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爹入赘我家后(68)
她现在这样安静的模样,让苏时清有种想把她弄醒的恶趣味,于是手径直伸到烛台边,骨节修长的手指置于飘忽摇曳的橙黄火焰上,只是一瞬,灼热炙烤下的冷白皮肤便泛起红。
他“哎呦”一声,把手“噌”地收回。
苏达迷蒙地睁眼,就看见苏时清一手捏着耳朵,另一手高举在下颌处。腮帮子正一鼓一鼓地对着手指猛吹气。
她把竹夫人滚到床里侧,自己则挪过身子到床沿。抓起苏时清的手,才看清楚发生了何事。薄浅的皮肤上依旧红红的,在食指指腹的正中间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水泡赫然而立。
苏达刚刚睡醒的迷糊此刻也都转化为慌乱下口不择言的指责,“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被烫到。”
苏时清痛得直抽气,他眼底泛红,脸上挂着委屈,看着苏达握着他的手温声细语,“好疼,都怪我,把娘子吵醒了。”
西厢内传来淡淡的交谈声,听不真切。却让苏达压低了声音,“就说咱们家隔音太差,屋里说点什么都能听见。以后必须得注意!”
西厢内。
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虫鸣蝉叫声,和偶尔的人声有些失眠。
朝颜:“娘子和姑爷的感情真好。”
暮色:“不该听的不要听。”
朝颜:“切。”
一时间交谈不欢而散,朝颜转身不在理扫兴的暮色,合了眼。
东内室的苏父,瞪着眼睛望着床幔上的花纹许久,直到眼睛酸痛,眼角泛泪,才眨了两下,然后继续瞪着。
哎,今夜难眠啊。
第36章 朝颜暮色“娘子,我是暮色。”……
清晨的第一缕华光穿透纱窗给地面烙上四格花白的光影,格窗之外却没那么好运,仍旧是暗色一片。几缕光晕极力逃出四方格子,想要以微薄之力点亮整个屋子,可混入之后,是被昏暗吞噬的命运。
直到晨钟声起,苏达被吵得扯起被踹到脚边的衾被,从头到脚牢牢裹住,企图以此来阻隔那每天按时响彻在整个长安城上空的晨起之钟。
可盘旋萦绕的钟声好像敲在人的耳膜旁,即使她将衾被包住脑袋,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声响依旧不断,余音绕梁,令人崩溃。
她猛地直起身子,掀开头上衾被,不悦地睁开眼,眼皮酸涩,室内光线昏暗,但仍旧能看清楚自己的床前站了个人。
背着光,能看出大致轮廓,身长鹤立只着里衣,只有发丝染光,看起来衣冠不整。
还在发懵的脑子瞬间惊醒,杏眼不自觉的瞪大了几分,微张的嘴巴张得越开,喉头抖动,比钟声还洪亮的尖叫马上就要冲破喉咙。
还好面前人手疾眼快,抬手直接封住那张仿佛能吞拳头的圆润檀口。
被倏然间制住的苏达拼了命地挣扎,手脚并用猛攻面前人的下半身。
苏时清也没想到苏达竟然如此无理取闹,如今家里多了两个外人,他不过是想提醒她门外有人。可苏达就像是见鬼了一样,闭着眼一顿拳打脚踢,根本钳制不住。
没有办法,他只得伸出一腿压住苏达双腿,反腿一勾将双腿牢牢压坐在自己的腿窝内,一手干脆把她扯掉一半的衾被抓紧,沿着她的细腰一圈一圈的网上缠,到达胸口处,还余下多半衾被,被他兜头套下,自己也干脆钻进钻进其中。
与捂着苏达嘴巴的手隔了仅仅半截指骨的距离,轻声吐气,“是我。”
黑暗中的除了眼睛外的其他感官都分外清晰。
言毕,就感到手上柔软轻蹭,湿热的气息喷到掌心,憋闷的声音伴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掌心蔓延开来。
苏时清好像没听清她说什么,故意顿了半响,直到手上传来一阵濡湿和刺痛,他才缓缓松了手。
“娘子,好疼。”
苏达可没给他好脸色,“活该,谁让你捂着我嘴不撒手。”苏达斜睨他一眼,“咬你还算轻的。没事做什么站人床头。”
两人自认为没大动静的交锋,殊不知早就惊动站在门外等了许久的朝颜和暮色。无论是屋内床榻的吱呦摇晃声还是两人的闷声低吟,听得二人面红耳赤,不自觉离房门远了两步。
直到没有动静,暮色才和朝颜对视一眼,上前皓腕轻摇,叩叩门,“娘子、姑爷,起身了吗?”
“进来吧。”
得到准许,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入内。
朝颜双手端着装满清水的铜盆,见娘子和姑爷都在床前。想到刚刚那番脸红耳热的动静,脸上不自觉挂了笑,果然是新婚夫妻,见不得一点节制。
“娘子,净面。”说着端着铜盆便站在娘子面前,等她动作。
可娘子看看她,又瞅瞅她身后的暮色,手上却没动。
静谧的空气仿佛在悄悄凝结,惯会看人眼色的朝颜,难免不多想。
难不成是想要暮色伺候?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没等她自省完,眼看娘子又看向了姑爷,面上透着尴尬,迟迟不肯动手。
朝颜看着娘子也十分心慌,她和暮色是罪臣之女,籍没为奴婢,一个即将送去教坊司学习歌舞,一个送去司农寺侍农。
大晟奴婢,是人非人,是畜非畜。
她和姐姐心已麻木,不论官奴私奴,都是最下等的存在,再无翻身可能。可从昨日一进小院之后,再到把她们搁置西厢。她两受宠若惊,还以为是家主想将两人收房,才会有如此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