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爹入赘我家后(62)
苏达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怕痒。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罪魁祸首,可那人却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垂着澄澈的眸子,笑得一脸无辜。
她凑近低语,“再毛手毛脚……”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对着虎口嫩肉猛掐,顷刻后便留下一个周围泛白的月牙形印子。
可他竟像是没有痛感一样,依旧舔着笑脸,还故意压低嗓音拌委屈,“夫人好凶。”
在外人看来,两人如胶似漆,目光黏得拉丝。
赵媪与苏家最是相熟,两人成亲时还去帮了不少忙,平日里说话就没个遮拦,这会便更加变本加厉的打趣,一张老脸笑成花,“果然是新婚燕尔,瞅你们腻歪的样子,让我们看得都老脸一红。”
“可不是,打远看你们两过来,那眼睛跟抹了浆糊,粘得紧乎哦!”
坐在石墩角落里剥豆子的寡言老媪竟然也插上句话,“得开始准备着要孩子了。”
这话一出,周围老媪皆赞同附和。
苏达被众人目光灼灼的注视,脸涨通红,在这葱绿清风中,在苏时清眼中,娇俏欲滴。
苏时清握紧她的手,似在安慰,朗声解围,“我们还不急。”
老媪一听不急,几个老人家可都急了,“这可是大事啊!怎么能不急!”
“不能不急啊!”
“我们家那两孩子也是不着急,好几年一直没怀上,后来去看了大夫才知道,身体有问题!又调养两年才要上!”
“可不是!”
五六张嘴,七嘴八舌,十分混乱。
苏达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再过一会,这几位热情的老媪恐怕就要给他两约大夫看病了。
她嘴角含笑地瞥一眼身旁的男人,害羞道,“赵媪,我们还有事。”
话一出口,众人自然不会阻拦,又说了两句新婚夫妇爱听的吉祥话就放人了。
看着已经是尽头的一片森绿,苏达脑海中猛然闪过那扇落锁的朱红大门,随即旋了脚,侧身望向这几个一向消息精通的老媪。
“方家怎么回事,这么早人就出去了?我好几次从他家经过好像都没人。还有那匾额,我记得方娘子说过,上面的字是方郎君叔父所提,恨不得日日擦新。可如今都已经被藤蔓缠住都无人打理,可是出了什么事?”
话声一落,几人面面相觑,面色为难,一幅幅讳莫如深的样子。
苏达也跟着皱了眉,只觉越发奇怪。
苏时清的手依旧没松开,也被她拉了回来,跟在旁边拨弄她小手指。
见大家都不开口,赵媪才沉眉,“这事儿说来晦气,这个方娘子不知为什么突然见就犯了疯病,整日痴傻疯癫,方家情况大家伙也都知道,方娘子没少炫耀,他们是来从福州老家远道而来,为的投靠那个叫什么?反正就是个有头有脸的亲戚,人家也还算不错,虽然是旁系也没怠慢,给方郎君谋了个职位,两人这才算在长安扎了根。方郎君平时总是一副小人得志,仗势欺人的样子,但是对方娘子那是真好得没话说。听说是有名的,没名的郎中尽数看了个遍,都说是没办法治不了,后来甚至找了几个道士驱鬼,也收效甚微。就在你们成婚前几天,不知哪个神棍给支的招,说是回老家人自然就会好了。两个人连夜就走了。”
苏达半月前还见过方娘子,看着很是精神。平日里看着娇娇弱弱的,但因为以前负责家里杀猪的,她力气比普通男人还大几分,应该是没有旧疾。虽然说话刻薄了点,但也是个直性子,从不憋着掖着,也不会郁结心病。怎么就会突然得了疯症?
“方娘子这病来的迅猛,而且又有几分蹊跷,他们都说是方郎君平日狗仗人势欺压普通百姓,作恶太多。才老天开了眼,降了天罚。还有人说是方郎君害死过人,所以被恶鬼索命,方娘子被他所累,才会如此。不管是哪种说法都涉及鬼神,又在你家隔壁。大家怕你们多想,就都缄口不言。”
“而且,这事情我们也是通过他们前些日子的做派猜测,拼凑出来的。还做不得数,真实情况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
苏达扶额,感情听了半天还是个编纂出来的故事。
“现在看他们家这院子,我都觉得阴森森的。谁家的常春藤长那么快?这才不过半月,你看看他们家还有人住的样子吗?”
年纪大了就爱往鬼神上联想,苏达刚想制止,身侧的人出了声,“阿婆,您这话说的就太玄乎了,现在正是绿叶冒得快的时候,我家的芭蕉树还一天一个样呢。”
苏达大致心里有个数,“您们聊,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过几位老媪,她抬头看苏时清,“你说这方娘子怎么就突然得了疯症?”
苏时清单手把玩手中纸扇,一会展开,一会合上,一会翻个手腕,折扇在弯弯绕绕中半开半合,“或许真是招惹了鬼神?”
苏达闻言怒瞪他一眼,看他只顾手中花活,根本是随口敷衍自己,便猛然甩开他的手。
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往前走去。
徒留得苏时清在身后“夫人!夫人!”的追赶。
第33章 酸梅饮“你别老这么盯着我。”
一口酸酸甜甜的酸梅饮下肚,胃脾舒畅,暑气全消。甜中带酸的滋味浸在口腔中,令人不自觉的口齿生津,虽然齿间微微发涩,可下一瞬就被桂花的香气盖过。引着人一口一口接连不断,不过一小会,一碗酸梅饮就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