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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与质子(9)

作者: 鸢飞羽 阅读记录

想起自家陛下的彪悍,说要送图的女将缩了缩脖子,仿佛已经能想到自己的凄惨,不敢再说。

这时,一心盯着大帐动静的女将道:“诶,诶,快看,帐内的烛火灭了!”

这句话,成功让交头接耳的几人都住了嘴,齐刷刷看向大帐的方向。

纵使几人官职不低,也无人敢靠得中军大帐太近,生怕惹怒陛下,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隔着这么远自然听不到帐内的声音,只能靠双眼硬盯。

负责巡夜的贺兰辛见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缩在这儿,不用问便知他们想干什么,呵斥:“身为臣下,岂可肆意窥伺君主?”

被逮个正着,众人有几分心虚,也有胆大的拉他一起看热闹,又遭呵斥:“胡闹!叫陛下知道,必定严惩,还不回去!”

几人被训得抬不起头来,又好奇得紧,有人偷偷瞥向大帐方向,当即小声道:“那小公子出来了!”

这下,就连方才义正言辞的贺兰辛也望向了大帐门口。

看到从大帐中走出来的沈渊,贺兰辛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当即便让这群好事的家伙赶紧散了。

好歹也是有品级的武将,像个长舌鬼似的,胆敢在此看陛下的热闹,成何体统?

第5章 无意成婚

沈渊有几分魂不守舍,亦有几分不真实感,似乎没想到今晚之事这般平稳地过去了。

实在是这位女皇叫人捉摸不透。时而看起来平易近人,时而又是一副心机深沉的模样,让他从帐中出来后,都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又在试探他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

回到帐中,他仍旧心神不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由想起她所说的荆国质子。

不知那荆国质子究竟怎么回事。

大桓不是摧枯拉朽般直接将其灭国了吗,何时有的荆国质子?

他怎也未见过此人?

还是说那质子已经身死?

他在梁宫中能打探到的消息实在有限,不知是大桓将消息瞒住了,还是兄长并未告知他这些消息。

他总觉得,头顶上有一把悬而未落的利刃,或许在她谈笑间便会倏然落下,一击毙命。

前途渺茫,仿若穿行于大雾间,不知归途。

或许,他不该去想太过长远的事,眼下先活着再说其他。

毕竟,人死如灯灭,思虑太多也不过是庸人自扰。

与段曦宁的酣然入梦不同,沈渊彻夜难眠。

贺兰辛将几个好事的将军遣散,借着巡夜在中军大帐附近转悠着,直至天明才回了自己帐中。

午后,段曦宁正拿着江南的舆图思量着什么,抬眸见他进来,问道:“贺兰辛?给你的那一摞文书看完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常服,未束发戴冠,只将长发用发带简单绑着,极为随性。

贺兰辛愣了一瞬,低头行礼,无奈道:“臣一时未看完,陛下容臣几日。”

“行吧,快些看完,朕还有用。”她随意说着,视线回到了手上的舆图。

见她头发如此随意散着,贺兰辛随口问:“陛下昨日沐发了?”

“嗯。”她懒懒地靠着椅背,姿态闲适,拿着江南舆图,胳膊肘撑在扶手上,整个人慵懒随性,“昨夜一身酒气,好好沐浴了一番。”

他下意识地叮嘱:“陛下可记得擦干头发再睡,免得受凉。”

出门在外,她的贴身女官素筠未能跟着,他总不由地多唠叨一句。

“昨夜正好,叫……”她顿了顿,想起来名字又接着道,“叫沈渊给朕将头发擦干了,省了不少事。”

听她提起沈渊,贺兰辛神色顿了顿,诧异于她竟只是叫沈渊为她擦干头发:“陛下叫沈公子来,就只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段曦宁乜了他一眼,“这可是在军中,朕若真做了什么,以后如何服众?”

当年她父皇认为酒色皆会消磨斗志,为了整顿军纪,撤了所有营妓,不许任何人在军中狎戏女子,不经准许不得随意饮酒,并将所有将士的军饷都大涨一倍以示安抚。

自此以后,桓军中再无人敢在军中乱来。

如今她乃大桓皇帝,虽是女子,亦该守此军规,以身作则。

她不讲理地又来了一句:“你昨晚怎么不拦着朕,想让朕做昏君啊?让你去叫人你还真的叫人,想干内侍的活儿不成?”

贺兰辛略有些哭笑不得,赶紧给自己叫屈:“陛下,昨夜可是您非让我去的,如何能怪到我头上?”

“算了,反正朕又没做什么。”段曦宁继续拿起了舆图,不再多说。

贺兰辛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陛下,沈七公子,您作何打算?”

毕竟昨天很多人都知道沈渊进了她的大帐,以后人还是要带回大桓国都的。

到底要如何安排,总要早做打算,免得平白惹些流言蜚语。

段曦宁将手中的舆图放了下来,拿起笔在舆图上勾勾画画,随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比荆国那小王八蛋脑子清楚许多,可留。”

贺兰辛默然,他问的自然不是这个,她显然是会错他的意了。

想了想,他直接劝道:“陛下,无媒苟合终究不是正途,若陛下真有意,不如让礼部遴选,或是干脆下旨选秀。”

提起婚事,刚刚还闲话家常一般的段曦宁,语气当即冷了下来:“你想多了,朕并无此意。”

一提婚事她就会翻脸,贺兰辛并不意外,见她冷脸就识相地不再多说。

议完事,贺兰辛正要告退,段曦宁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若有所思:“贺兰辛,你说,这吴兴沈氏是否真的钟灵毓秀,才子辈出?像沈渊这个年纪,读书能读出个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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