫瞬间一扫而空,苏达扔下湿棉布就去看他手。左手指微微蜷缩,自然搁置在矮榻。

脚下步子一转,扭身去另一侧。

可右手五指自然张开,垂下矮榻,哪还有什么东西。

只是他半臂硌在榻沿,本该苍白的手隐隐涨出红紫,青紫的脉络暴起。

看着大为不妙。

这哪得了,她可见识过有人因为戴不合适的戒指卡住手指,气血不通被硬生生截掉的例子,就发生在去岁。

现在想想都忍不住唏嘘,那血色呼啦的断指上戴着的可是个足金的戒指。

急忙抬起那只比她略黑一度的手臂,柔软的指腹捏住硬邦邦筋肉,放置在榻上,还拿来闲置在塌首的三彩枕挡在沿边,防止再滑下来。

她可不想未来是个独臂郎君当牛做马还钱,那还不得被外面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思及此处,又忍不住对他好些,重新捡起他脊背上的纱布,认真研究。

轻柔细软的布料在伤处、侧腰窸窣滑动,伏在榻上的人轻轻一颤,肩胛骨处微微凸起,仿佛磨着沙砾的嗓子漏出几节破碎音阶,“别……绑……了。”

戛然而止的了字好像用尽全身力气。

苏达愣在原地,手上的纱布正缓缓下滑摩挲着榻上人的肌肤。

可惜榻上人已经说不出话,只得强忍着阵阵抓心挠肝的痒意,绷紧了身体。

这是醒了?!

第12章 来者不善“区区八品小官我还怕他不成……

“你醒了!”

西厢的窗棂是用纱封死的,透光极好。

此时第一缕熹微晨光穿过细微纱线孔洞落入地面上,金色的四方背景中,一纤细黑影半跪在地,双手捧着另一道黑影下颌,强迫他仰起头,两道黑影渐渐融合。

苏达这才看清他的真容,一张少年郎稚气已退棱角分明脸,浓眉密睫。让她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细软的睫毛,揉过的手上隐隐有些怪异,抬手去看,掉了一根!

嫉妒地又去看一眼那双浓密睫毛下阴影,眼睑紧闭,眼尾狭长,让人忍不住想像这双眼睛睁开会是怎样光景。可惜惨白虚弱侵满整张脸,了无生机。

哪有一点清醒的痕迹。

仿若刚听到的那句话是她的错觉。

少年郎好看的薄唇虽沾了些水,也不见一点血色。轻拍两下他的脸颊,还是没有反应。只是手上残留下一片柔腻的触感。

这是又昏过去了?

探着脖子略过乌黑缎发去瞧他脊背伤口,后腰处的殷红果然又加重几分,不过几息之间洇染掉大半白色粉末。

伤口又裂开了。

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放置到用薄被叠出的软枕,调适两下,使他趴得更为舒服些。动手将他混乱的发丝都拨到两侧,以免碍事。

这才拿起瓷瓶将白色药沫在后腰处裂开的伤口上又洒上一些,直到白色将血红完全覆盖才算满意。

苏达虽然心疼钱,可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这伤口不好,医药费这块就永远也省不了。所以该下得猛药就要闭眼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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